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为什么要询问众人,有没有谁相信,候天赐就是个杀人凶手?
他希望――
围观的人群中,有更多的“萧绰”!
无论遭遇了什么事,自己的人生有多么晦暗,都不要丢掉做人的原则。
也正是从小香兽的泪水,终于滴落的那一刻;她也算是,正式在李骁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现场肯定会有很多人,都昧着良心的站在候天赐这一方。
甚至虞敏敏和荆然两个“未婚妻”最先跳出来,对候天赐或者干脆说史传七大家示好;李骁都没觉得有多少意外。
毕竟她们说的很清楚,为了发展未婚妻联盟;她们必须交好史传七大家,甚至荆然都在最关键点,背叛了李骁。
但当沈星辉也缓缓举手后,李骁的心,彻底凉了。
他叫住了要走的候天赐。
候天赐回头,满脸如沐春风,询问他有什么指教。
李骁淡淡的回答:“可我,信。”
候天赐愣住,脱口问道:“你信什么?”
“我信――”
李骁看了眼萧绰,依旧慢吞吞,淡淡然的样子:“萧绰说的话。就是你,杀了田雨。”
“胡说!”
候天赐眼角狂跳,脱口叫道:“李骁,你敢血口喷人!你的证据呢!?”
李骁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了候天赐的后脖子。
然后――
众目睽睽下!
李骁抓着候天赐的后脖子,让他的脑袋,狠狠的砸向了田雨香消玉殒的石头!!
砰――
随着一声烂西瓜,被碰碎了的闷响;红的,白的东西,四处飞溅。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明明亲眼看到李骁,掐住候天赐的脖子;把他的脑袋,狠狠碰在了那块石头上;一下子,就来了个千朵万朵桃花开;却没谁会相信,这是真的。
这肯定是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李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底层女孩子;当场,残杀候天赐?
就连萧绰!
脸上飞溅上一些东西的萧绰,都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
直等一声戾笑,蓦然响起:“证据?老子杀人,还需要证据吗!?”
萧绰和沈星辉,虞敏敏还有荆然他们;宕机的大脑,才猛地重新启动。
于是他们就看到――
李骁左手一挥,手上的绳子;比灵蛇还要快,还要毒;死死的缠住了,金科琳的脖子。
还没等现场所有人的眼睛,捕捉到李骁的第二个动作;金科琳就像被提着的木偶那样,原地起飞!
挂在了田雨摔下来的那扇,窗户上。
这时候,金科琳才出现了本能的反应;她挣扎,双手乱舞,双脚乱踢。
站在窗下的李骁,却攥住绳子这一边;双手往下,猛地一顿!!
咔嚓――
金科琳的喉骨,随着李骁猛地顿紧绳子,被当场勒断。
李骁却是看都没看,足尖一挑。
那块连续夺走田雨,候天赐两个人生命的石头;足足得有七八十公斤的样子,却被李骁用足尖,轻松的挑起了足足一米高。
砰!
石头在半空中,好像停顿了一秒钟,才再次落地。
李骁手里的绳子,却已经系在了石头上。
他拍了拍手,回头看了眼金科琳。
脖子已经被活生生勒断的金科琳,随着夜风的吹拂,来回的游荡。
从李骁忽然抓住候天赐的脖子,到这块大石头飞起又落下,说起来麻烦;其实所耗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七秒钟。
也就是说,李骁在七秒钟内;撞碎了候天赐的脑袋,吊死了金科琳。
而且杀人的手段,还极其的残忍!
更血腥!!
候茂群终于清醒――
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嘶声狂吼:“李骁!你敢杀我儿子!?”
“你儿子狗一样的东西,都能滥杀无辜;我堂堂的龙墟之主,杀这样的畜生,又有什么奇怪的?”
李骁依旧淡淡的说着,缓步走向了沈星辉。
他语气平淡。
可他原本帅气的五官,却无比的狰狞!
尤其那双看着沈星辉的眼睛里,更是满满的狂横,暴戾!!
“杀了他!”
站在沈星辉身边的沈嘉铭,因极度恐惧;在对四个持枪保镖,吼出这句时的声音,破锣一般的难听。
绝对是条件反射――
那四个保镖,齐声狂吼;拔枪,对着李骁甩手!
“李骁!小心!”
萧绰清醒,发出一声尖尖的叫;斜刺里,扑向了李骁。
她要挡在李骁前面,为他挡枪!!
萧绰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纯粹是一种渴了,就想喝水的本能反应。
萧绰刚扑到李骁面前,枪响。
砰――
几声枪响?
萧绰同样不知道。
因为她始终在飞――
整个人双脚不沾地的,在飞。
还是旋转着飞。
在萧绰飞旋时,好像听到了砰,咔嚓之类的响声。
这种响声,特像骨头碎裂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萧绰终于停止了飞翔――
却发现,她是趴在李骁的背上的。
李骁的右手,托着她的屁股。
他的左手成拳,对着一个沈家的保镖头目。
那个保镖头目背靠客房的后墙,脸上多了个拳头的印痕。
确切的来说,是多了个窝子。
保镖头目的鼻子,被李骁狠狠一拳,打塌陷到了口腔的深度。
杀这些人,李龙主的右手压根没兴趣。
那只有着独立思想的黄金右手,更喜欢托着小香兽的屁股,搜寻更进一步的机会。
就在――
就在保镖头目扣下扳机,子弹出膛的那个瞬间;为李骁挡子弹的小香兽扑到。
黄金右手用人类肉眼放慢三十倍,都不一定能捕捉到的速度;立即搂住了小香兽的腰肢,把她甩到了李骁的背上;顺势下滑,托住了她的屁股。
疾扑而来的小香兽,压根没有给前扑的李骁,造成任何的速度停顿。
保镖头目只来得及开了一枪,李骁就忽然从他的视线内,消失。
等他下意识搜寻李骁的下落时,却只看到了一个拳头。
电闪般放大的拳头,狠狠打在保镖头目的鼻子上时;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疼痛。
以后,保镖头目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疼痛了。
还有他的三个同伴。
同样是被李骁,一拳轰碎了脑袋!
