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疾道:“我夺了之后,试图打开,但打不开,打算启程回京的时候感觉是有人盯上了,所以我在北州乱转了几圈,藏于富贵村口的土地庙的土地像后面。”
“会不会被发现?”
“应该没有,转圈的时候,那些人就有些跟不上,因为感觉气息弱了很多。”
少渊当即出去,叫来青鞘,吩咐他亲自去一趟北州,取回这个铁盒。
吩咐完之后,他回了病房,叮嘱暗疾好好养伤。
暗疾道:“殿下放心,会好好养伤的,养精蓄锐之后,还要跟敏先生开战。”
少渊微微颌首,“嗯,本王是支持你的。”
“行动吗?”暗疾巴巴地看着他。
少渊背着手,“本王最近开销有些大,暂不行动支持你。”
暗疾就知道,这事无人愿意帮,还是他自己孤零零地过敏先生这条布满千军万马的独木桥。
锦书在旁边听着,好奇地问道:“跟敏先生开什么战?”
“加年俸,加抚恤。”
锦书明白,鼓励道:“我也精神上支持你,但我觉得有些难。”
虚弱的暗疾斗志满满。
接下来几天,少渊没来过。
最近小报都在报道她医术精湛的事,救过平沙侯,救过老驸马,殿下的眼睛也是她治好的。
名声打出去且维持过一段时间的热度之后,她也调整了策略。
对外放话,只收重症,而且是看过大夫,大夫说难以治愈的重症,这才收。
这样就少了很多零碎的病人。
同时,也能把她的名声进一步推高,因为求医的门槛高了,意味着求她治病就艰难了。
艰难求来的医治机会,才是珍贵的。
辛夷也不再坚持了,因为她看得出总司真是尽过力的,人手真有限。
而且,有些病症真的太轻微了,像那位夫人,只是牙疼就过来,分明外边的大夫也能治。
少渊没亲自过来,但是派蓝寂来说赞成她的做法,这样她就不会太累。
敏先生也派人过来问,小报还需要继续登吗?
锦书说不用了,物极必反,一味地吹捧容易翻车。
但锦书也没闲下来,趁着居大夫在国公府,便跟他请教中医。
居大夫受宠若惊,姑娘医术这么好,还要拜他为师?
姑娘品德谦逊啊,不耻下问,这才是医者该有的素质。
安迪经过几天的调理,也好了很多。
安迪是他的英文名字,留在王府之后,他用回了自己的本名。
刘大安。
他开始还很小心惶恐,怕被忍者发现他。
但是,锦书告诉他殿下已经摧毁了忍者们在京的根据点,他这才放心,却也十分好奇,“他竟然能找到啊?”
锦书道:“没暴露的话,找不到正常,但暴露过,要找就容易很多了。”
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过程,紫衣只说结果,至于过程,她觉得不问也罢。
几天没见少渊,很想见他。
满姑姑给刘大安张罗了一些衣服,棉衣也有几件。
刘大安在房中摸着那些衣裳,又想哭了。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福气。”
锦书遣退左右,问道:“你们后来为什么不逃?”
“南姐找人抓了我们的家人。”刘大安苦笑,“想不到吧?曾经我们都以为她是好人……”
锦书摇头,“别带上我,她只是假好人。”
南姐是前任总司,和属下打成一片,出任务的时候也各种包容,甚至是在战区里,他们乱走的时候也不会惩罚。
这样的纵容,让天战医局每年都死人。
她还说什么下属们只是大夫,他们不是士兵,他们有自由活动自由拍照的权力。
一个人嘴里说着自由,但是却不重视生命,这样的人心里是很恶毒的。
但其实刚进医局的时候,她是真认为南姐是好人的。
因为她对犯错的包容。
那个时候年少,性格里充满了反叛,觉得被管被罚是一件没自尊的事。
但是,当她见过同事死在战场,她才知道那不是包容,那是漠视。
“我以前说过,叫你们把家人的信息保密一下,你们不听。”
“我们也没说的,只是想着跟南姐处得……就跟家人一样,说了也无妨。”
她没说话,这种愚蠢的错误,其实她也犯过。
当时进医局的时候,跟南姐说过她妹妹的事,但是后来大家都知道她有妹妹,她就意识到不妥。
因此后来任总司的时候,她就千叮万嘱,让他们保密自己家人的信息。
刘大安说:“您被抓捕之后,她重新出任总司,整个人就变了,变得狠辣无比,小八……辛夷本来可以躲过去的,但她配合总部抓了辛夷。”
锦书听到这些心里就沉甸甸的,或许是因为没办法解决。
刘大安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她,“这是您被抓捕之后,第一年年会的照片,我一直带在身上,在海上被救起也一直贴身收藏,藏得很艰难。”
锦书瞥了一眼,是天战医局里的人大合照。
“除了南姐,她们都不在了。”刘大安轻声说。
锦书没接,也没继续看,转身出去了。
刘大安的手凝在半空,慢慢地收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总司和以前有很大的分别,现在她整个人很淡漠。
以前,无论是愤怒发火,还是想参与他们一起玩,都是充满了人味的。
现在,她淡了。
在海监,她吃了很多苦吧。
世事无法重来,如果可以重来该多好。
腊月二十一这天,满姑姑告诉锦书,说明日殿下会来。
锦书已经好些天没见他了,道:“他忙完了?”
“估计没那么快,但明日是吉日,内府和宗人府及礼部那边一直催着下聘了。”
“催着?”
满姑姑笑着道:“可不是?都催好多次了,但是殿下故意晾着他们,因为殿下的婚事若没办好,太上皇可就要降罪了。”
锦书叹息,这就是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分别。
当然,少渊也不是轻易能得罪的,那群人都知道。
尤其魏贵妃,心里头虽然恨少渊,却没敢在他的婚事上动手脚,而且还要做得很好,否则,岂不是她这位预备皇嫂不称职了?
满姑姑道:“对了,宫里头来了人,说是皇后娘娘明日也派人送礼来,而且是给您添妆的,不是给你们成亲的礼。”
“给我添妆的?”锦书有些奇怪。
皇后是少渊那边的亲人,是少渊的长嫂,婚礼的时候送礼甚至是出点银子都是应该的。
却怎么会是给她添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