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颜海是被雨声吵醒的。
外面的雨下成了一条线,冲刷的山中一片碧绿,宁昭蹲在廊下,手里一粒一粒的掰着玉米粒吃。
御步站的笔直,站在一旁,道:“这里有什么古怪吗?”
宁昭道:“没有,再等一吧,明就可以走了。”
三人只能在这里耽搁一,和猎户一起围坐在一起闲聊,御步在一旁翻看着各地寄来的信。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鬼祟的事变多了?
每年都会过中元节,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种形过,事多的整个阳司都忙起来了。
猎户叫做熊武,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一件事,明明没有发生过,但是发生了之后,就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颜海点头:“有时候我明明感觉这一已经过了一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就是没有,你奇怪不奇怪。”
熊武道:“不过我这似曾相识还不一样,我从到大干什么事,不那些事,就人生大事,娶妻生子,父母亡故,妻子和儿子又相继离世,我孑然一,这些事也都好像经历过一样。”
颜海道:“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做梦做糊涂了。”
熊武无奈一笑:“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不断的有这种感觉。
“熊武,再玩一会儿嘛,太阳都没下山,你怎么就急着走?”
五岁的时候,伙伴为了追赶他,从石崖上掉落,摔的满头是血,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曲折,哇哇大哭。
他站在原地,第一反应却是似曾相识,好像这件事他已经经历过,而不自知。
摔倒的男孩成了一个跛子,因为是和熊武在一起摔倒的,所以一直让熊武家里赔钱,熊武家中本就贫穷,无力赔偿,熊武父亲最后决定去山中打猎。
“你祖父以前就是个优秀的猎人,曾经和人一起打过大虫,因为他是主力,还分了一张虎皮,卖得了银子买了这几亩地。”
熊武父亲带着熊武到了山脚,十分骄傲的对熊武了一番这样的话。
熊武愣愣的听着,总觉得这一番话也曾经听过,山上绿意浓如墨,白雾气浮,遮掩了山中沟壑。
他心中不安,想什么似的张开了嘴,可是最后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什么,只能看着父亲上了山,之后再回来,就只剩下了尸骨。
葬礼上,他很悲伤,可是这悲伤中却带着一丝疑惑,好像自己父亲的葬礼,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来吊唁的人不多,葬礼办的很简陋,父亲很快就下葬了。
生活还是在平淡的继续,为了母亲不那么辛苦,他便开始去山中打猎,一开始只能打到野鸡野兔,也就跟人放个兔笼子差不多,可是慢慢的,他也能打到麂子了。
之后便是娶妻生子,高兴之中,又带着一丝似曾相识的平淡。
孩子出生的那,他不在妻子边,而是去了山中打猎,原本想打点野味换了钱去给孩子打一副长命锁,可是当他站在山中时,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一只麂子从他边仓惶逃走,他都没有注意,只是远远的了望村子里的形,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依旧心神不宁。
看了半晌,他又回过头开始打猎,捉了两只野鸡之后下山,才发现妻子跌了一跤,难产而亡,只剩下一个在襁褓中的儿子。
原来他忘记的就是这件事吗?
儿子皱巴巴的,浑都是血,还没来得及喝一口,饿的直哭,就连这哭声,他都似乎听过了许多次。
这到底是为什么?
慢慢的,他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了一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记忆,明明是一起发生的事,可是却只有他记得,其他人都没有发生过。
儿子是淹死的,看到儿子尸体的时候,他依旧觉得眼前的形早已经见过,可是却无能为力改变儿子的命运。
整个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于是他干脆搬进了山里,打猎为生,打到了值钱的东西就拿下山去,换点粮食回来,要是不值钱的就自己吃。
这样的生活太平淡了,平淡到他闭上眼睛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陷阱放在哪里,哪一个地方有一块石头。
直到宁昭三冉来。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客人来,没想到你们就来了,就好像梦里的事变成了现实一样,我又觉得今肯定是个雨,所以昨才会今肯定会下雨的话。”
熊武完,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御步也忘记去看信件,听着熊武完,皱眉道:“是不是预知一类的梦?只是梦到之后你就忘记了,因此才会觉得似曾相识。”
熊武道:“可能吧。”
颜海道:“会不会是你突然把前世的事给想起来了?”
熊武道:“也有可能。”
宁昭道:“没有前世,也不是预知梦。”
颜海三人都看向了宁昭。
宁昭道:“去山里转转,就知道原因了。”
颜海道:“现在?”
外面还是大雨。
宁昭点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就是得大雨的时候才能看到,走吧。”
熊武连忙拿了蓑衣斗笠出来,可是数量太少,只够两个人使用,颜海干脆在脑袋上顶了个木盆。
“你都想到有客人要来了,多买把伞也行啊。”颜海顶着木盆冲进了大雨之中,然后撞到了一颗树上,连人带盆摔了个墩。
宁昭放声大笑:“孙子,过年还早呢,行这么大个礼。”
颜海差点气死,回头看一眼熊武,见熊武呆在原地发愣,顿时急道:“你别这你也似曾相识!”
熊武点头。
颜海:“......”
熊武冒着雨摘了几片大粽叶,四人开始冒着雨在山里走动。
主要是宁昭带路,他们三个跟虫在后面跟着。
风带着雨星,劈头盖脸的往下砸,打的山林之中涛声一片,叶子东一片西一片,雨点大一阵一阵,让山路变的非常难校
“宁昭,你到底在找什么?”颜海扔了毫无用处的树叶子,浑都湿透了。
宁昭不言语,一直在走个不停,而且是在往深山之处走,就连熊武都没有这么深入过。
“到了,在这里。”
她闭着的眼睛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