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衣领破破破破了……”我支支吾吾地一边结着巴一边从他手上抢回我那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领,然后用一种幽怨到死的目光狠狠盯着他。
他先是恶狠狠地抬起头,却在看到我的脸的那一瞬间收起了恶狠狠的目光。
“告诉我,方才为何诬陷我喜欢你这只丑到死的草包?”裴轻云没用多少时间就恢复了平日里那恶狠狠的样子,再度揪起我的衣领道。
“都……都说了我只是开开开开个玩笑而已嘛!”我再度可怜兮兮地抢回我的衣领。
我真怕在回到余暇派之前我的衣领会被这混球给撕烂掉。
“你说的……可是真话?嗯?”裴轻云凑得离我很近,薄唇吐出些许危险的气息,我感到身边温度直线上升,啥都不敢想,只一个劲儿地像捣蒜一样点头点头再点头。
“你这只草包可真没意思。”眨眼间,原本离我只分毫之近的脸离开了,周边的气温也瞬时下降了。
裴轻云站起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望了我一眼之后转过身去:“赶紧走吧,草包。”
“我叫坠青云才不是什么草包!”我怒火攻心,站起身来冲动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不要叫我草包啊死混球!”
都说,冲动是魔鬼。而我瞬间有了体会,深深的。
是的,在踹完他以后,我立马后悔了。因为我觉得打也打不过他跑也跑不过他的我又会被他揍了,这个完全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的死混球。
“那……那个,我……我先走了!”在他转过身来之前,我一个大跨步想要溜之大吉,可是没走两步就又被人拎了起来。
于是我怀着万分悔恨的心情回眸一看,果然是裴混球。
“大……大侠饶命啊……”
“坠青云不好听,你改个名字可好?”
裴轻云居然奇迹般没有发火,反而嘴角带笑地将我放了下来。
“我不喜欢,我就要叫坠青云。”我有些不知死活地反驳了下来。
“再给你一个机会,改名可好?嗯?”裴轻云的声音再度变得有些危险,可我却再次不知死活地没有答应他。
“士可辱不可杀,打死你我也不会改名的。”我双手叉腰,用鼻孔看他。
改什么都行,只有名字不可以。
因为我不能忘记白涣让我去余暇派的初衷。
“大爷好不容易待你温柔一番,你这死草包竟不知死活,找打!”
裴轻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伸出魔爪掐住我的脸,然后往两边使劲拉,疼得我目眦欲裂,此刻的表情应当很是狰狞。
“混……球,欺……人太甚,偶、偶和你拼了!”
不就是被揍一顿么,我认了!不就是再破一次相么,我认了!要我在这么没有尊严地继续被他欺负下去,我不依!
于是我集结全身力气,将它们压到左脚上,然后狠狠地弯起左脚,将膝盖猛地朝裴轻云裤裆一蹬。
“呃啊啊啊啊――!”
裴轻云瞬间放开我然后朝地上翻下去接着在上面打了几个滚,我趁机“啪”一声朝他身上坐了下去,揪起他的衣领,没想到这货居然还有力气,也一下子揪住我衣角。
“草包……告诉我,你的节操呢……”裴轻云双目泛光,有些可怜兮兮的,不过对象是我,自然这招没用。
我可不会被他的皮相给迷惑了。
“这招是梓启教我的,没想到还真的挺管用。不过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我刚刚也是情急之下,对不起了哦……”我语气柔和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下次你欺负我的时候我还会不会再用,反正你记好了别欺负我就是了。”
“你还真是不为你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万一我断子绝孙了怎么办……”裴轻云嘟哝了一句。
“嗯?你说啥?”
“没啥,你给我起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裴轻云还会有力气,反正他三两下就将坐在他身上的我扯了开来,然后自顾自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喂,你那个……你不疼了吗……”我有些心虚地跟了上去。
“你还敢提……”他突然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一天之内,两次,很好!大爷记住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我见他应该没事了,只得慌慌张张一把推开他然后自顾自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再说了,待会就要回余暇派,下次下山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我还是先让自己乐一乐吧!
