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大越是小心翼翼,越是瞻前顾后,越是脆弱,成长,带走的不只是时光,还带走了当初那些不害怕失去的勇气。.
特别似帕克这样‘中干外强’的男人,金盆洗手数些年,早已习惯了平常人的生活,不再是那个冷血且无情的卡徒1,以前那颗毫无温度的内心,随着岁月的洗礼,爱人的温润,变得鲜活起來,作为一名已为人父的男人,到了他这个年龄,更能理解‘父亲’这个词的深意。
这次的归來,与其说是为了重振末世卡门,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兄弟姐妹。
然而,一场阻杀,让他失去了近半数的‘念想’,老威廉被抓,华美失忆,七零八散的末世卡门,让他在看不到希望的同时,又得硬撑着这么大一个摊子,身心疲惫,却又不能向外人表露。
哪怕现在教廷在摩只手遮天,帕克都不曾感到过胆怯,可老威廉的生死未卜,华美的姓情大变,却在一点点的吞噬着,这个钢铁男人的内心,他的疲惫,不是源自于外來的压力,是心底的希望,在一点一滴的被消磨殆尽。
从某种意义上來讲,作为‘杀手’的他,已经变得不再那般纯粹,有了缺点的杀手,还有可能登峰造极,但有了弱点的杀手,注定会成为对手的刀下魂。
肖胜这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像是在陈述,更像是在求诉,肖胜不知道,当他得知眼前这个女人,不单单是老威廉失散多年的闺女,还是一手主导上次阻杀的主凶,帕克会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眼前这个女人。
但有些事,他必须知晓,有些他也必须看清,在这之前,肖胜希望眼前这个女人,做的不要这么决裂,让他那原本有了温度,变得鲜活的内心,再趋于冰冷,那样的人,最终只会沦为机器。
也许是肖胜的真挚,打动了背朝他的这个女人,当‘华美’,听完他的这一番求诉后,缓缓的转过身,目光稍显复杂的投向了身后,当她看到肖胜那张,温暖且有真切的笑脸时,再一次扭过身,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回忆,总是让人不停的重温幸福,又在微笑的时候揭开伤疤,虽然现在的我,对你们一点印象都沒有,但我能感觉的到,你们对我的好,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更谢谢你,不远千里來到这里,如果我真的还是原來的我,我一定会感到很幸福。”
这是对方从见面以來,对肖胜所说的最长一段言词,虽然声线依旧冰冷,但落在肖胜耳中,却多了几分感**彩在里面。
好的开始,意味着感情攻势,有了眉目。
待到华美一路小跑折回别墅时,坐在客厅摘着菜叶,准备着午餐的帕克,很是诧异的站起了身,两人对视了一眼,扔掉手中的蔬菜,帕克突然开口道:
“那个老流氓对你动手动脚了,我削了他去,。”虽然真正的华美,已经与肖胜有了突破感情界限的肢体接触,但如今的华美在帕克看來,正处在失忆期,肖胜就是再想帮助她找回记忆,也不能急功近利,她就是帕克的弱点,她就是帕克谁都不能染指的逆鳞。
就在帕克冲动绕过桌角之际,转过身的华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随后又赶紧收了回來,轻声道:
“他沒有,他很绅士,但他口述的那些曾经,都让我倍感陌生,特别是迎上他那炙热的眼神,我都有种想逃的冲动,可我能感觉的到,曾经的我,在某个片段或者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定很幸福。
是吗,哥。”听到华美的这一番话,帕克先是一愣,随后表情抽搐的反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哥,呵呵,哥,相信我小美,以后你也一定会很幸福,医生说了,你只是短暂姓失忆,会有恢复的那一天,中午想吃什么,川菜,还是淮扬菜,或者你爱吃的蔬菜沙拉。”因为这一声‘哥’的称呼,顿时感到欢呼雀跃的帕克,手舞足蹈的在华美面前比划着,后者,在此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虽然少去了以前的妖娆,但多了几分内在的甜美。
“好,对于我喜欢的食物,我一定能记得住,我先进去休息会,有点头晕。”听到这话的帕克,紧张的把她送回了房间,并好生叮嘱了一番,当他轻柔的为其关上房门之际,紧随其后的肖胜,已经倚在了大门前,微笑着望向眼前的帕克。
“该怎么谢你呢,客套的话,自家人我就不赘言了,中午喝两杯。”此时凑近房间的肖胜,顺手把大门关紧,笑呵呵的回答道:
“就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我捂着半张嘴,都能把你喝倒,來,我给你把把脉,你的气色真的不咋滴。”听到这话的帕克,笑容灿烂的随同肖胜坐在了桌子前,伸出手臂搭在了桌角,静下心來,为帕克潜心把脉的肖胜,表情变得浓重不已,当他收起手臂,望向眼前帕克时,后者脸上的笑容,依旧这般淡然。
“被围攻了,三名配合默契的能手,招招打在我的痛楚,当时,华美昏迷,就在我不远处,你知道的,命悬一线间,容不得半点马虎,但我走神了,沒死都算我命大,内伤而已,疗养一段时间,我还是卡徒1。”帕克说的很轻松,仿佛是在阐述旁人的事情般。
而坐在其对面的肖胜,微笑着摇了摇头,一颗棋子,牵动着老威廉和帕克两员悍将的情绪,这笔买卖教廷有赚无赔。
轻敲着桌面,笑而不语的肖胜打量着眼前的帕克,后者被对方这一表情所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姓取向,一项很正常。”听到这话,肖胜转身拎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伸手示意道:
“走吧,先帮你稳住伤势,等斥候和弹头他们把我所需的药品带來了,保你一周内,能跟我坐在酒桌上拼酒。”
“大爱你的得瑟。”说完,两人并肩朝着里屋走去,在此期间,扭过头的肖胜,瞥了一眼那紧关的闺房房门,隔墙有耳。
画人,画皮,难画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