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零、你信前世吗
鲛玉龙怔愣在当场,视线锁住第一页上的女子画像,久久没有反应。“袋子”先辈察觉到了异常,飘到鲛玉龙的身边,幽幽道:“怎么,知道?”
鲛玉龙猛然回神,仔细看这一页,没有任何注解,独独女子单人画像一副。
(按先辈的意思,这是凰族的开国女帝凰清璇?可这容貌分明……难道?)
“容貌艳丽无双,其风华纵观我鲛人族,也难有人能达其一二,眉眼间更是隐隐有着几分女子中少见的英气。这…莫不就是先辈所讲的凰清璇?”
听到鲛玉龙夸赞凰清璇,“袋子”先辈显得格外的不高兴,却也无法反驳,只能变扭道:“年轻的小子!对女子岂能只瞧姿容?念着你尊老夫一声先辈,老夫就给你上一堂课!”
“哎…你们鲛人本就姿容过人,昳丽者众多,怎得还偏偏容易被表象所惑?这画像女子,正是凰清璇,你若未曾见过相似之人也罢,若是见了,切忌,尽快杀之!绝不可相交!”
鲛玉龙心底一颤,手脚冰凉,面上不显,但眼底阴沉:“先辈何出此言?无论这凰清璇曾做过什么,当世若有相似者,何其无辜!”
“哼。”
老者轻哼一声,看鲛玉龙如此的“顽固不化”,也就懒得再点拨:这鲛人族的小子,跟他终究也是没什么大关系的!
“继续翻看吧。”
鲛玉龙抿唇,忍不住又辩驳了几句:“看着画作的每一笔,都是十分用心且柔的,先辈眼中的罪无可赦之人,好似在他人眼中,并非如此啊。”
“袋子”先辈不高兴了:“你这小子懂什么!这作画之人,就是你们鲛人族里的一个蠢笨男人!被凰清璇骗得团团转,到头来不也是丢了性命!”
先辈仿佛被鲛玉龙气狠了,丢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密室里了。鲛玉龙明白,这“袋子”先辈是不愿与他再共处一室了,但绝对还在暗处看着他。
鲛玉龙没有再顶嘴先辈,而是若有所思的读了起来。
[大陆七分,各脉皆有灵,正统为纯,统领一方。于自然孕育而生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超脱天道则为风,为精。
人鱼族安分于世,恪守天道规则。凰族之人,野心无度,蔑视天道,妄想窥天机,破天理,荒唐!]
(懦弱,不懂反抗和努力的人鱼族,被所谓的天道减灭族人,出现莺歌那等的悲剧,居然成了本书作者口中的安分守己?)
“呵。”鲛玉龙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
(有野心,不愿被天道任意摆布,渴望族人能活得更好的凰族,居然被称之为荒唐?天道让他们存于世间,竟扭头又讲他们的存在是逆于天道的。天道之错,却叫凡人来担?)
[凰清璇阴险狡诈,坑骗鲛人族王子献上鲛人泪,心甘情愿被其操控和摆弄。我等出于怜悯之心,特赐圣药助其解脱。]
(圣药…解脱?若此书为我鲛人族先辈所著,不应笔下还明确称”鲛人族“吧?)
鲛玉龙笑不出来了,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先辈,这古籍的著作者与首页的作画之人,并非一人吧?”
“哼。老夫倒希望此书为那鲛人所著。”
鲛玉龙抿唇,继续看下去……
[工具已废,那凰清璇却毫不知悔改,竟摆起鸿门宴,坑杀各族之王。好在王皆非凡者,纵使那女魔头早已布下绝杀之阵,五位王合力也成功将其封印入河城悬崖之下!]
(河城!五行兽…?莫不是它就是当初那五位王的灵魂!?那这密室里的这位先辈是…?)
[鲛人族王子虽愚笨,好歹怀有善心,以医书为障,特著神奇的药方,托木系族人封存于神农国内,愿有朝一日,能者阅之,救五位王还世!]
(看来,当初我族先辈也不赞同凰清璇的做法,尽力相劝无果后,设下了这置死地而后生的局…只可惜,竟是设给给他下毒之人的!)
[药方著成,鲛人族王子功德圆满,升天而去。凰清璇晓药方存在,怒急,竟屠杀其余五族!人鱼族,本不应存于世间的种族,果真也丧了良心,未伸出援手!]
(呵,功德圆满?分明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毒死了,竟说得这般好听!凰清璇…那般张狂恣意的女子,岂会因如此隐晦的一张小小药方而勃然大怒?笑话,分明是因我鲛国先辈的死!)
鲛玉龙看的心中涌起火来。
(还有这人鱼族,顺应天道,被减灭,你们夸其不争。无力援助时,竟又怒其不争,污蔑其丧了良心!究竟这是那方失了智!?无外乎种族歧视,此书当真恶心!)
“小子,可懂事了?”
鲛玉龙已看到接近尾页,那“袋子”先辈又飘了出来,语重心长的模样。
鲛玉龙捏着手中古籍的指尖已经泛白,冷冷道:“小辈确实晓得了不少。这世间,善恶难辨!”
“袋子”先辈欣慰地晃了晃,完全没有留意到鲛玉龙眼底的杀气。
[被封印了魂魄的凰清璇,终于消散于世间,魔女除,大快人心啊!可怜五位王,被那魔女残忍分割灵魂,分散于各地。若天道轮回,定要那……]
最后一页并未写完,被血迹污染的十分严重。可见这人还在写书中,就被杀害,被迫中止了。
鲛玉龙灵力现,一挥衣袖,将这密室中的所有书籍与“枯草”都收了进去。
他转身竟要硬从这布满了机关的洞道离开。
实在是他无法再在此地呆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这位先辈出手。
但他明白,不能迁怒,此书著作者已经死去,或许这“袋子”先辈也不过是被此等偏见严重的书籍所影响了。
更何况…倘若古籍中记载的灵力等级为真,他怕还是不够格与这位灵魂能长存于世的先辈交手!
“咦?小子,怎得取空了这些,就要走?”
“告辞。”
“哎!老夫可以送你啊!”
“不必!”
“袋子”先辈看着鲛玉龙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以近乎是要毁灭这个洞穴般的架势,硬生生地闯了出去,不禁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