……
俗话说光阴似水岁月如梭,反正这时间过得很快便是了,一天就这么静悄悄地从我指缝间溜了去。
当我还在一品居外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买大家都赞不绝口的“老陈面饼”之时,裴轻云又一次神出鬼没地站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回去了。”
我转过身去看他,才知道他背后的太阳快要接近地平线了。
“再等会儿再等会儿,我一定要尝到这里的面饼。”我说得一脸坚决。
“尝不到就不回去了?”
“对!反正这里晚上也开着。”
“那你留着吧,我先走了。”
裴轻云转身,我急忙拉住他的衣服:“等等!你可知道去往余暇派的路?”
他顿足,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双肩,然后转过身来一脸哀怨地盯着我。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乐呵呵地拍了拍掌,“乖乖等我吧!”
……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我望着前面依旧长长的队伍,有些丧气地垂下了脑袋。
“你还是要继续等着直到吃到面饼为止么?”裴轻云那有些嘲弄般的声音响起,我原本就要放弃的那颗心却突然一下子燃满了不甘的火焰。
“对!吃不到我就不回去了!”我怒吼出声,硬是惊到了前头的一些人。
“这位公子,你看你娘子明明累得要死却这么执着,我都感动了啊。你若是真的爱她,就替她排着队,让她回去等你吧。”前面一位未摸清真相的路人甲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裴轻云道。
“呃,那个其实我……”
“对啊公子,夫人就是拿来疼的,你怎么可以让她受罪呢?”
我本来想要解释,却被一个也是未摸清真相的路人乙给打断,只得无辜地站在那里吹着冷风。
而前面的人似乎也都给感染了,纷纷转过身来劝着裴轻云好好疼我,我实在忍不住捂住嘴巴狠狠地憋住笑。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相公,他们说的也是有理啊,你看你平时一点都不疼我也不爱我还每天打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补偿我嘛……”我可怜兮兮地拽住裴轻云的袖子道。
“对啊,公子,是个男人就应该这样!”
“是不是男人啊,可别让我们小看了你!”
“你这么不疼娘子,还不如把她让给我,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位美人儿,我一定会好好疼惜她的~”
……
众说纷纭,而裴轻云却一声不吭,我猜他多半已经风中凌乱了吧。
“行了!”过了好久,他终于一声大喝打住那群路人,“你才不是男人!你才不会怜香惜玉!我的娘子我自己会疼!不需要你们来疼!不就是排个队买个面饼么,我排就是了。你给我去那里歇着!”
后面那句话是对我说的,于是我乖乖地跑着跳着坐到一边休息去了。
而裴轻云则是默默地皱着眉排在冷风中,被部分人行着注目礼,替我买面饼。
其实,要是他真的可以对我这么好的话,那我会不会……会不会……
呃,想太多了吧,他那种混球,怎么可能会对我好,揍我还来不及呢!
我摇了摇头赶紧将徘徊在他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
“草包,我买到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我正睡意朦胧,却被人摇醒,睁开眼睛发现是裴轻云,立马清醒了些许。
“唔……什么时辰了啊。”
我伸了个懒腰,裴轻云递来一包东西,我接下往怀里一塞。
“戌时快结束了,亥时接近了吧。”
“哦……啊!亥、亥亥亥时要到了?!”我一个激灵完完全全地清醒了过来,然后猛地抓住裴轻云的手臂:“快……快快快,御剑带我回去!余暇派亥时有门禁,无论是谁,过了亥时都进不去的!”
“你不早说!”
当我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一样粘在裴轻云身上逼着催着他御剑带我飞回楚源山的时候,余暇派的门禁还是早我们一步开启了。
余暇派守夜的弟子很少,所以每夜都会有门禁,为的就是防止一些小妖大魔的趁夜潜入我余暇派。谁知道我堂堂掌门弟子居然成了那个被关在派门口的“小妖大魔”。
“这下进不去了,便在门口坐一夜吧。”我席地而坐,摸出怀中的一个面饼啃了一口,顿觉这凉嗖嗖的冷风也刮不进我温暖的胸膛。
嗯……真好吃!没有让裴轻云白白排这么久的队!
当我泛起星星眼一边咋舌一边吃面饼的时候,裴轻云又是一把拎起了我的衣领,凶神恶煞道:“草包!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大爷早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我要你给我当肉垫!”
说罢他将我朝后一推,继而整个人倾身而上躺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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