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叫讲道理?许存芳腹诽不已,然而却不敢说口来。
他现在已经彻底懂了,拳头大才是真道理。
遵循这个逻辑的话,这小恶魔确实是讲道理的。
不过,许存芳狐疑看着自己,他这双手能拿刀?他这只脚能踢得动石碾子?
想打得过这个恶魔般的小丫头,真有可能吗?
看着未婚夫似乎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环节,杨夏茉点点头,人傻一点不要紧,慢慢教就是了。
她的要求不高,听话就好。
再次逼近他,她一笑:“其实你不想娶我的吧?”
许存芳满脑子都在纠结于自己的武力潜力,一时没注意,不小心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杨夏茉:……她其实就是随口逗逗帅哥而已,怎么知道就问出了真话。
她忍不住又举起了刀,其实这就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可对方却吓白了脸。
杨夏茉暗暗告诫自己,这个世界还算是个和平的世界,这动不动就拿刀的习惯得改一改了。
但是就这么收回来岂不很没面子?可是看起来小帅哥都快晕过去了怎么办?
想了想,杨夏茉调转了刀尖,用刀柄点了点他的胸口:“因为我读心术呀!”
却不料对方的脸更白了,杨夏茉想,这家伙该不会真信了吧?
天下真有这般的可人吗?长得鲜嫩可口,还很傻很天真?
那这家伙,除了不想娶她这一个缺点之外,简直完美无缺了呢!
其实不想娶她也不算什么缺点,她也没有强迫别人的嗜好,只是干娘的心意她不想违背,所以就暂时委屈一下他喽。
谁让他爹给他定下婚约呢?这也算是父债子偿吧。
她却不知道,许存芳双眼注视着她握着刀刃的手,心里的恐惧在一层一层的攀升。
普通人谁能握着刀刃不受伤的?他可是见识过这刀有多快!
他就知道这小丫头不是正常人,她果真就是个恶魔!
“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就愿意了!”
话一出口,许存芳就后悔了,这样说岂不是在自认是好se之徒?
不料她却收回了刀子,他又松口气,小丫头再厉害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喜欢听夸奖赞美的话。
也许以后他该多多赞美她,以此来引领她往正路上走?
他却不知道,杨夏茉想的是,临危而改口,孺子可教也!以后这刀嘛,还是可以多用用的。
两人相视而笑,却都不知道各自心怀鬼胎。
“还有一件事,我们明日成亲,但是我还小,你懂吧?”
许存芳立刻点头:“我懂!”
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要娶妻,但是现在他真的心不在此。
该担的责任他会担,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顺着她,顺着她!
…
天还没亮,王大娘就来了,还带来了红衣红裙,几朵红色的绢花。
“时间紧急,我把你嫂子当年的嫁衣改了改,凑合着用吧。”
王大娘说的这个嫂子,是她的媳妇,现在正在娘家坐月子。
“谢谢干娘。”
杨夏茉把衣服接过来,这肯定是干娘连夜改的。针脚却很细密,显然是用心了的,看着干娘因熬夜而发红肿的眼睛,她眼圈一热:“干娘你真好!”
王大娘拍拍她的手:“傻孩子。”
许存芳对王大娘一躬身:“小婿也谢过干娘了!”
杨夏茉眼皮一翻,这就叫上干娘了,真是脸皮厚!
王大娘倒是不见怪,乐得直笑。
王大娘父母公婆全部健在,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刚刚还抱上了孙子,是妥妥的全福之人。
她又是杨夏茉的干娘,所以这梳头上妆的事,王大娘是当仁不让。
许杨两家如今这般情况,王大娘也没让许存芳避嫌。
王大娘给杨夏茉洗了头,细细擦了,干了之后再将她的头发盘起,然后插上了一圈红色绢花。
许存芳一直在一边看着,看着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丫头梳起了妇人的发式,而且从今以后便只能这么梳头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从今天开始,这丫头就是他的妻子,要由他来照顾呵护了。
最后,王大娘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解开之后里面是一支银簪子。
银簪锃亮锃亮的,明显是支崭新的,王大娘拿起簪子就要给杨夏茉戴上。
杨夏茉从镜子里瞧见,就要拒绝:“干娘,这太贵重了!”
王大娘一把摁住她:“别动,女子出嫁没点金银挂身不吉利的,听话!”
杨夏茉知道干娘家里算是殷实,可是干娘平时也只是用一根铜簪固发而已,这银簪怕是连灵玉都没有的吧?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有些穷苦女子出嫁,别说金银首饰了,有的连嫁衣都没有,穿身旧衣服就出门子了!
干娘这么说,不过是心疼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