第二百三十四章236 甄嬛传五
“华妃会相信我的投诚吗?”
“所以,你需要拿出诚意才行。”
“什么诚意?”
“我知道一件事情,就看你敢不敢跟华妃说了。”
………………
宓秀宫偏殿,华妃的脸色已经铁青,更有边黑的趋势。
“你说的可是真的?”
浣碧重重地叩了头,道:“不敢隐瞒娘娘,安小主精通调香之术。她与甄嬛聊天之时说过,娘娘寝宫中燃的香确实为欢宜香。闻久了欢宜香,会导致不孕。”
华妃的脸色由黑转白,刹时苍白无比。
“他好狠的心!”
殿里众人全是华妃的心腹,跟着他们的主子一样难过。他们早就上了华妃的船,皇帝如此对华妃,日后若有什么,他们都不可能保全。
“娘娘,也许只是这宫女胡说。皇上对你是真心的呢!”颂芝低头劝道。
“不,她应该没有胡说。”慕容世兰虽然嚣张跋扈,但人不笨。这么多年与玄凌的过往在脑海中一一滑过,许多原本不注意的蛛丝马迹此刻变得清晰无比,“原来,我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棋子,一个用来牵制我父亲和兄长的棋子。哈,枉我为了他,要兄长大人做这做那。我这是要毁了我慕容家啊!”
慕容世兰疯狂地大笑,笑声中却含着悲切,让听到的人流泪。
过了好久,慕容世兰止住哭,冷冷地对浣碧道:“你的诚意我收到了。你先回棠梨宫,对付甄嬛的时候,我再让人联系你。”
“是。”浣碧不敢多说,急忙退出了宓秀宫。疯狂的年妃太可怕,她有些后悔了,自己之前怎么就失心疯了,跑去揭发其多年不孕的真相呢。
“娘娘!”颂芝担心地叫着慕容世兰。
慕容世兰站起身:“摆驾披香殿。”
披香殿住着端妃齐月宾,出身武将世家。是玄凌的第一位妃嫔。性情稳重、端庄、冷静、隐忍,与世无争,颇受玄凌的敬重。她更是慕容世兰的宿敌,她送了一碗落胎药给慕容世兰。导致慕容世兰小产。慕容世兰愤恨之下,给齐月宾灌下绝人生育的红花汤,让齐月宾绝了做母亲的资格。慕容世兰深恨齐月宾,齐月宾也深恨,两个人却不知道。她们都是被算计的。落胎药是皇帝亲下的命令、皇后朱宜修亲自调成的,端妃只是背了黑锅而已。
“慕容世兰,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齐月宾在宫里一直低调,修身养性,但看到害了自己的大仇人闯进自己住处,她若不生气,那就是圣人了。
“齐月宾,我问你。那碗落胎药是你让人熬的,还是有人端给你,让你送过来的?”慕容世兰也不废话。直接询问当年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齐月宾疑惑,慕容世兰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慕容世兰没有回答,盯着齐月宾继续问道:“是不是玄凌让你端给我的?”
齐月宾惊讶,慕容世兰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直呼玄凌的名字。她不是最爱玄凌的吗?怎么突然直呼皇帝的名字了?
