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的确还没这个打算,而且做餐饮哪有那么容易,以前虽然说赚钱,可后来不还是关门了吗?”
“可你那是被人给报复了7a8c3435呀。”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当时的成功主要还是依赖与大学城那一块,第一是大学城后街那人口集中,流量大,第二个也是因为我在那混了很多年,有经验,熟悉那个地方,另外还有你们的帮忙,最后加上一些运气才成功的。而现在,我昨天特意去看了看,后街已经全部拆了,已经没了当时的那个条件了。”王文斌解释着。
“我不这么觉得,老板,我给你分析一下啊,大学城那我也特意分析过的。你刚刚说的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这么说吧,后街是没了,可是大学城还在呀,大学生还是那么多,一个没少,所以客流量和顾客都在的,只是没有了后街顾客就没那么集中了而已,只要宣传做的好,只要口味和价格这一块做的够吸引人,我觉得客流量是一样的。另外,没了后街,大学城那边现在的餐饮店比以前少了很多,连当初的一半都没了,这说明什么?竞争少了呀。”
“老板,关于这个事我与小郭可是详细的分析过的,小郭现在就在大学城那给一个夜宵店打工,专门做烧烤,他对那块很熟悉。我跟他有时候没事也在一起聊聊天,我们俩仔细分析过,现在去大学城那边找个地方开店,就按照我们小吃店的模式来,肯定是能够赚大钱的。可就是投资太大了,如果我们俩能够凑到这么多钱的话我们两个早就把店开起来了,可是奈何,我们俩都没钱,所以……想都不敢想。”杨红叹息着。
王文斌听了之后只是笑了笑,没表态。
见到王文斌的确没太多要继续做餐饮的意思,杨红也就没有继续说了。
“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王文斌喝了点酒问着。
“小郭在那夜宵店做烧烤师傅,因为烧烤手艺很好,老板离不开他,所以给了他六千块一个月,就工资来说是很不错,但是他那老板太抠了,给了他六千一个月就把他当驴使唤。明明就一夜宵摊,要到下午五点才开始营业,可是上午十点就让小郭去上班,一个厨房的大师傅还得负责每天去摘菜打扫卫生这些杂事,这是把服务员和帮厨师傅的钱也都给省了,每天晚上小郭得做到凌晨两点多,早上十点又得去上班,而且从来没有休假,你说,这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啊。”杨红主动介绍着小郭的情况。
杨红是个外向型的人,而小郭则偏内向,不是太会说话。
听完杨红的话王文斌有些惊讶,这个老板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王文斌望着小郭。
小郭看着王文斌苦笑,然后道:“没办法,苦是苦了点,也很辛苦,但是也没办法。家里面准备明年盖新房子,我的攒钱,而且,我年纪也大了,盖了新房子之后也得说媒娶媳妇了,所以……得攒钱。”
小郭说到这有些脸红,但是眼神却也满是无奈。
“你呢?你怎么
样?”王文斌问着杨红。
“我……就更不提了,小郭离开你之后好歹还有门手艺,赚口饭吃不成问题,而且跟你学的烧烤手艺很不错,所以虽然辛苦一点,但是薪水还不错,六千的工资,可能每个月还能给个几百块的奖金啊什么的,只是辛苦一点罢了。可我就惨了,没学历,没手艺,什么都不会,到哪都只能干一些最低级的事,比如服务员,或者干个卖衣服的。不是每个人都像老板你这样赏识我。我现在就在一家大饭店里面当服务员,干了半年,从服务员干到了领班,可是每个月到手也就四千块多一点点,这还是因为是上夜班的缘故。哎,实话实说,两个孩子的学费都成问题。”杨红皱着眉头叹息着。
“是啊,还是那时候跟着老板你的时候好,赚得多,也没这么辛苦,最主要是老板你对我们好,不像现在,天天累成狗不说,还整天被骂,被使唤的不成人样。”小郭也深有体会。
王文斌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他们呢?他们怎么样?”
“都不怎么好,有很多都回去了,留在这里的也都就那个样,都是外地来的打工的,能好到哪去。”杨红回答着。
“来,吃饭吧,多吃点。”王文斌笑了笑说着。
吃完了饭,王文斌慢慢悠悠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身上还是背着那个包。
他就背着包在这个城市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着,一边走一边看。因为毫无目的,因为心无归处,所以他一路都用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待着这个城市。
他从下午一直走到了天黑,最后,买了一只烤鸭、几个鸡腿,提了几罐啤酒就坐在了一处公园的长椅上,一边喝着酒就着烤鸭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们和四处高耸入台的大厦和耀眼的霓虹灯。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之后,以前觉得很讨厌的这座城市忽然变得可爱了许多,也温暖了许多。他发现自己内心还是喜欢这座城市的。他也明白了,自己当初之所以在离开的时候讨厌这座城市并不是因为这座城市的残酷,也不是因为这座城市埋葬了他的爱情,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失败,他在这座城市失败了。他发现自己其实内心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在这座城市成功,就像聂子琪说的那样,他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在这座城市真正的扎根下去,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员,然后融入进这个城市。
王文斌大口地喝着啤酒,他其实内心深处一直都有着一个梦想,他希望自己将来有一天能够在这座城市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在这里安下一个家,然后把老爷子接过来,这……或许就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都认为的成功。当然,这一切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于对自己都不曾提过。
王文斌喝完最后一口脾气,把啤酒罐捏扁,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站了起来,再次把身上的背包给背在了背上,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叹了口气道:“或许……是该做点什么了。”
说完之后,王文斌背着包往旁边的一家小旅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