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卑鄙!”
“还我公道!”
“滚出东土――”
此类的口号,随着李骁越走近广场,越响。
今晚和昨晚不同。
昨晚雪花飘飘,天空低垂气压低;那种环境下,人们发出的口号声,有些压抑。
但今晚花好月圆――
数千人高举着拳头,随着台上的“领舞者”的指挥,喊出来的话;形成了强大的声波,不但让群山回应,甚至都直冲斗牛。
李骁走到一棵树后,抬手挠了挠耳朵眼;顺势倚在树上,拿出了手机。
很快,厂公谄媚的声音,再次传来:“少主,我随时等候着您的招唤。”
“籁高先生家里,有没有漂亮娘们?”
“什么?”
厂公愣住。
但很快就回过味来,特龌龊的笑:“籁高的两个儿媳妇,都很不错。三十浪荡岁,全职家庭主妇;薛战天那边传来的照片上,一看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特会伺候男人的;少主!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那两个美少妇在籁高家先生遭到大难后,其实没死;而是被养在某栋金屋内,随时等候您的临幸。”
李骁很遗憾的语气:“才两个啊?”
“他还有个女儿。”
厂公如实回答:“但和他那俩儿媳妇相比起来,档次就提不上去了。关键是,脾气还不怎么样,更爱在外沾花惹草的。”
“那就算了。两个就两个吧。”
李骁说:“放过那两个娘们;其它人,全都死啦死啦地有。”
厂公:“哈依!”
李骁又说:“你一个儿媳妇;另外一个,让老薛和小灰他们剪子包袱锤;输了的,等待下一次机会。”
“什么?”
厂公一呆:“少主,你不要那两个儿媳妇?”
李骁骂:“你他嘛的哪只眼,看老子喜欢强抢民女?”
“可我们――”
“你不要拉倒。”
“我是怕小九――”
“他嘛的,究竟要还是不要?”
“多谢少主厚赐!”
厂公铿锵说道:“本公甘为少主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
“这就对了嘛;跟着老子混的人,就算吃不上肥肉,喝点汤还是可以的;反正这汤,又不要钱。”
李骁这才满意,淡淡地说:“把人送上来吧。”
“收到!”
得到少主厚赐的厂公,在接受命令时的声音;比起以往时,至少高了八个分贝。
还鼓荡着浓浓的爱意――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一个能力十足的下属,如果总是给老大卖命,却从不接受“厚赐”;只能是两种情况。
第一,是个傻子。
第二,有想法。
而一个老大,如果不懂得关心下属的私生活;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大;毕竟下属再怎么忠心耿耿,可时间一久,也会有所疲倦的;老大赐给他花姑娘子后,他就会觉得和老大,更加心连心了。
这套理论――
是陈惠祯传授给李骁的。
李骁又给荆然发了个信息后;才抬头,看向背后。
一身黑的萧绰,静静的站在那儿。
李骁皱眉:“你什么意思?”
萧绰说:“有两个人,希望我能陪着你。”
李骁又叼上了一颗烟。
萧绰立即走过来,双手捧着火机。
李骁冒了个烟圈,看着她。
“一个是上官柔柔。”
萧绰语气平静:“她说,我毕竟是被你睡过的女人了;那么在她走后,我就得代替她服侍你。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趁机暗算你;如果我要是暗算你,在你沉睡时,掐死你一百遍,都不费力。当然,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不再嚷嚷着报仇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李骁看着她:“真的?”
萧绰点头。
“那我看看茄子还紫吗。”
李骁淡淡的说:“就在这儿。反正,也没谁看到。”
萧绰的脸――
李骁笑了下:“第二个希望,你能在我身边的人,是沈星辉他们吧?他们希望,你能以宋遗孀的身份。要不然,宋泛舟送给你的那个小公司,你就别想要了。这也是,他们要求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萧绰眉梢抖动,缓缓的点头。
她和李骁每接触一次,内心深处对他的忌惮,就会更深一层。
李骁能为了一些素不相识的牧民,就不惜担负天大的责任;出动戈壁重甲,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剿杀哈迈题等人。
可他又能用极其轻松的语气,随手就把两个扶桑女人,送给属下当玩物。
李骁有什么可能是个天使――
但有时候,却绝对是个恶魔!!
关键是他近乎于妖孽的分析,每次都能给萧绰,最大的绝望感。
“那你就用第二种身份,也就是宋遗孀,给我客串小秘书吧。毕竟我们男人,骨子里都有让别人的娘们,忍辱负重伺候的恶趣味。”
李骁淡淡地说完,转身。
背后,却传来刺啦一声。
萧绰颤声:“你,回头!”
李骁回头――
夜风中,白的耀眼。
颤巍巍,却又无比骄傲的抬着头。
“身负灭门血仇,却没有了血性的萧绰,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李骁盯着那俩,沉默半晌;看似很平淡的语气说完,转身快步。
背后,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
依旧是那样的轻快。
关键是有力!
每一步,都能走出对明天充满美好希望的气势。
李骁有些奇怪。
他故意刺激萧绰,就是希望她能勇敢的活下去。
但这种办法就算是有效果,至少也得几个小时后。
可萧绰却只是在拉上拉链后,就快步追了上来;这足够证明,她始终对明天抱有美好的向往。
那么她这种坚强活下去的希望,是谁给她的;又是来自哪儿呢?
“李骁卑鄙!”
“还我公道!”
“滚出东土――”
震耳欲聋的口号声,打断了李骁的沉思。
这让他非常的不满!