“是不是?”慕容世兰逼上一步,气势骇人地追问道。
“不是。皇上只是建议我与你打好关系,那碗药是我的手下端来的,但我不知道那是落胎药,以为是安胎药。”齐月宾实话实说。不必慕容世兰解释什么,她已经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果然——”慕容世兰退后三步。放声大笑,“齐月宾啊,亏你自诩为聪明人,原来跟我一样都是傻子。”
慕容世兰笑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披香殿。
齐月宾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她是傻子吗?不,她可谓是后宫中最聪明的女子。听了慕容世兰的话,她还有什么想不通呢?原来啊,她们都是某人的棋子。自她与慕容世兰进宫起,她们就注定了悲剧。她们不是是皇帝拉拢亦或者安抚她们家族的工具和人质。因为她们的家族掌握了兵权,她们注定了不会有孩子。慕容世兰误服落胎药。她被慕容世兰灌下红花汤,全都是由那个至高无上的人操纵的。
可怜,可悲!对那样一个人还怀着念想的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当然,慕容世兰同样可怜又可悲!她对玄凌的感情可是比自己深多了!呵呵,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做。宫里又有好戏看了吧?别以为她会帮慕容世兰,她们两个的仇恨早就结下了,她才不会帮自己的敌人。
慕容世兰是傻子吗?当然也不是。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玄凌的真面目,慕容世兰又怎会想不到若是暴露自己知道了玄凌的所为,他不会用另外的手段对付自己?只怕那个时候自己的下场更惨!于是她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命令身边的心腹全都闭紧口,每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依然是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华妃娘娘。宓秀宫中的欢宜香依然燃烧着,既然已知所托之人并非良人,她也不再执着为那人生儿育女。只暗地里,慕容世兰与慕容家的联系增多,慕容家知道了玄凌的所作所为,对其戒备起来,因此也发现了甄珩在暗中收集慕容家的证据。慕容迥决定先下手为强。
六月十九是温仪帝姬的生辰,皇帝难得有心思大办一场,后宫所有女人与皇家的亲戚聚集到扶荔殿,为温仪帝姬庆祝生辰。扶荔殿修建得极早,原本是先朝昭康太后晚年在太平宫颐养的一所小园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镂阑槛,玲珑莹徹。因为临湖不远,还能清楚听见丝竹管弦乐声从翻月湖的水阁上传来,声音清亮悠远又少了嘈杂之声。
正中摆金龙大宴桌,面北朝南,帝后并肩而坐。朱颐身着绀色蒂衣、双佩小绶,眉目端然的坐在皇帝身边,如果忽略她转来转去的灵活眼珠子的话,真正是端庄无比的女性典范。朱颐那日在宓秀宫忽然睡着的事情吓了她自己一跳,那突如其来的睡眠十分不寻常,莫非是她想改变剧情,上天对她的警示?这以后,朱颐再也不敢往宓秀宫跑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改变剧情了,连抱甄嬛大腿的事情也不敢做了。每天窝在凤仪宫吃吃喝喝,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只是太过无聊。难得有宴会参加。有剧情可看,朱颐早半个月就期待这一天了。
吃吃喝喝,酒过三巡,甄嬛脸上热热的烫起来,头也晕晕的。见众人把酒言欢兴致正高,嘱咐了陵容几句便悄悄扯了流朱出去换件衣裳醒酒。
一直注意着她的朱颐眼睛一亮,甄嬛出去了啊,稍后她就会遇到玄清了吧?可惜了,如此浪漫的邂逅,她竟然不能亲眼得见。要不,她也装做喝醉了出去解酒,暗中偷窥?
好主意,心动不如行动,朱颐左手撑着额头。装做不胜酒力的样子,对玄凌说道:“皇上,臣妾喝多了,想去换件衣服解解酒。”
玄凌转头看到朱颐双脸红扑扑,宛如桃李般鲜艳的模样,少了端庄却多了份妩媚,忍不住心中一动,难得柔情蜜意地道:“要不要祯陪你一起去?”
当然不能,她去偷窥皇帝的小老婆和别的男人谈情,皇帝去了还得了?
朱颐连忙拒绝:“不用了。皇上还是留下来陪各位妹妹们吧!你若走了,她们肯定会失望的。”
玄凌觉得自家皇后越来越大肚了,很好,做皇后就应该这样。遂温柔地笑道:“那好。你去吧。好好休息休息,不用急着赶回来。”
“多谢皇上。”朱颐脸更红了,温柔的皇帝真的好帅啊!
假山后一汪清泉清澈见底,如玉如碧,望之生凉,一个貌美的女子挽起裙角伸了双足在凉郁沁人的泉里戏水。泉中几尾红鱼游曳。轻啄女子小腿,痒得女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画面如同凌波仙子降尘一般。能酝酿出如美画卷的女子不是甄嬛还是谁?只是,怎么只有她和流朱?清河王呢?
