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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梦然回到丽姐酒吧。
见陈梦然回来,几个和他相熟的同事围上来和他打招呼。陈如彬轻捶了陈梦然胸口一拳:“你小子终于回来上班了,家里的事情忙完了?”
由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追求梦小倩上,陈梦然没有多余的时间上班,干脆谎称家中有事请了假,所以陈如彬才有此一说。
“还没有,过几天才完,今天是特意抽空回来看看。”陈梦然笑道。
事实却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他这次来真正的目的,是为聂云找寻钻戒。
当初聂云把戒指交个了一个服务生,可酒吧的服务生有十几个,陈梦然根本不知到底是谁,聂云又无法描述那人的具体相貌,陈梦然只好亲自来此。
酒吧酒保都有专门服务区域,只要找到当初聂云所坐的地方,陈梦然自然能知道到底是谁服务的聂云,那自然也就知道是谁拿走了钻戒。
又闲聊了几句,众人这才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在聂云指导下,陈梦然慢悠悠的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
“就是这里。”聂云道。
陈梦然停下脚步,看着桌面忍不住皱起眉头,这酒桌的位置,是雷生的区域。
“没想到会是他。”陈梦然叹了口气。
联想到雷生的辞职,陈梦然也终于明白雷生为何会毫无征兆的就辞去酒吧的工作。
“知道是谁了?”聂云问道。
陈梦然点了点头:“知道了,不过,事情比想象中复杂了些。”
说完,陈梦然将雷生辞职的事说出。
“雷生这人,平时和我交情不错,但彼此间并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他这一走,我也不知如何找寻。”
“那可以问问酒吧其他人。”
“也只有如此了。”
陈梦然回到吧台,对正工作的陈如彬道:“你有雷生的电话吗?”
“雷生,你找他干吗?”
“我有些事想问问他。”陈梦然模糊回答。
陈如彬倒是没有继续追问,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陈如彬再次摇了摇头。
“你去问问其他人,兴许他们知道。”
陈梦然又去问了其他的服务生,大家都表示不知道。最后,陈梦然找到了李红,但是她那里也没有雷生的联系方式。不过李红建议陈梦然去找丽姐,说丽姐可能有。
于是,陈梦然又找了丽姐,终于要到了雷生的电话。
拿着那记载着雷生电话号码的纸张,陈梦然却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雷生,他还是很有好感,他不想像当初对李萌萌般威胁。只是若是不威胁,指望用大道理让雷生把戒指乖乖交出,陈梦然又觉得可能性不大,一时间,陈梦然也不知如何办。
最终,还是聂云给他出了主意,陈梦然仔细斟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第二天下午,他给雷生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
“找谁?”声音中带着警惕,陈梦然一下就听出是雷生的声音。
“是我,我是陈梦然。【ㄨ】”陈梦然尽量让自己声音温柔。
陈梦然坐在饭店靠窗的位置上,等待着雷生的到来。半个小时前,他给雷生打电话,以吃饭的名义将其约出,却是借机跟他讨要钻戒。
对这件事,陈梦然的想法是尽力和平解决,毕竟和雷生关系不错,总要顾及两人的友谊。
当雷生出现的时候,陈梦然惊讶发现,他的面容很是憔悴。这让他大惑不解,按理说,对方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现在反而忧心忡忡呢?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天里,雷生并不好过。
一开始在捡了大便宜后,雷生就战战兢兢,他知道自己贪婪的做法形同盗窃,被人揭破很可能会坐牢,所以他第二天就辞了职,希望事后有人追查不会查的他的身上。
另一方面,他也急迫想把钻戒脱手。可他根本就没途径。去正品店人家不收。想要直接卖掉,很多人又不识货。有识货的,也知这钻戒来路不知,再加上钻戒上刻了名字,把几万的钻戒压低到一两千。
雷生想要脱手,又觉得价格低的太离谱,太不值,就没卖。这些天,他一直在纠结到底卖不卖,以至于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怎么几天不见,精神这么颓废,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跟我说一说。”
雷生稍一犹豫,摇了摇头:“最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去世了,心里很悲痛,这几天都没睡好觉。”
陈梦然暗笑,暗道这家伙可真能扯谎。
他也不揭破,要来几个小菜,一箱啤酒,两人开吃了起来。
陈梦然尽量给雷生灌酒,雷生也是来者不拒。郁闷了几天,这次终于找了个机会发泄,又怎会客气。