要不是看在现场喊口号的人太多;尤其无双版的楼金陵,也滥竽充数在举着小粉拳的嚎叫,李龙主绝对会扑上去;先咔嚓咔嚓,拧断几个人的脖子再说。
李骁刚出现,他伟岸的身影,就立即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台上“领舞”的候天赐,这次也坐在台上,亲自主持大会的七大陈皮;以及现场数千人,都看向了他。
大屏幕上――
倒背着双手,缓步前行的李龙主;满脸的笑容,能让人轻松联想到如沐春风这个成语。
他背后,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踩着黑色小马靴,身材暴辣,面无表情的宋遗孀亦步亦趋。
“李骁卑鄙!”
“还我公道!”
“滚出东土――”
愤怒的吼声,不但没有因穷凶极恶的李龙主出现有所收敛;反而,更加的震耳欲聋。
唉。
这群沙比。
李龙主微笑着,走到了台阶前;先对站在那儿的五娘,楞子叔还有大侄子小舅子等人;都轻轻颔首打招呼后,才缓缓的抬起了右手。
宋遗孀立即抢步向前,双手托住了那只尊贵的手。
那只尊贵的手――
无驱自动,在宋遗孀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用力拧了下;立即,出现了红色印痕。
“李骁卑鄙!滚出东土!”
吼声立即拔高了好几个音节,绝对是从肺管子里吼出来的。
李骁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在宋遗孀的搀扶下,缓步登台。
他能理解人们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
本来就因麻生事件,引发了公愤;现在又肆意的,轻薄人们可望不可得的小香兽!
换谁,谁不愤怒!?
李龙主走上了高台,看向了坐在大屏幕下方的那些人。
十个人。
除了七大陈皮外,还有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一个胖胖的;圆圆的脸上,很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样子。
李骁没见过他,却也能猜到他是谁。
扶桑在东土的最高使者。
因今天下午,有四个扶桑朋友在丁家别墅内;被李骁派去的人暗杀,绝对是震惊天庭;扶桑在东土的最高使者,强烈要求东土必须得严查此事。
另外那个男人――
也勉强算是李龙主的老朋友了,籁高先生。
看着满脸胜券在握,嘴角含着冷笑的籁高先生;萧绰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压下告诉他“你那两个儿媳妇,马上就被人瓜分了”的冲动。
想想籁高先生的下场,萧绰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悲惨史,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无论怎么说,大理萧家被灭时;李骁却没把萧家的女人,当做玩物赐给手下。
至于小香兽甘心追随李骁的左右,那是与生俱来的使命!
坐在最末尾的女人,就是沈碧蓝了。
此时此刻的沈碧蓝,披麻戴孝;眼珠子猩红,恶狠狠的瞪着李骁;随时都能化身恶狼,扑上来咬死他的样子。
对这种入戏太深,把自己都给成功欺骗了的女人;李骁实在不想,多看第二眼。
李骁看向了候天赐。
正左手捧着话筒,右拳不住挥舞的侯天赐;被李龙主很友好的目光锁定后,气势立即弱了七八度。
咔的一声轻响。
却是萧绰搬来了一张椅子,按照李骁的目光示意,放在了台沿。
李骁款款落座,架起了二郎腿,拿出了香烟。
萧绰立即拿出火机,双手捧着点燃。
“他开始装比了。”
避暑山庄山脚下的树林内,看着笔记本屏幕的灰幽灵,这样说。
温暖舒适的会议室内,居中而坐的紫禁之巅,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句话。
李家村的某间屋子里,被“软禁”在这儿的沈轻舞;撇着嘴的,对花夜神这样说。
红叶私人医院的办公室内,苏亲妈拍着手,吆喝小浪,圣母秀等人都瞪大眼。
一间杂物室内;浑身全是抓痕的蒙呆;从门缝里看着坐在外面的某个兄弟,双手高举着的手机;小声对怀里那个,背上有红斑的姑娘说。
“老胡!别在这哭哭啼啼的了!赶紧过来,看看我家老大,是怎么装比的!”
小白一阵风般,冲进老胡的卧室;不由分说的抱住他一根胳膊,就往外拖:“逝者已去,再哭也活不过了啦。还是赶紧收拾下心情,和我去云海去找那位,对你望眼欲穿的好姑娘吧!你不走,楚家不安;你不走,姑奶奶就得老死在这儿!”
云海那棵毛桃树下,一个穿着厚厚黑色大衣的女人;喝一口酒,就看一眼手机;千万别以为,这荒山野岭的就她一个人;除了贴身保护的秃鹫之外,山脚山腰间,还有足足73个高手,严阵以待!
“你个废物点心!赶紧的,把手机给我拿过来!我要看看我女婿,是怎么装比的!唉,可惜,海外不能现场直播。要不然,梓琪她们都能看到。”
张母后奶着小舅子,对忙前忙后的老陆骂道。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人――
都在屏幕前,和现场的数千人一起;默默的,注视着坐在台沿上的男人。
李骁看着台下乌压压的脑袋,屈指弹了弹烟灰;问候天赐:“你们怎么不喊了?气势那么恢宏,说话又那么好听。”
侯天赐紧紧的抿着嘴角,默不作声。
要不是他爸侯茂群押错了宝,他怎么可能站在这儿;吸引李骁和整个龙墟的仇恨呢?
李骁没有再问他,抬头看了眼横杆;看似自言自语:“这儿,好像少了点东西。”
萧绰的右手,立即从腰间拿出了一些东西。
柔美人曾经告诉她:“伺候我们龙主做事时,可以不带眼睛不带嘴巴;但必须,得带着一盘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