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说:“小王啊,你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就说。”
小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抬起头说:“局长,我觉得那个人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哦?”赵括好奇起来,说:“你说,怎么正确了?”
小王说:“您想想啊,曾洪涛担任局长这么多年,也只有您能洁身自好,但是却一直被打压。要不是您资历高,现在恐怕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更不用说那些没有您资历高的警探了。如果真要查,恐怕谁的屁股都不会干净。”
赵括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小王看了他一眼,给自己打了打气,继续说:“所以,如果查下去,恐怕会动摇警局的根基。那个人不说这些,是不想介入到警局内部的事情。再说,最近因为您的行为,警局已经人心惶惶了,如果行动太久,恐怕……”
赵括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突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茫然说道:“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多的青年医生。一直默默无名,没想到思考问题的方式竟然如此成熟,连我这个中年人都自叹不如。他少年得志,掌握了天龙市几乎最大的黑帮组织,却没有一丝贪婪,反而帮助警察清除**。他为人冲动,做事却异常稳重。这种人,竟然是我平生没有见过的。”
听了他的话,小王也有些茫然起来,他说:“是啊。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我也是头一次见这种人。你说他为人正直吧,偏偏他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你说他是坏人吧,偏偏他做的都是好事。杀人犯法的是他,惩戒除恶的也是他。低调做人的是他,高调做事的也是他。”
赵括想了想,目光突然落到了桌子上一个龙腾云中的雕塑上。
那是曾洪涛在位的时候别人行贿送给他的,赵括接任局长后,警局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干脆放在那里了。
这个雕塑是用一种非常稀有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光是从表面上,就能看出价值连城,很少有人会拿来装饰的。
赵括笑了笑,语气变得深沉起来,对小王说:“小王,你说,这个龙是什么动物?”
小王一愣,有些不解起来,龙不是神话中虚构的动物吗?
不过尽管疑惑,他还是老老实实说:“龙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传说它凶狠异常,掌握着控制天地的力量。”
赵括笑了,他说:“龙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独特的个性。他虽然威力强大,却没有涂炭生灵邪恶。相反,他却行云布雨,造福百姓。他有时候脾气暴躁,但是只要你不激怒他,他宁愿蛰伏起来,而不是骚扰百姓。他特立独行,似乎不屑于百兽为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不喜欢百兽因为他的强大而畏惧他。”
他轻轻的摩挲着那个青龙雕塑继续说:“但是这只是龙的一面,龙的另一面就是,他该强大的时候强大,不该强大的时候,他只是安静的像一条冬眠的蛇。”
他站了起来,目光有些闪烁:“但是,龙唯一的弱点就是,他是一条龙!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想要什么,他都是一条龙!当他沉寂的时候,或许没有人发现他,甚至有人把他当成蛇,当成虫,但是!”
他扣起了中指,在桌子上敲击起来:“一旦风云际会,他终将腾空九霄,笑傲天地!”
看着赵括眼中闪烁的光芒,小王一下子呆了,过了好久,他才茫然的问:“那局长的意思是……”
“按照他的意思做!立即执行下一步!”
小王点点头,出了门。
片刻之后,天龙市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次打黑运动开始了……
……
按照秦川的意思,赵军也开始了帮派的第一次整顿运动。
他效仿军事编制,将原来混乱无章的黑帮,以小队的形式编制起来。
以往的黑帮往往没有编制,只有老大。
老大下面,还是老大。
小弟们怎么做,全看老大的意思。
老大好,小弟就好,老大狠毒,小弟就狠毒,所以秦川打算充分发挥这些小弟的独立思考能力。
每个小队有固定的人数,不能多也不能少。
这样避免了不同老大之间因为人数不同,而产生矛盾。
同时,每个小队有一个队长,这个人必须是能够服众,能够带领小队的人物。
而且,每个小队必须保持独立性,即便是小队内部有矛盾,其他小队不得干涉其内部问题。
每个小队长对一个堂主负责,但是堂主不能干涉小队的一切问题。
也就是说,我的小弟的小弟,不是我的小弟,我只负责管理小队长。
同样的,堂主上面是部长,部长只能管理堂主,不能干涉堂内部问题。
部长和整个帮派的老大组成帮派的指挥核心。
核心分为司法部,监察部等等一些有特殊作用的部门,这些部门有不同的职责。
几天整顿下来,整个帮派管理变得井井有条。
而且秦川只需要对部长们下命令,根本不用费心管理整个帮派。
帮派改编后,秦川开始了对帮派主要工作的安排。
以前的帮派无非是打架斗殴,黑市交易,甚至杀人越货。
这一点,秦川没有彻底改变。
他不是违法乱纪的人,却也不会把法律当成教条。
他把一些比较恶劣的犯罪行为剔除,引进了许多新兴的方式。
比如他让帮派成立了公司,改变了收保护费的方式。
当今社会,人们总会遇到各种问题,比如张家小孩不见了,李家车子不见了,马家有人骚扰了……这就是他们帮派的新任务。
当然,帮派也是有稳定来源的,秦川美其名曰集体安全保护资金。
其实和保护费性质差不很多,但是比起保护费要负责一点。他的帮派成员有固定的值班时间,负责保护帮派范围内群众安全。
同时,他还在每个小队中设立了一个情报专员,负责情报交易,类似于侦探一类工作。
一时之间,原来赵军手下一帮乌合之众,瞬间变得高大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