一杯杯的往嘴里灌,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凉水。
很快的,桌上摆满了空瓶子,陈梦然桌旁只摆了两瓶,雷生那边却足足摆了七瓶。
酒足饭饱后,雷生已经喝的脸涨得通红,走路都嘘嘘晃晃。
“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能回去。”雷生大着舌头道,脚步虚浮,看上去随时都能跌倒。
“我还是送你吧。”陈梦然不容置疑的扶着雷生上了一辆计程车。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陈梦然又扶着雷生下了车。
雷生的眼神半眯半阖,似乎随时都会睡去。
当下车后,一阵冷风吹来,雷生打了个寒战,酒劲儿也清醒了不少。定睛一看,这哪是市区,只见周围绿树成林,一排排石碑整齐矗立,却是一处公墓。
“怎么到这里来了?”雷生看着陈梦然,一脸大惑不解。
陈梦然耸了耸肩,道:“本来是想送你回家,但中途忽然想祭奠一下我死去的表哥,所以让司机改道来了这里。”
雷生翻了翻白眼,暗道你祭奠你表哥也要先把我送下自己来,让我来这种地方多晦气了。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人家刚刚白请吃了一顿,又怎好意思说这话。
打了哈气,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祭奠吧。”
陈梦然带路走了几十米,在一处墓碑前停下。
墓碑前摆放着几朵被太阳晒焦的鲜花,两边石墩是还有燃烧过后的腊迹,这一切都表面逝者刚刚下葬不久。
墓碑上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是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非常的帅气。
照片旁,刻着逝者的名字——聂云。
没错,这是聂云的坟墓。
照片上的他一脸微笑,虽只是照片,但那笑容依旧很迷人。可以想象,若是在现实中,这样的笑容要迷死多少的花痴少女。
看着这笑容,雷生眼中露出思索,这笑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却见陈梦然将早已准备好的祭品拿出,整齐有序的摆在了墓碑前。点燃了蜡烛,烧了纸钱,向着墓碑拜了拜。
雷生也跟着拜了拜。一切完事后,却见陈梦然没有丝毫要离去的念头,反而拿出一盒烟,给雷生点了根。
雷生接过,深吸了一口,却愕然发现,陈梦然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雷生问道。
同事了这么些天,他可从来没有见陈梦然抽烟。
“我一直都不会,只是听人说,抽烟可以解愁,所以也来一根。”陈梦然道。
说完,他也学着雷生一样深吸了一口,这结果,就是被那烟气熏的直咳嗽。
“不会抽就不要抽。”雷生道。
这话不单没有阻止,却见陈梦然抽的更凶,伴随而来的,也是更大声的咳嗽。
雷生皱了皱眉头,联想到陈梦然刚刚一番话,他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
“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这烟就别抽了,太伤身。”雷生边说着,边夺过了陈梦然抽的只剩半截的烟,摔在地上狠狠将其踩灭。
陈梦然没有因为雷生的夺烟举动生气,他看了聂云的墓碑,忽然叹了口气。
“还不因为我表哥,这么年轻就走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雷生没想到陈梦然为此发愁,这种事情他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道:“逝者已矣,也别太伤心。”
“我倒不是伤心于此,只是我表哥死的太不是时候了。”
陈梦然的话成功引起雷生的兴趣,追问道:“怎么说?”
陈梦然没有立即回答,他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才道:“我表哥这人,一生沾花惹草,女友无数。他又始乱终弃,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老实说,他的死可以说是上天对现代善良女性的恩赐,说他死有余辜也不为过。”
雷生诧异看了陈梦然一眼,随即点头附和:“确实如此。”
现在是男多女少的社会,很多年轻人都找不到女友,死了这么一个人,可以解放很多单身汉了。所以对陈梦然的话,作为单身狗的雷生那是举双手赞同。
不过话一说完,雷生又意识到这种状况下又怎么能附和,赶紧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至于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办法解释,只能用讪笑来掩饰内心尴尬。
陈梦然笑了笑,没有怪雷生口不对心。脑海却传来聂云大骂:“你娘的,你才死有余辜。”
聂云虽然也知道自己以前的许多劣迹不是人干的,但现在都死了,陈梦然还到他坟前调侃他,他当然忍不住大骂回击。
“别说没用的,赶紧按照剧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