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碰巧遇上而已。”
苏洛陌不想多说,她才不会相信邵夫人只是单纯的来看看爷爷而已,天知道她又在计划着什么!
厉云生不顾邵城吃人一样的目光,对他说,“我们只是碰巧遇上,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他酷酷的点着一根烟含在嘴里,向苏洛陌点头微笑后,拉开车门驾车离去。
苏洛陌也不顾身后邵夫人难看的脸色,率先往墓地里面走。
邵城紧跟其后,他追上来之后跟苏洛陌并排走在一起,妄想跟她十指相扣,却在抓住的一瞬间被苏洛陌倔强的甩开,她则有意与邵城保持了距离。
“这是墓地,你想让爷爷看到我们这样而伤心吗?”
邵城毫不放弃再次走了过来,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抓住她的手。
她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想从他眼里找到做戏的成分,不过让她失望了。
邵城眼里闪过真诚的光,这次苏洛陌没有拒绝,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扬,步伐慢了下来跟苏洛陌保持了一致。
“你怎么来了?”
她小声的问,邵城莫不是派人跟踪她吧?
“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到处乱跑我怎么会不担心呢?”
邵城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就是这样一旦是他不想说的,她就是再问也没什么用。
更何况她还从来都不会问。
“我只是来看看爷爷!”
苏洛陌像是在对自己说,她是该来看看爷爷了。
苏老爷的墓地被人放了一把金黄的雏菊,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叶片和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苏洛陌你猜出是谁干的,这个世界上人走茶凉这个道理,谁也没有她最有资格体会的出。
爷爷走了,她数次被董事局那帮跟爷爷一起打江山的元老刁难,幸好数次用雷霆之腕力挽狂澜,才使得苏氏避免的分崩离析的下场。
除了今早的那个人,还有谁回来看望爷爷,就连她和邵城也有段日子没来了。
邵城却把那束花往旁边挪了挪,把他和苏洛陌带来的东西认认真真的摆上。
邵夫人先走了过来,给苏老爷鞠了个躬,“苏老爷,谢谢你对我们家邵城的抬爱!我和他爸爸都老了,邵城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的把他带在身边才放心!”
“妈,你胡说什么?”
邵城焦急的看了苏洛陌一眼,急忙把邵夫人扯到一边,两人开始激烈的争执起来。
苏洛陌苦笑了一声,就依邵夫人这几天的表现来说,这是她来墓地的目的一点都不稀奇。
奇怪的是这个问题她不是应该先给自己说吗?
刘婶走过来一脸担心的看着苏洛陌,她则递过去一个没事的眼神。
便弯腰坐在墓地前面给爷爷说话,“爷爷,我对不起你,至今担不起苏氏的担子,就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不过以后我会努力去学着怎么要好好管理好公司。”
邵城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脸歉意的对苏洛陌说,“我妈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先把她送回家再来接你!”
苏洛陌低着头重复着邵城的话,“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邵城,我真的不介意的,你可以遵从你内心的选择。”
她或许应该相信邵城对苏氏没有二心,可是他不跟邵夫人走,邵夫人会善罢甘休吗?
以后的日子还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呢?
“我会给你解释的!”
邵城丢下这句话,抛下苏洛陌大步走了。
他不单单是欠她一个解释,还欠了很多个解释。
比如苏洛陌的事,比如梁浅的事,还有他前不久成立的分公司,这次邵夫人的提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洛陌自信自己有耐心等,等到他愿意说的那一天,不远了吧?
他出国之前,就是邵城抛下她和苏氏之时,依邵城的性子是必定给她一个解释的。
邵城跟邵夫人依然在争论什么,声音时高时低,很多时候都听不清,好在他们渐渐走远,让苏洛陌可以毫无顾忌的跟苏老爷说说话。
“陌陌,他们都走了!”刘婶叹了口气,她话未说完泪就出来了,“老爷,如果您老在天有灵就好好保佑苏氏保佑陌陌,老天这可怎么办呢?”
苏洛陌安慰她,“哪有什么保佑之说呢?不过是人们自欺欺人的办法而已,亏你还信呢!”
刘婶推到一旁,拿起纸巾不停的擦眼泪,苏洛陌的话是对的让她无从反驳,也让她心里更难受了。
“你去外面等我!我想单独在这儿陪爷爷呆一会儿。”
苏洛陌并不是非得要把她支开,只是有些话还要没人的时候才能说的出口。
刘婶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她心里还在惦念着苏洛陌,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喊了一嗓子,“不能在地上坐太久,地上凉!”
见苏洛陌朝她点头,示意她已经听到了,才加快步伐走到墓地外面等候。
真等到自己面对爷爷时,苏洛陌倒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默默地在墓地坐了很久,又起身来到妈妈墓碑前。
冰冷的地下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墓碑上她的黑白照片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娴雅,笑得格外美丽。
等到苏洛陌稍大一点时。曾经无数次在心里恨过她,特别是放学时看到班上的很多女生都可以扑进妈妈怀抱的时候,她有好久都固执的不要再来看她。
现在她结了婚,爱上了邵城,还曾经做过妈妈,终于能体会出她当时万念俱灰的痛苦。
只是作为她的女儿,苏氏的继承人,苏洛陌不允许自己像她一样软弱,一样的逃避。
有风吹过,天渐渐凉了,刘婶拿了一件外套走过来,不由分说直接披到苏洛陌的身上,“走吧!小月子也是月子,不能见风的!苏家的人肯定会托梦指责我没有照顾好你!”
这一次苏洛陌倒是像小时候一样乖巧,跟着刘婶直接走出了墓地,她还真的累了。
让她意外的是,到了墓园门口,竟然看到邵城跟邵夫人依然停留在那里。
她孤疑的走了过去,大概是能猜到什么出来,也是依邵夫人的性子她怎么肯善罢甘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