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退烧的叶薏在吃过小米粥后,就又回到卧室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只是这一次睡着之后,就没有再做梦了。
就这样,她一直睡到了次日清晨。
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让她从睡梦中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躺在床上的叶薏扭头看向窗外,虽然窗帘是拉着的,不过还是能感觉到那是上午的光线,只是具体几点,就不清楚了。
她抬手,将自己的手背贴在额头上,发现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应该是睡太久了。”
她默默给自己解释了一声,然后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正当她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巴里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某只大头的咆哮:
“妖――”
“妖――呜――”
紧接着,就是一阵爪子挠门的“唰唰”声。
“嗯?”
听到动静,叶薏一边刷着牙一边走出来开门。
门才刚开了一条缝,一个灰蓝色影子就从她脚下漂移过去,冲进了她的卧室,她一扭头,就看到那颗大脑袋正这里闻闻那里嗅嗅,最后蹦到她的床上贵妇躺,睁着圆鼓鼓的明黄色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正在刷牙的叶薏。
“这是什么操作?”
叶薏摇了摇头,回到洗手间快速收拾好,把睡衣换下后,精神才算没有那么恍惚。
“走啦包子!”
她抓起书包,冲着依旧躺在柔软床上的包子挥了挥手。
奈何这只蠢猫只是晃着大头盯着她挥动的手,身体却一动不动,最后叶薏没办法,只能上手把它捞了起来,带到楼下。
楼下的客厅里,叶荀正坐在沙发上,当她下楼的时候朝他看过去的时候,就迎上了他那一双沉静的琥珀色眼眸。
“听到你起来,包子就冲上去叫门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温和中却又不露半点情绪。
“我觉得它就是觊觎我的柔软大床。”
叶薏说着,手一松,包子就从她怀里跳到地上,冲到猫爬架上玩一颗藏着铃铛的剑麻球。
看着它玩得嗨,叶薏不禁感慨:“这只小猫也太有活力了吧。”
不像她,现在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
“再长几个月,就懒下来了,”叶荀说着,指了指餐厅的方向,“今天还是小米粥,校车大概一个钟后才到,慢慢吃。”
“好。”
叶薏把书包随手一放,就跑到餐厅里吃早餐。
两碗小米粥下肚,感觉精神又恢复了一点。
吃饱之后,她出来想跟叶荀谈一谈她之前在梦境里见过的一切,但却发现沙发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他的身影。
“奇怪,人呢?”
她挠了挠头,站在楼梯下冲着二楼喊:“师父?你在楼上吗?”
“晚上回来再说,你陪包子玩一会儿,上课去吧。”
楼上传来了叶荀的声音,这么多年来,叶薏早就放弃了从他的语气中捕捉他的情绪。
所以,她只得“哦”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逗猫棒,陪包子玩。
他那么回答,肯定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的,既然他说晚上说,那就晚上说吧,反正也不着急。
只是,让她比较好奇的是,他在楼上做什么?
虽然很想去窥探,不过想想那可是她的师父,叶薏就按下了心中想要偷偷上楼的冲动。
从小到大,不管她从什么方式去偷看他,都一定会被发现,而且,是在什么都没看到的情况下就被发现了。
打消了偷窥念头的叶薏陪着包子玩了将近半个钟,就听到外面校车的喇叭声。
她冲着楼上喊了声“师父我走啦”,就摸了摸包子那颗大脑袋,随手把逗猫棒丢到沙发上,骗走包子的视线后,她走出客厅,关上了门。
出门的时候,跟前天一样遇到了那个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云殊。
或许是因为上次校车事故让她对这个人彻底没了好感,这一次她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自顾上了校车。
而对于她的不友善,云殊似乎并不在意。
到了学校,在临时安排的教室里上了两节国语课后,叶薏和其他同学来到了操场,第三节是体育课。
在操场上排队点名后,张小丹就把叶薏拉到一棵木棉树下。
“怎么样,烧退了没有?”张小丹说着,伸手摸了摸叶薏的额头,“嗯……好像不烧了。”
叶薏点点头:“嗯,已经退烧了,不过还是没什么力气。”
“我看你就是睡太久了,你等着,我去帮你恢复恢复身体机能。”张小丹说着,嘴角扬起了神秘的笑靥。
“干什么?”看她那样子,叶薏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事。
“我今天带了羽毛球,我老爹新买的,手感超棒!”
张小丹说着就想走,叶薏一把把她拉住:“诶!让一个病号陪你打羽毛球,你有没有人性啊?”
“这哪叫陪我打羽毛球?明明是我陪你好吗?要锻炼身体才不会那么容易生病,我相信要是叶哥哥在这里,肯定也让你打打球,出出汗。”
张小丹说得有理有据,最后还不给叶薏反驳的机会,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甩着马尾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叶薏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站在木棉树下,看着操场上自由活动的同学,却并没有发现云殊的身影,好像解散后,他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算了,干什么要管那个中二的家伙,她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就在她等在木棉树下的时候,她的心口隐隐地又痛了一下。
唔……
这个反应……
难不成附近有什么魂灵?
她默默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心口的痛感却一直持续着。
更奇怪的是,当她环视四周,目光触及到操场楼梯上方的教学楼的时候,心口的疼痛感就稍微加重了些,目光移开,又缓和了下来。
不是吧?
难道这么些天的经历下来,她的心脏变成魂灵探测器了?
想到这里,按耐不住的好奇心驱使她离开了木棉树下,走向那栋时不时传出朗读声的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