距离客房后窗足足有二十多米,也就是萧绰坐过的那个台阶上;二愣子呆呆看着李骁,对闵柔微微苦笑:“轩辕,楼兰双王联手,都不一定能搞定他了;我感觉,骁哥儿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
亲眼目睹了这场,堪称闪电式杀戮的闵柔;脸色有些苍白,却笑:“但他的心,却依旧很正。这,就足够。”
二愣子眨了下眼,笑容洒脱:“就是太色了点。”
确实某个渣男,够色。
右手在香兽的屁股上,轻捏了一把,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她。
李骁看着沈嘉铭,语气平和:“你,过来杀我。”
沈嘉铭――
有明显的臊气味,迅速从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骁又看向了候茂群,问:“辽东候家,据说很牛吡。人呢?站出来,给我走两步。”
候茂群的腮帮子,不住的鼓。
却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关键时刻,还是得沈星辉。
他缓缓迈步,神色淡然:“李龙主,我已经走了三步。”
李骁斜着眼的,看着他:“一条让祖宗的棺材板,都按不住的老狗,还能活多久?”
沈星辉的老脸,猛地涨红!
李骁还是以古怪的眼神,看着沈星辉,说:“昨晚你以死捍卫家族荣誉时,我还对你有了几分的尊敬;但现在,你就是一条没有人滋味儿的老狗。”
“杀你?”
李骁晒笑:“脏了我的手。如果我非得杀人,我更愿意杀沈嘉铭,沈嘉瑞!杀,沈家所有的男丁!因为他们比你年轻,还能做很多恶事。”
沈家足足上百名子弟,却没谁敢吭声。
第一――
他们都看出,神色淡然的李骁,当前杀气盈野!
第二――
他们都很清楚,萧绰和候天赐谁说得对!!
“一个人没了良心,还有情可原。可你们是一群人。”
李骁微微眯起的眼睛,从左至右缓缓扫过,现场所有人的脸:“都没了良心。那你们还有什么脸,站在我面前?你们真以为,我不想杀你们呢?如果不是他。”
说到这儿后,李骁忽然烦躁起来。
他抬拳――
砰!
打在了一个空调外机上。
空调外机立即塌陷出了,一个深达足足五厘米的窝子。
整栋三层小楼,好像都晃了晃。
李骁一拳打出去后,心中的狂躁消失;语气重新平和:“沈嘉铭,你以为你在七年之前;带着刚上高中的沈嘉瑞,去天北某风景区游玩时,做出的那番恶行,没谁知道么?”
沈嘉铭和沈嘉瑞的脸,原本苍白;猛地涨红,却又死灰。
李骁看向了候茂群:“十三年前,那对惨死在车轮下的母女,你还记得吗?”
候茂群――
眼里的惊惧之色,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
李骁笑了。
他回头看着候天赐的尸体;说:“这条死狗,现在估计已经知道;他的外室和女儿,是怎么死的了。唉。要怪,就怪那个女人太漂亮,却又偏偏不肯听侯老的话。”
“马家主。”
李骁又看向了马家主。
他刚说出“马家主”这个三个字,马家主转身就走。
他一走。
韩家主,刘家主等人,纷纷转身。
候茂群机械般的转身,踉跄前行时;李骁淡淡地说:“辽东候家,好好赔偿田雨的家人。如果让我知道,田雨的家人磕着,碰着。”
顿了顿,李骁轻轻的说:“辽东候家,鸡犬不留。”
候茂群踉跄了下――
李骁不再理他。
他再次对沈星辉说:“曾经的屠龙少年,终于变成了恶龙。27年。短短的27年;沈星辉,你以后可千万别和任何人说,你要以死来捍卫家族的荣誉了。因为,你实在不配。”
沈星辉眉梢眼角不住的多时,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有人快步走过来,搀住了沈星辉。
是个三旬左右的男人,国字脸,浓眉:“李龙主,沈家不会让列祖列宗失望的。”
李骁问:“你是谁?”
男人正色回答:“沈鹤宁。”
“沈鹤宁?”
李骁想了想,摇头:“那份名单上,并没有这个名字。”
“我今晚刚到避暑山庄。九年前才离开四九,始终在岭南生活。”
沈鹤宁搀扶着沈星辉,转身走开时;又说:“沈飘渺,得喊我一声堂哥。”
摆尾的堂哥?
李骁看着沈鹤宁的背影,微微皱眉后才猛地想起;岭南沈家,也就是沈岳;同样是四九沈家的子弟;虽说已经独立门户,却和沈星辉是亲堂叔兄弟。
四九沈家也许变质。
但岭南沈家,却始终不忘初衷!
怪不得沈鹤宁敢和李骁,正面相视,毫不退缩。
“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就是史传大族的底蕴吗?怪不得糟老头子,不同意我事情闹大;看来,也勉强算是为了我好吧。”
李骁终于明白了什么时,现场只留下了四个人。
他,萧绰;虞敏敏和荆然。
荆然走了过来:“臭哥哥,你不会因为我支持候天赐,而生气吧?”
李骁摇头:“你不这样做,我才会奇怪。”
“还是臭哥哥对我好。”
荆然轻笑了下,转身离开。
虞敏敏走了过来。
李骁却回头,牵起萧绰的手;美美的笑着:“走,咱们回房研究下你出汗时,会不会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