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有人吗……”
“啊!”
“我没死、我没死!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高子嫣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门外那扭曲的身影和凄厉的喊叫声让她想到了一个字——鬼!
“开门!开门……救我、救我……”
高子嫣紧捂着耳朵,可那指甲挠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刺耳。
这是高子嫣穿越来永生客栈的第三个夜晚,和她一起穿越来的还有她“异父异母”的哥哥兰一焕和一个叫迟岩的英俊青年。
说是穿越,其实不过是安慰自己的一种说法罢了。高子嫣他们三个明明只是在父母的实验室里睡了一觉而已,可一觉醒来,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掌柜的赤焰、大厨孤蓝、和伙计紫嫣。
“红姨、红姨,我不去!不关我的事,你让黑白无常快走开!”
门外的女声自说自话着,语气里满是惊恐。
“啊!”
那道“鬼影”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高子嫣听到了哥哥兰一焕的声音。
“什么鬼!大半夜的在这里吓唬我妹,简直是找死!”
高子嫣赶紧打开房门,躲到了兰一焕的身后。
地上的白衣“女鬼”慢慢爬起,刚刚被兰一焕踹了一脚,她安分了许多。
“就去后院种个花的功夫,居然溜进来一只鬼!”兰一焕盯着那“女鬼”,“看你有血有肉的,不像是鬼啊!”
“我不是鬼,我要住店。”女子幽幽地说道。
迟岩看了看那女人,二十左右岁的样子,头发虽有些凌乱,脸上也满是血淋淋的抓痕,但发饰、首饰搭配得体,一袭白衣没有半点污渍,不像是流浪女。可她此时眼神涣散、表情木讷,看上去和正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既然要住店,先来登个记吧。”他对女人说道。
女人防备地看了看四周,随着迟岩下了楼。
……
鸡叫声代替手机闹铃吵醒了熟睡中的高子嫣。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仍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迟高兰镇永生客栈二楼的一间睡房中。
简单洗漱后,高子嫣下了楼。楼下的迟岩和兰一焕捧着饭碗、交谈甚欢,兰一焕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这个霸道冷漠的男人似乎受了迟岩的影响,变得阳光、温驯了许多。
“你醒啦?”看见高子嫣,兰一焕放下手中的饭碗,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高子嫣刚想张口,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碗青菜面,面汤不放盐,放二两白酒、一两醋、三勺糖即可。”
高子嫣回过头,发现昨晚入住的白衣女子正站在她身后。而她刚刚说的面,正是高子嫣常常让兰一焕做给她吃的那一种。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和我妹喜欢吃同一种面?”兰一焕质问道。
“我叫许苏,许家镇人氏。”女子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满眼无辜地看着兰一焕说道,“我饿了,我要吃面。”
兰一焕本想追问到底,可这女人的眼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本能地点头答道,“知道了,等一下就好。”
……
吃过了早饭,高子嫣开始打扫客栈的卫生,而迟岩和兰一焕则去了后院。
昨晚种下的永生花需要松土、施肥,这株永生花关系着他们是否可以顺利离开这里,所以二人不敢大意。
“这个许苏什么来头?”兰一焕一边翻动花土一边问迟岩。
“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晚闲聊时,她说有人害死了她的未婚夫,她此次来住店,是为了远离家人的控制,寻找她未婚夫遇害真相的。”迟岩答道。
“我妹失恋后味觉就变得很奇怪,这个许苏竟然和我妹一样,你说她是真的还是装的啊?”
“这不太好说,感觉她精神好像不是很正常,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正说话间,屋内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苏苏,原来你真在这里。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兰一焕和迟岩回到前厅,只见一名年轻女子正欣喜若狂地抱着许苏大喊,“原来你没死,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吕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许苏见到女子既意外又欣喜,“你是来帮我调查凶手的对吗?”
“当然。”这名叫吕嫦的女子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高子嫣,“喂,我饿了,给我煮两碗馄饨去!”
“两碗?”高子嫣问道,“请问是您一个人吃吗?”
“叫你做你就去做,哪来那么多废话!一个小伙计,管得还挺宽。”吕嫦伸出手,像“主子”推搡“下人”一般推了高子嫣一把。
高子嫣被突然推了一下,人有些懵,还没回过神来,她看见吕嫦已经被兰一焕揪着领子拎了起来。
“道歉!”
兰一焕人高马大,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吕嫦此时显得无比弱小。
“你、你疯了吧?让我跟一个小伙计道歉,不可能!”吕嫦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虽然依旧“嘴硬”,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怂”了许多。
兰一焕将吕嫦拎得更高了一些,常年“举铁”的他拎起吕嫦这么个瘦弱女子还是很容易的,“我从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但欺负我妹的人除外!”他冷冷地看着吕嫦,“道歉!”
吕嫦的腿已经开始哆嗦,但她似乎并没打算道歉,她的额头暴起青筋,脸憋得通红。
“不道歉是吧?”兰一焕粗暴地放下吕嫦,将她推到高子嫣面前说道,“她刚刚怎么推你的,双倍推回来!”
迟岩在一边静静看着,心想以他对高子嫣的粗浅了解,她应该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局面。
“好!”
可令迟岩感到意外的是,高子嫣真的向吕嫦走近了两步,看样子打算狠推她一把。
“吕嫦身子弱,由我来代替她吧!”就在高子嫣伸出手准备去推吕嫦时,许苏突然站了出来,“吕嫦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刚刚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如果你一定要还击的话,那就请推我吧。”
这几句话是许苏住店以来说的最正常的话,此刻她看起来清醒极了,一点也不像刚刚那般木讷呆滞。
“谁要你逞能啊?”吕嫦似乎并不认账,“要不是因为你强出头,红姨能死吗?”
“红姨!红姨……对不起、对不起……”
“红姨”这两个字仿佛一个开关,许苏一听到这两个字,马上变得疯癫起来。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不停地撕扯着头发和脸皮,嘴里发出瘆人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