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跑他边拿出电话打给赫超,对方刚接起,他便吼了起来:“你不是说,她被冷少天接回去了,对他百般照顾吗?姓赫的……你TMD到底有没有真的去查呀……”他说着,捂着胸口,一阵低喘。
赫超沉默了半晌才轻叹了声气“薛阮,你没事吧?”
“我TMD不想听你废话,把你现在知道的都告诉我,听到没有?”
赫超只手抚过眉心,从椅子上起身:“我也和你一样,刚刚得到消息,但,之前的消息确实属实,只是,我也不明白,冷少天为何会突然决定娶林家的那女人……”
“真是姓林的?”
赫超点头,“我派人查了下,是林家二小姐,林思芮……”
薛阮拦了辆出租坐了进去,这下,就更懵了……
怎么会是林思芮?
怎么会是林思芮?
“那夕雨现在的情况呢?是不是……”余下的话,薛阮都不忍说出来。
电话彼端开始沉默……
“喂,姓赫的,说话呀……”
“喂……喂……”
“薛阮,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你的……”赫超的声音夹带着丝丝的忧伤,自另一端传来。
薛阮整个人轻轻一颤,握着手机的手,攥得指间发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缓缓的道“你……说吧!”
“夕雨因为颅内感染,目前,意识不清,处于失声状态……”
薛阮放于耳旁的手机,就那么滑了下去,他目光呆滞的楞在那,半晌后,捂着脸,大叫起来。
莫夕雨……莫夕雨……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的唇都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或许直到此时,此刻,他薛阮,才明白了一件事……
那个天天自己放在嘴上打击的莫夕雨,已不知不觉,溶入了他的血液中,他的脑海里……
“师……师傅,快一点……”
“喂,薛阮,你还在听吗?喂……”地上的手机,还在传来赫超的声音。
薛阮僵硬着手臂,将手机拾起,然后动作缓慢的放在耳边“赫超,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遇上!”冷冷的说完,薛阮便挂了电话。
“薛先生,莫小姐在睡觉,您找她,晚点来,好吗?”张姨拦住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薛阮,然后快速说道。
薛阮抬起手僵在了那里“你……你刚叫她什么?莫小姐?”上次来,她称莫夕雨为夫人,这次……却称她为莫小姐……
张姨神情一滞,“那个,薛先生,我们也是按上面说的做,您……”
“就因为她现在傻了,你们就不要她了?是不是?你们就嫌弃她了?是不是?”薛阮大声咆哮道,他抿着唇,全身因为气愤,而频频发抖。
“薜先生……您别这样,老爷和夫人还在睡午觉,您这样会吵醒他们的!”张姨有些急了起来。
“是吗?那正好……”说完薜阮便对着楼上,大叫道:“我告诉你们,冷家不稀罕的人,我……薛阮稀罕……”说完,越过张姨,便径直走向里屋。
“薛先生……”
“你给我让开,你们不是嫌弃她吗?行,我带她走!”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张姨推到一旁,也不顾她摔到在地,小跑着走向里屋。
“薛……”
“张姨,让他去!”冷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一挥,示意张姨放行。
薛阮进了门,边大声呼喊着“夕雨……”边挨间挨间的寻找着。
当看到那个半躺在床上,目光呆滞,脸色苍白的莫夕雨时,他喉结滚动,眼睛一阵温热溢出……“夕雨”!他的声音颤抖着。
莫夕雨缓缓转头,然后看着薛阮,她动了动嘴唇,张了张嘴,可,什么都说不出了,泪水自眼角处缓缓滑落。
那模样,让薛阮再次心一酸,咬着唇,上前,俯身,将莫夕雨揽腰抱起“我带你走,夕雨,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莫夕雨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然后似是在想什么,半晌后,双手绕于薛阮颈后,做了最无声的回应。
二楼窗口,看着薛阮将莫夕雨放入出租车的后座。
张姨蹙眉“夫人,这……这大少爷回来了,怕是会,不肯吧!”
冷母吸了吸气,微微低头,抿了口手里的红茶,表情冷然的回头看了眼张姨,然后冷哼一声“那又如何,那女人要是不愿意回来,他又奈她如何?”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厅。
冷少天一如既往的回家,手里提着送给莫夕雨的礼物……一件她曾经无数次驻足的婚纱。
“少爷……”张姨迎在门口。
冷少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绕过她,径直准备走向屋里,想了想,又感觉到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又退回两步“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张姨咬着唇,根本不敢抬头,犹豫了片刻后,似是豁出去一般,看着冷少天道“薛……薛先生下午来过!”
冷少天蹙眉,薛阮?转身,他正面看着张姨“然后呢?”
张姨咽着口水,咬着唇,不敢开口。
冷少天眉头一拧,抬手,一把掐住张姨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拧“说……”他近乎咬牙切齿的冷斥道。
张姨龇牙道“少……少爷,你放开我,我说,我说……”
“薛先生把莫小姐带走了……”
冷少天倏地抬头,然后旋身跑向里屋,在发现房间空空如也时,他靠向墙壁,深吸了口气。
张姨站在门口,垂着头,根本不敢向里看。
“你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我不想再看到你!”
“少……少爷……你,你不能这样呀,这么多年,我对冷家可谓是尽心尽力,为冷家,我也付出了我的大半人生,你不能这样对我呀……”
“滚!”冷少天怒吼。
“天儿,你这是怎么了……”冷母闻声赶来。
冷少天抬头,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步伐沉重的走向她,语气哀戚的说道:“妈,你不是我亲妈,是吗?”
冷母手中的杯子“砰”然落地,摔成了碎片,然后抚着额头,连退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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