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活着的价值
“早上好啊。”完全无语的打招呼方式。“你起得好早啊,你怎么在这里啊?”没话找话。
“上车吧,我和你一起去学校。”然后直接把夏若希塞进了车子里,向学校飞奔而去。
“那个,你什么时候检查啊,我真的背了一晚上啊。”夏若希哀怨的小眼神。“这些东西怎么都这么难背下来啊,慕子皓,你不会是故意耍我玩的吧。”
“你以为我那么无聊吗?你不知道好好念书也是可以拿到奖学金的吗?那可比你那些廉价劳动力的打工好多了。”慕子皓翻个白眼。
“可是以我的水平估计是没戏了,我说,我昨晚真的很认真的背书了,但是我真的记不住,就记住了一部分。”还顺带用手比划了一下,就一部分。
“背背看,我会考虑酌情告诉你一点的。”慕子皓倒是没有再追究,毕竟不能太激进。
夏若希拿出书本递给慕子皓,但是他没有反应,对了,他要开车估计也没有办法看书吧。“我们到学校再背吧,反正你现在没有办法看书,还是安全起见吧。”
“不用,你背吧,我不需要看书。”慕子皓拽爆了的说,惊得夏若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哦,那我开始了。”夏若希开始磕磕巴巴的背书了,不是一般的坎坷,几乎是两句话一个停顿,期间不间断的需要慕子皓的帮助,终于是完结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夏若希现在最恨的就是那些莫名其妙还又长又臭的理论了,“我背完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脸色惨白,简直是折寿一年啊。
“虽然结果不怎么样,但是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就稍微透露一点。你弟弟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请过专家来看过了,最好是可以尽快手术。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医院里有医生在,不会有事的。晚点我陪你一起过去也可以。”慕子皓严肃的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慕子皓。我就不麻烦你了,我晚点会自己过去的。”夏若希拒绝了,因为麻烦他的实在是太多了,毕竟只是朋友而已。
慕子皓也没有强求,姑娘在夏若希后面进了教室。一整天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过完了。放学了,夏若希偷偷看了一眼慕子皓,见他脸色入场,夏若希便放心的去了医院。
还没有到弟弟的病房就听到了他的小提琴声音,悄悄走过去,原来是弟弟在演奏小提琴给小朋友们听,只有这时候弟弟才是真的活着的吧,他笑着,眼睛里都是光彩。
一曲完毕,夏若希跟着小朋友一起鼓掌,见弟弟看向了自己,夏若希赶紧竖起了大拇指。“再来一曲,再来一曲。”夏若希像是孩子似的开始起哄。
孩子们自然是跟着开始喊,一边拍手,逗得夏如轩都忍不住笑了,有个小朋友干脆的就走过去抱住了夏若轩,“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等我哦。”
“为什么嫁给我?我什么都没有哦。”夏若轩有些失落的问道,自己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结束生命的人,又怎么会有资格拥有一辈子的爱情和婚姻呢。
虽然弟弟是笑着问的,但是夏若希知道,这是弟弟心里的伤口。都是因为生病,弟弟早已经失去了自信和活力,他思考的只是等到死亡而已。
“哥哥,你不是很会拉琴吗?很好听啊,听着哥哥的琴,我都好幸福的,哥哥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全世界最棒的演奏家,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我了哦。”小女孩眼睛闪闪发亮。
夏若轩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幸福,但是很快又黯淡了。“回去坐好哦。”拿起小提琴,夏若轩将自己的情绪都倾注在了音乐里,在音乐里,一切都会被忘却,包括悲伤。
“夏若轩,你该去做检查了。”护士小姐提醒道。打断了音乐,打断了快乐。
夏若希赶紧过去,“若轩,姐姐陪你一起去吧。”扶着弟弟,让他靠着自己,夏若希感觉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或许自己换位思考的话,他也可以这样想的。
坐在抽血检查室的门口,夏若希一反常态的拉起弟弟的手,“轩,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啊?”扎把眼睛装可怜,夏若轩第一次在弟弟面前表现的不像是姐姐。
夏若轩愣了下,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了,只要是姐姐拜托的,我一定做到。”回过神来,赶紧答应着。“我们姐姐也会撒娇,真是奇迹啊。”
“不要这样说啊,你姐我好歹也是女人。轩啊,你能不能借我一样东西啊?”耍神秘。
“好。”夏若轩爽快的答应了,这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肩上的重量变化了。侧过头发现姐姐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姐姐,你怎么了?”
