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六章
“苏恒!”
甲士内,有人历喝一声,三人看去竟是之前赵飞扬见过的那名兵部军校。
“田贴式?”苏恒收了剑,怒目而视,“你这是何思!子午之时,率人闯我苏家,莫非欺我不成!”
“苏校尉。”
田贴式此时冷笑,又瞧见赵飞扬便道:“赵大人也在。”
赵飞扬只是点头算作见礼,随即来到苏恒面前,“苏校尉,不是我田某人欺你,实在是你记性太差,难道你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了嘛?”
“有话直说!”
“好。”田贴式掏出一份公文给他,“苏家满门忠烈,我田某自知不该在此妄动兵甲,这是兵部会同兵马司的公文,苏校尉自己看吧。”
苏恒看过就要扯碎这篇放屁的公文,幸好赵飞扬劈手夺了下来,翻看之后就道:“看来兵部打算在这个时候追究苏校尉枉职之责了?”
“赵大人,此间事下官不清楚,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陈大人的命?”
“是王法的命。”
说着,田贴式道:“苏校尉,请把,不要叫田某为难。”
“你放屁!”
苏恒怒火中烧,竟隐有出剑之意,赵飞扬见了忙拦下他,“大哥不可!”
“你!”
苏恒气急说不出话来,田贴式却说道:“苏校尉的心情田某理解,只是王法在身,您若是固执如此,怕动气兵戈来,惊动了老夫人就不好了。”
苏老夫人其实早已惊动,此刻正好来到此间,“恒儿,这是怎么回事?”
见母亲来,苏恒忙道:“母亲,无事,无事。”说着,他又对田贴式皱了皱眉,姓田的真就没说什么;苏恒深吸一口对飞扬说:“家里的事,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咱们走吧!”
“等等。”
田贴式叫住苏恒,“苏校尉,即如此,还请再赎我罪;王法在上,徇不得私情;来人,王法伺候。”
所谓王法,那是桎杻锁链。
一见此状,苏夫人更惊,连带心中悲痛焦急,竟一口气闷在心窝,昏了过去。
“娘!”
“老夫人!”
苏恒挣扎反被甲士倒擒了双臂,铁链也更紧了几份,几乎勒进他的肉里。
“你他么的混蛋!”
苏恒大骂,而田贴式此刻却盯着赵飞扬,“好了,田某还要回去复命;赵大人,老夫人就烦你照顾了。”
说着,姓田的带人押着苏恒往外就走,而随在老夫人身边的苏雨萱和赵飞扬一起把她送回卧房,经大夫诊治,确定苏夫人无恙后,苏雨萱叫赵恪来到门外。
“你刚刚为何不阻拦?”
“我无能为力。”赵飞扬道,“他们趁此机会犯难苏家,怎是我能阻止的?”
苏雨萱面无表情,“难道苏家大限将至了不成?如今爹还身陷重围之内,大哥又落入囹圄,二哥他......哎!”
“看来苏家现在唯有依靠我了。”苏雨萱说着,往回就走,但赵飞扬却道:“明日早朝,我自会
向陛下申明此事。”
“当真?”
赵飞扬颔首,“你照顾好老夫人,我回去准备奏本。”
翌日早朝,今日的朝堂从开始便萦绕在压抑之中。
“陛下早朝!”
皇帝在内侍和护卫的簇拥下,走上王庭,接受众臣朝拜;后皇帝道:“朝前,苏将军之事众卿可已知晓?”
“臣等已知。”
“此事紧急,众卿可有良策?”
还不等众臣开口,赵恪既出班来奏,“陛下,臣赵恪有奏。”
“爱卿可是有退敌良策?”皇帝十分期待的看着他。
赵恪道:“回陛下,在此之前,臣有一事请陛下明断。”
“爱卿何事?”
随即赵恪将凌晨之事报于皇帝,皇帝听闻不由面色深沉,“兵部陈爱卿何在。”
“臣,陈志斌在。”
“刚刚赵恪之言,爱卿可有话说?”
陈志斌道:“启奏陛下,此事属实;突骑校尉苏恒无故促军马兵围我部衙门,又谴数百人引军马进驻上林苑,此事陛下可召上林苑步兵校尉唐逸对证。”
皇帝点点头,略犹豫后竟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爱卿查实后,上呈天听。”
“臣,尊旨。”
对于皇帝所言,赵恪大为震惊,而皇帝此时有对他追问,“平乱之事,赵爱卿可有良策否?”
赵飞扬心中明了,“臣以为,苏将军一事,唯一可为既发兵驰援尔。”
“当谴何人?”
“这个......”赵飞扬语迟,此刻就听陈志斌忽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正可予经武总办赵恪但此重任。”
朝堂之上,顿起细语之声,陈志斌咳嗽一声继道,“陛下,臣此举荐实有因由,赵恪乃苏将军爱婿,前往驰援必全力而为,绝不会耽误片刻;其二,陛下授其经武总办之职,而实战正乃为最直接切实之训练;第三,陛下也可借此预审经武之成效,故,臣方有此荐。”
陈志斌条条切实,看似举荐赵恪,实其心歹毒非常。
皇帝也明此理,故未表态,可苏将军之事却无法拖延,正纠结时,程政允出班,“启陛下,臣赞成陈大人之荐。”
“哦?”皇帝看去,“爱卿赞成?”
“是的。”
程政允道:“陛下,赵恪确实为最佳人选;事不宜迟,臣启陛下点拨兵马,速去救援。”
他这么说,皇帝自不再犹豫,怎奈陈志斌此刻又道:“陛下,臣以为既命赵大人率所部三千军马便可。”
“陈大人如此,是何居心?”
林意深第二次在朝堂上为赵恪力争,“陛下,苏将军率兵十余万仍处劣势,如大人所言只发三千兵马岂非送死不成!”
“林大人。”陈志斌冷笑而言:“兵贵精而不贵多;赵大人经武成绩人所共知,三千铁军前往增援已足够矣;苏将军十余万众,之所以处于劣势,乃老将军分派部署,安稳全线所耗颇大所至,非敌军数众尔。”
赵恪、林意深以及程政允,三人此刻不由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陈志斌随面色肃穆,却仍能看出他那眉宇后的阴狠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