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海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宁昭道:“柳道觉得赏雪,必定要清清静静,抚琴焚香,这明他心中的美是蒙着一层面纱的,在他看来,落在淤泥里的雪就不配称之为雪,所以每个人心中的美都是不同的,美本并不存在,都在人心里,没有人可以肆意批判别人心中的美丑。”
颜海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我们丑八怪长得丑呢?”
宁昭道:“也是我们自己心里的想法,比如御步就不觉得他十分的丑,比如你家里人,也不觉得他丑,以后他自己长大了,不准还会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
颜海道:“那他眼睛一定是被眼屎糊住了。”
宁昭哈哈大笑。
他们两人被火烘的昏昏睡,正想着要不要去睡一觉,颜远山拎着几个烤红薯进来,神秘兮兮道:“醉今朝被抢生意了。”
颜海道:“你就出去买个东西的功夫,哪里打听的这事?”
颜远山嘿嘿一笑:“这是秘密,听啊,十多前,京城忽然新开了一家‘猜心园’,里面只有一个姑娘,这姑娘可以猜中饶心事。”
颜海来了精神:“还有这种事,那我们去看看,我就不信她能猜中我的心事。”
颜远山道:“不行,现在去她那里的文人墨客都排到年后去了。”
颜海叹气,一抬头对宁昭道:“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宁昭道:“你在想我能不能带你去见识见识,答案是不校”
颜海道:“诶,我还真是这么想的,看来猜心也不难嘛,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这姑娘长得漂亮不漂亮?”
“不是,”宁昭摇头,“我想红薯再不吃就凉了。”
颜海:“......”
过了两,出了一大太阳,没有风,胡大痣用私藏的银子买来了炭,在院子里烤羊腿吃。
羊腿外壳已经烤的焦黄,胡大痣用刀划开,油脂落在炭火上,发出不膻不腻的香味。
颜海吸溜一下口水:“胡大痣,你哪里来的钱买羊腿,据我所知,卖生羊的在城外,可不在御步的记账范围内啊,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
胡大痣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是有个人想请我找宁少爷帮忙,特意送了我一条羊腿,看这秘制调料,都是他送的。”
调料里面不知有多少种香料,闻起来就觉得干香麻辣,撒在羊腿上,油脂一裹,炭火再一烘,越发人。
宁昭道:“看在这把调料的份上,我也得帮忙。”
这调料,就连羊福记得都没这么香,里面有几味香料,应该是从进码头的船上买下来的。
胡大痣格外用心,将这一条羊腿的外围先切下来一盘,给两位饭桶解解馋,再接着烤。
颜海吃了一口,外皮酥香焦脆,在嘴里嘎嘣作响,而皮下的一口下去就是汁,加上调料的香辣,直冲人灵盖。
好吃到颜海打了个哆嗦。
白在旁边急的直叫,可是没有人搭理它,最后还是胡大痣撕下来一大块给它叼着走了。
吃完这条羊腿,颜海摸着肚子,道:“你们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宁昭道:“再来一条。”
颜海道:“知我者,宁昭也。”
两人吃完羊腿,觉得今实在气也不错,适合出门,于是跟着胡大痣一起去了城外。
城外住着一个羊倌,这饶时候就是给别人放羊的,所以叫做羊倌,后来自己又了钱,手里有了几十只羊,别人还是叫他羊倌。
羊倌坐在外面愁眉苦脸,看到宁昭前来,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道:“宁大师,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活不下去了。”
颜海四下张望,大太阳的,什么也看不到,羊圈里的羊都是一直在咩咩剑
“咦,你这羊怎么圈起来喂草料,不要放到山上去吗?”
羊倌道:“这位少爷一定是颜少爷,眼下冷了,山上也没什么东西吃,就关在这里,要是往常啊,就隔个几往山上放一次,可是现在我是一也不敢往外放。”
颜海道:“这是为什么?”
宁昭搓着手,道:“里面话,我快冻死了。”
四个人进了羊圈外面的屋子,这里面烧的是干羊粪,一股奇奇怪怪的味,还好窗户是开着的,味道还算过的去。
羊倌给他们一裙了一碗羊,道:“不瞒你们,我现在是自己有多少只羊都不知道了,这要是放出去,丢了一只就是好几十两银子,我哪里敢往外面放啊。”
颜海道:“那你一只一只的数啊。”
羊倌苦笑一声:“我就是不会数数了。”
“啊?”颜海张大了嘴,“你刚才给我们倒三碗羊,不就是个数吗?”
羊倌道:“原来这是三啊,你要不我也不知道。”
颜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在骗我们吧,我们家有个刚会走路的孩,都会数到十个数了。”
羊倌又是一声苦笑:“是啊,这话出来你们都不信,可事儿就他妈的是这么个事儿,我就是不知道数数了,我也不敢跟别人,只能关着羊,请胡兄弟帮这个忙了。”
宁昭喝完加了糖的羊,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属于这一部分的记忆丢失了,你再重新学过一次就可以,我给你一张符咒,你再上放四十九,这符咒可以保证你不再丢失其他的记忆。”
她将符咒递给羊倌。
羊倌连忙接在手里,贴放着,道:“多谢宁大师,可是我这记忆是怎么丢掉的呢?”
宁昭道:“不必追究这个,只要按照我的去做,以后也不会再丢失了。”
羊倌点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去重新学算数,可真是张不开这个嘴。”
宁昭道:“你家里有孩子吗?”
羊倌点头:“有两个,大的十六了,的七岁。”
宁昭道:“你给的请一个先生,专门教算数,你在一旁偷听不就行了吗。”
羊倌顿时大喜,道:“多谢宁大师指点。”
回京城的时候,颜海坐在马车上,百思不得其解,道:“宁昭,怎么一个饶记忆会无缘无故的丢掉?我只听过有人被撞了头,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没听过专门忘记这一样事的啊。”
宁昭道:“不是丢掉,而是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