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着死者的身体特征,乔初柒发现几个问题,似乎都在说明着什么。
“看够了吗?我丈夫死得这么惨,还要让他在死后被所有人笑话吗?”女人哭着说道,将白布重新盖上。
见状,乔初柒道了声对不起,便起身来到乔锦衣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姐,你跟我过来下。”说着,不由分说将乔锦衣拉到一旁去。
瞧着她神情凝重的样子,乔锦衣低沉地开口:“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刚刚她瞧见,乔初柒似乎在检查死者的尸体。
乔初柒点了点头,凝重地说道:“我认为死者并不是被砸死的。在砸死之前,应该已经死亡,然后人被放在事故地点下,再被砸。”
听着他的解释,乔锦衣惊愕:“你确定吗?”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八九层的可能性还是有。我刚刚检查了死者的眼球和四肢,发现并没有死者在眼看着被砸死时,该出现的惊吓表情还有身体的基本反应。如果是看到坍塌闪躲不及,肯定会下意识用手臂抵挡。这样,手臂和手掌出现断裂的概率很高,但死者没有。”
听到这回答,乔锦衣神情凝重:“那该怎样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
闻言,乔初柒严肃地回答:“让法医来鉴定检查,或者解剖,人死了不会说话,但尸体可以。如果是被砸死,肺部里会有大量的尘土。并且通加过解剖,能找到真正的死因。但是家属那,恐怕不会同意。”
乔锦衣想了想,浅笑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辛苦了。”说着,乔锦衣走向警察,说明了自己对死者遇害有疑问,想要让法医来鉴定。
家属听到她的话,女人地冲了过来,想要将她撕掉:“我老公都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还想让他死无全尸,死不瞑目吗?你们的心肠怎么会这么恶毒!”
乔锦衣看向她,说出自己的看法:“我妹妹是法医毕业的,刚她发现死者的死因有蹊跷,所以想要提出重新检查。可以先让法医先进行检查,如果能检查出问题,也就可以不用解剖。女士,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丈夫是被害死的,还是因为工程坍塌,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看真相就是你们想推卸责任。刚才警察已经派人检查过,我弟弟身上没有明显被人伤害的证据。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是因为坍塌被砸。他的脸都已经快面目全非,你们还要继续羞辱他吗?为了推卸责任,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大家说是不是?”
在死者大哥的煽动下,现场围观的群众群起激昂,纷纷对着乔锦衣指点辱骂。警察见状,抱歉地说道:“乔小姐,既然家属不同意法医鉴定,我们也无能为力。通过刚才我们的检查,死者被砸死的可能性很大,身上没其他伤。如果是提前死的,恐怕只能解剖。”
“我相信我妹妹的专业,她以前是优秀的法医,后来是负责的入殓师,她对死者有充分的尊重,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所以女士,还希望你能相信我们,让相关人员来接剖析检查,找到真相。”乔锦衣诚恳地说道。
女人哭得红了眼,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吃人的恶魔,我丈夫死了,你还想这样对待他。你就死了这条心,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伤害我丈夫的身体。我要把他好好地安葬。”
乔初柒来到乔锦衣的身边,认真地说道:“大姐,我愿意用我的专业肯定,您丈夫的死确实有蹊跷。所以我真诚地希望,您能让专业的法医来检查。这不是让死者难堪,只是想给他应有的尊重。难道,您希望大哥含冤而死吗?”
话音未落,女人呵斥道:“住口!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们公司脱罪,我们相信警察的判断,这附近也没有任何打斗争执过的痕迹,怎么可能是提前被害。”
乔初柒刚想说话,却见女人抓起地上的大石头,高高地举起:“如果你们要伤害我丈夫的尸体,不给他最后的尊严,我就跟你们拼命。”
见状,乔锦衣担心对方会误伤了乔初柒,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女士,你别激动。”
无论乔锦衣怎么劝说,对方始终不肯答应。于是,死者被送到殡仪馆冰冻起来。由于事故的发生,乔锦衣被带走接受调查。与此同时,质检部也将工程的石灰钢板等材料样本带走,进行检查。
回到家里,卓亦墨恰好刚到家。瞧着她,卓亦墨低沉地开口:“去哪里了?”
“公司出了人命,我去现场看看。”乔初柒凝重地回答。
闻言,卓亦墨蹙眉:“你去了现场?胡闹。你现在是孕妇,去见死人,不担心对孩子造成负面影响吗?”
拉着他的手,乔初柒道歉:“老公对不起,当时我太担心了,就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只是这件事,确实对公司有恶劣的影响。”
拍了拍她的手,卓亦墨安抚道:“别多想,我相信锦衣能解决的。”
“我还真是没用,明明知道那人的死因有问题,却还是不能帮到姐姐。对方要是一口咬定不解剖,加上警方那也没发现不妥,恐怕想要还公司清白,很难。”乔初柒忧心忡忡地说道。
瞧着她自责的模样,卓亦墨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安慰地说道:“别难过,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他们不想接受解剖,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答应。这件事,我也会帮着锦衣。你就安心地在家里待产,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明白他的意思,乔初柒点头:“好,希望这件事能顺利地解决。”
“一定会的,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可不想饿到我的孩子。”卓亦墨柔声地说道。
嘟着嘴,乔初柒撒娇道:“孩子都还没生呢你就这么疼惜,将来我恐怕地位不保了。”
看到他吃醋的样子,卓亦墨爽朗地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瓜,我是爱屋及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嘿嘿地笑了笑,乔初柒开心地说道:“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