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脱手后,好像全身的力气顷刻间都被抽走了一般,钱佳瞬间就虚脱地想要往地上躺,可是在快要掉到地上时,她还是用手里的打神鞭的手柄一点,将自己稳住了。
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感受,她再次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正躺在口袋的口子边,散发着淡淡光彩的精石。
刚才那是一种甚么样的感觉啊!舒服到了极点,也让人迷失到了极点,虽然她没有口水,却还是忍不住做出了吞口水的样子,心里那种感觉告诉她,这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东西,会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好东西。
她死死地盯着水精,然后双眼渐渐地迷糊,慢慢地抬起了手,再次伸向了精石。
时间仿佛凝滞了,她的手缓慢地伸过去,偏偏此时,耳边却传来了山坡上,王治痛苦不堪的嚎叫声,那声音听着好像极其的遥远,极其的不真实,却被钱佳清晰地听见了,或者说感受到了。
然后,钱佳伸了一半的手突然一垂,一握,就抓向了挎包的背带,可惜,背带并不是有灵性的东西,她也还没修炼到郑立凯那种身体凝实的地步,她的手穿过背带,又穿过了床板,甚么也没抓到。
她努力地摇了摇头,终于清晰地听见了山坡上王治的哀嚎声,钱佳急得跳了起来,这仙石握着又动不了,挎包也抓不住,她正急得跳时,手里的鞭子一摆,正好打在了床沿上。
对了!打神鞭!想到这点的钱佳立刻欣喜若狂地将鞭子从背带下穿了过去,然后将鞭子合过来一提,果然,钱佳模不着背带,可打神鞭却能将它拴住。
于是,钱佳提着打神鞭,打神鞭拉着挎包,就一头穿过了床板后的土墙,可她还没来得及飘多远,就一下子被拉得横飞了起来,原来她是穿过了墙,打神鞭跟着她也有了这个能力,可挎包毕竟还没那个本事,便直接被土墙给拦了下来。
钱佳终于急得怒骂了起来:“我操-你妈-的!”一边暴跳着又穿了回来,然后四周看了看,就选了窗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容易将挎包从窗户上拖了出来。
山上王治的吼叫声已经小了,当然,并不是好了,而是他已经没力气吼了,更多的是那种绝望而有气无力的哼哼声。
钱佳急得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可偏偏挎包拖着她,让她飘得慢不说,还总是得注意挎包别让树林里的枝桠给挂住了。
等钱佳终于将挎包拖到王治倒地的地方时,周围七八米的草丛都已经被他滚平了,上面到处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而王治同志已经嘴唇发白,双眼开始上翻,眼看就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郑立凯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傻了,他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蜷缩成一个难看的弓形,开始不太动弹的王治,直到钱佳来到王治身边也没多少反应。
钱佳心里莫名的有着一股撕裂般的悲伤,她不知道这是为甚么,这个男人眼看就要死了,可她和这个男人应该并不熟悉,他长相一般,毫无本事,性格懦弱,而且毫无上进心,可为甚么自己就那么为他伤心呢。
钱佳来到王治的身边,蹲下身看着他,虽然心里痛苦得想要嚎啕大哭,可脸上反而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她看了看这个已经开始翻白眼的肮脏男人,然后从容地伸手抓住了挎包里的仙石,这一次,不知道为甚么,虽然那股舒麻的感觉再度拥了上来,可她却没有迷失,只是身体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
然后,她将精石放在了王治的手臂和胸口之间,艰难的松开手之后,终于声音艰涩地说道:“王治,精石来了,如果你还不想死,就运功吧。”
其实还用不着王治运功,精石在贴到他的身上时,一缕缕极淡的灵气就开始缓缓地渗进他的身体,原本开始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身体开始伸展,脸色也慢慢地恢复了血色,又有了呼吸。
看着地上慢慢地放松下来的王治,看着他的伤口渐渐地不再流血,看着他一点点地又有了一个活人的模样,钱佳和郑立凯都猛然地松了一口气,钱佳甚至憋着脸扭开了头,虽然没有眼泪,却并不代表她不会激动,不会有泪流满面的模样。
过了有五六分钟,王治沉沉地吐了一口气,身体翻过来成了正面朝天的躺着,仙石却滑落在了地上。
郑立凯立刻叫道:“精石!王治,抓住精石!”
王治本能地一抬手,又将精石抓在了手里,然后拿到眼前看着,他一言不发,目光复杂的看着蓝幽幽的水精,接着一扭头,看着钱佳的背影道:“钱佳,这次谢谢你了!”
钱佳转过了身来,想笑,却感觉做不出那种表情来,一张脸又哭又笑的,看着挺别扭。
可王治却没有嘲笑她,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扭头四周看了看。
这时候,山坡下传来了一个女人焦急的呼喊声:“王治!你在哪里?”
王治这下慌了,双手一撑,想要坐起来,可是左手刚碰到地上,就忍不住痛苦地哼了一声,然后又躺回到了地上。
钱佳和郑立凯都慌忙地叫道:“别动!”
王治抬起左手一看,小臂上三条三四寸长的豁口,还狰狞地外翻着,虽然已经不怎么感觉到疼痛了,却并没有一点要好的样子,只要一用力,就照样痛疼难忍。
山下女人的叫声更加的急切了,紧跟着还有其他人的叫声,那是二伯的。
王治咬了咬牙,一翻身,用完好的右手将自己支撑着站了起来,还好,除了觉得浑身无力之外,并没有甚么不适,就连伤口只要不去碰,也不会感觉到疼。
钱佳焦急地看着他,见他正要往山下走,立刻叫道:“包,你的包!”
钱佳手里还提着打神鞭,鞭子上挂着那个难看的电工挎包,王治看着她,想了想,自己看着这女鬼提着挎包还算正常,可别人就看不见她了,说不定到时候就只看见一个飘在半空的挎包,于是他将挎包接了过来,背在了肩上。
人群很快就上来了,总共三个,除了母亲和二伯,另一个是大伯的妻子,三个人都不算年轻了,尤其是农村的人,没甚么保养,说他们老都不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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