朱颐呆呆地看着甄嬛戏水,看着甄嬛玩尽兴了上岸,看着甄嬛穿上鞋袜带着丫鬟离开,从头到尾,没有第三个人出现。人呢?清河王呢?怎么不见?别说是她蝴蝶了人家。她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可不认的。
另一边,两个外表俊秀气质出众的男人站在距离朱颐两百米处聊天。花园中假山亭台花木掩隐,使得她距离两人这么近却没有发现其中一个正是她念叨的男主角。而另一个,则是专门来堵清河王的张无崖。张无崖不想玄清和甄嬛见面从而纠葛一生。对于玄清,张无崖的印象很好,当初玄清还没有甄嬛搞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尊重她这个嫂子,为人和善又有才华,如果不是当初猪油蒙了心地对玄凌一心一意,怕是她也会喜欢上玄清这个年轻才子。就他看来,甄嬛根本配不上玄清。这么个心机深沉不守妇道的女人却成了玄清一辈子的劫难。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参入进玄清的生活,他会不会比上辈子活得更快乐更长久一些呢?
“表弟在想什么?”玄清含笑问张无崖。他斜倚在凉亭的柱子上,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泼墨流水云纹白色绉纱袍,一支紫笛斜斜横在腰际,神情慵倦闲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张无崖暗赞了一声,道,“我在想汝南王和皇上。”
“恩?”玄清挑了挑眉头。
“汝南王心高气傲,纵使紧住着兵权不放,却没有谋反的心思。慕容家虽然与汝南王交好,然也是忠君爱国的,皇上却想着利用朝中文臣构陷他们,实在不够光明磊落。”张无崖瞧不起玄凌,只会耍阴谋诡计,器量太小。
“表弟慎言。”玄清低喝阻止张无崖,直起身四下一扫,没有看到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张无崖嗤笑一声,道:“放心啦,我的耳朵很灵敏,周围没有人。离我们最近的是皇后,还在两百米外,听不到我们说话。”
除了太医的身份,荣大神还给张无崖安排了一个高大上的身份,皇帝和清河王的表弟。他的母亲是皇帝和清河王的姑姑,皇家的公主,张无崖也算是皇家中人了,所以才能来参加温仪帝姬的生辰宴会。为了麻烦,安排中,公主和驸马已经离世了,张无崖有着小侯爷的爵位但却喜欢医术,直接进了太医院做太医。
“你这耳朵不会是神话中的顺风耳吧?”玄清开玩笑地道。
“说不定呢!”张无崖呵呵了一声,“出来已经够久的了,还是回去吧。听说后面安排了有趣的余兴节目,我很期待呢!”
两个回到扶荔殿不一会儿,宫女捧上井水里新湃的各色鲜果给众人解酒,澄澈如冰的水晶攒心大盘里盛着红绿鲜艳的西瓜、玉白的香瓜、紫水晶一般的葡萄、粉红的蟠桃、翠绿的莲蓬……
曹琴默如同原剧情中一样走出来,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来可好?”
于是,接下来就是后妃们的表演时间。
朱颐如原剧情一样抽得是左右双手各写一个“寿”字,原本的皇后书法精湛本是后宫一绝,但朱颐在现代可是根本没有摸过毛笔的,即使原身自带技能,她穿来后却一直疏于练习,那字能不能写好真难说。万一写不好暴露了就惨了。
朱颐冲着众人笑了笑,道:“我前两天手腕崴着了,只怕写不好字,不如就念一首祝寿诗,抛砖引玉吧。”
皇后既然说了她手不舒服,自然没有人要求她一定写字,全都笑着说恭听皇后大作。
朱颐想了想,从记忆中搜寻出一首宋朝熊以宁的《鹊桥仙?隐君仙裔》,虽然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过了,但也切题:“隐君仙裔,帅垣佳配。谁似硕人清贵。几番鸾诰自天来,森绿绶、彩衣当砌。莲开十丈,蓂留十荚,迟十日、瑶池秋至。殷勤祝寿指蟠桃,更重数、三千馀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