“你不是答应借我的吗?你的肩膀就借我吧,我累的时候就可以依靠。”夏若希闭着眼睛,感受着从弟弟瘦弱的肩膀传来的很安心的感觉。
夏若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心都震颤了。被需要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有人是离不开自己的。“姐姐,如果没有了我,你还可以活下去吗?”其实在夏若轩的心里,一直是不相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是活不下去的,那些不过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人都是自私的,总是有想要活着的本能。
“我会活下去,只是一切都不会再有意义了。若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了你,我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了,也不会有人帮我出头。若轩,你不会丢下姐姐不管的吧,你不忍心看着姐姐那样孤独无助的吧。”夏若希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若轩,那时候妈妈出事之前还嘱咐我千万要好好照顾你,可是我却让你变成这样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要是妈妈还在,说不定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抱着姐姐,夏若轩拍着姐姐的后背,分明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女生,可是她却坚强的支撑起了一个家的重担。“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姐,以前我只是想着自己的痛苦,没有考虑到你为我付出的那么多,没有考虑到你的无助。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的听医生的话,健健康康的。”夏若轩也哭了,怀里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最需要自己的人,要是自己还要放弃自己的生命,那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是了。
抽血检查了以后,夏若轩拉着姐姐的手到了电梯门口,“回去吧,不然就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那样实在是危险,晚安。”鼓起勇气,夏若轩第一次亲了自己的姐姐,这一个晚安吻是自己以前不好意思表达的,如今是时候改变自己了。
夏若希睁大了眼睛,简直不能相信,弟弟真的不一样了。以前自己只要是弟弟听话接受治疗把自暴自弃就好了,现在弟弟长大了,也会感恩了。“恩,晚安。”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夏若希就已经泪流满面了,这一天自己等了这么久,这么多年的付出这一刻真的都值得了。拿出手机,第一件事就是跟慕子皓说,分享自己的喜悦。
看着手机,慕子皓回的短信,夏若希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了,他的肯定对自己来说是什么存在是夏若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却已经深深扎根在了心里。
一句简单的你很棒,夏若希就感觉到了无穷的力量。蹦蹦跳跳的,现在还要去打工,结束了再回家去背书吧,就像是慕子皓之前说的那样,自己不能一辈子指望着这样廉价的劳动力治好弟弟的病,毕竟轩的手术费不是一笔小数目。
洗盘子,夏若希一边洗一边笑着,连一起打工的朋友都看不下去了,大家纷纷打听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害得夏若希差点连盘子都打翻了,那可是要赔钱的。急急忙忙的否认,脸红的低下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以往都要快,就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突然有人拿过了自己手里的盘子,“你这样子洗盘子,客人还敢吃吗?”熟悉的声音。
夏若希抬起头,不敢置信,自己眼前的人不是慕子皓吗?“你怎么在这里?这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看着他熟练的洗碗,夏若希更是万分的降压惊讶。
“想你了,不行吗?”慕子皓粲然一笑,开玩笑的说道,然后自然的低头开始洗碗。
夏若希感觉到自己的脸就像是火在烧似的,“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慕子皓突然严肃的说,“谁说我是在开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大半夜出来瞎溜达吗?”看起来还真的是很生气的样子。
“洗碗吧,这个话题我们还是不要讨论好了,免得大家都生气。”夏若希赶紧撇开了话题。早知道就不说话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