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不怪我啊。”
秦凡认真说道。
上厕所只是个小插曲,明明是陈思璇记错了时间,非要半路上补妆,现在被堵在半道上要走过去,责任确实不在自己身上。
“我又没有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
连自己母亲过生日的时间都能记错,陈思璇都快恨死自己了。
两个人丢掉车,快步在大街上走着。
好在,被拦在大厦外围的这些人,并不认识这个着急赶路的冰山美女,就是闻名南都,陈首富膝下陈氏姐妹花之一的冰山女神,陈思璇。
否则,即便他们选择用走的,疯狂的人流涌动,也不会让他们被堵在车里快到哪去。
“真是无聊。”
面对路人不断举起手机,向自己拍照,陈思璇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丝毫没有停下赶路的步伐。
但是等快到大厦门口时,她又忍不住停住了。
人太多了。
那些顶级豪车和所谓的上流公子哥,因为交通问题,到现在也没有离开。
他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聊着上流圈子的话题,但是陈思璇丝毫不怀疑,这些人中一旦有一个人发现了自己,那么现场必定会出现混乱,她也就很难在短时间内进入酒店了。
“走后门!”
陈思璇停了片刻,拉起秦凡的手,绕过前门,往后门小跑而去。
路上,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爸,我被堵在外面了,不过已经走到门口,马上就可以上去。”接通电话,陈思璇急忙开口道。
陈天养很注重家风。
从小对她们姐妹两个人在学习上没有太高的要求,却在传统教育上,一丝一毫都不亚于古代封建家庭。
吃饭,穿衣,走路,说话……
尤其是这种家庭或者是家族聚会,真是分秒都不能差,就更别提像母亲五十岁生日这种重要场合,她能猜想得到,现在的陈天养,究竟处在一个怎样的暴走状态。
“秦凡和你在一起吗?”陈天养问道。
“嗯,在。”陈思璇说道。
“嗯嗯,那你们慢点,别着急,我们等着你。”
啪!
电话被挂断。
陈思璇愣住了。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结束通话,陈思璇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一时间没有明白老爸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等我吗?
她侧目看了眼同样没明白发生什么情况的秦凡。
摇摇头,便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此时的宴会大厅,只有陈家和韩家一些氏族在。
陈家不像沈家,沈家是靠沈建平一个人白手做大,随后鸡犬升天,才有了其他一些沈家人坐拥财富,后来混的风生水起。
而陈家则不同。
陈天养算的上是入赘女婿。
陈天养的老婆韩月珍,本身娘家就是南都地方性土豪家族。
早在建国之前,南都有一大半的土地都是韩家的,跑马圈地,垄断了当时所有最赚钱的行业,就连民国政府要员中,也有他们姓韩的族人存在。
只不过,因为一些历史问题,韩家在建国后,逐渐落寞,随着时间推移开始在人们的视线中淡出。
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没有韩家的全力支持,陈天养一个人外来人,在南都如此排外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迅速崛起,一举资产数百亿,成为南都的首富。
所以到现在为止,别看陈天养在外人面前身份无比尊贵,是南都首富,可韩家的娘家人,依旧待他如上门女婿一般,很多人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天养啊,怎么我妹妹今天过生日,你两个女儿就只来了一
个,思璇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啊?”
陈天养刚挂掉女儿电话,韩贵,也就是韩月珍的大哥,陈天养的大舅子,端着高脚杯,靠过来问道。
“嗯,我刚给她过电话,人已经在上楼了,马上就到。”陈天养笑道。
“可是我刚才听你电话里说,让我们等她,如果她不到,你是打算自己等呢,还是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陪着你一起等啊?”
韩贵一直都对陈天养入赘韩家不满,他当时巴结上了京城的江家,都已经跟江少私底下约定好了,将最漂亮的妹妹韩月珍许配给他,结果被陈天养反插一杠,结亲不成,还反被江少说成言而无信的小人,白白损失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
“江龙。”韩月珍说道。
在一旁跟姐妹叙旧的韩月珍听见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陈天养低声问道。
在这里,可以俯览南都任何一个角落的夜景。
“所以,你现在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那个可能是沈家亲戚的小子身上,对么?”韩月珍美眸闪烁,轻声问道。
“黎佩姿和陈思璇是我的心头肉,我这些年来拼了命的去赚钱,不断地提升我们家在南都的地位,就是为了给她们一个可以随心所欲,能按照自己想法去活的生活,可是他见骗你不成,现在居然敢把手伸到我两个女儿的身上,我陈天养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陪他玩到底,直到两败俱伤,也不会放手!”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在胡说了?”韩贵皱起了眉,“天养啊,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这个南都首富,来的特别容易啊?还是说,你当了南都首富之后,就不把我们韩家放在眼里?又或者说,我们韩家现在对你这个南都首富处处掣肘,觉得我们很碍事,想想要跟我们彻底划清界限,不再来往?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嘛,大家都是亲戚,万事好商量的。”
看着陈天养手上伤口流血,韩月珍满眼心疼。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陈思璇老大不小了,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隔了这么多年,可不要让我再失望。”
看着韩贵离开的背影,陈天养手中的高脚杯,应声而断,跌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老公,你怎么了?”
“我就知道,不把陈思璇嫁给江流,大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韩月珍叹了口气,随即,她侧目观察着自己的男人,抿了抿嘴问道:“那你知道,江流的父亲是谁吗?”
“嗯,还是江流的事。”陈天养说道。
“谁?”
陈天养不解地看向韩贵,“我好像没有这么说过吧?”
砰!
韩贵拍了拍陈天养的肩膀,笑着转身离开。
“没有说过,不代表你没有这么想过。”韩贵呵呵笑道。
陈天养甩了甩手,招来服务生打扫残局,沉默着转身离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手都流血了,快,跟我去找护理师,赶紧消毒包扎,别一会儿伤口感染了。”
“可他不该动我们女儿的心思!”
陈天养看了眼时间,笑着说道:“还有半个小时晚宴才开始,他们应该已经在电梯里了,时间很充裕,不会出现大哥刚才说的情况
。”
百花旋转餐厅,拥有着几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落地窗。
“果然。”陈天养冷笑道,“当年你大哥想要把你许配给江龙,以江家大舅子的身份,扶摇直上,得到老爷子的看中,但他没有想到的,你当时居然会嫁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更没想到,我会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积累如此庞大的财富,对我看不顺眼,都在情理之中。”
“没事,一点小口子,擦擦就好了。”
灯光璀璨,霓虹闪烁。
“是不是我大哥又找你了?”站在陈天养身边,韩月珍美眸闪烁地看着窗外夜景,语气怅然说道。
陈天养说着,忽然语气一冷,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凛冽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