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霖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脱口而出,“真乖。”
江清柠羞赧的低下头,她这样子真是像极了故意装病的熊孩子,就为了父母给的一颗糖。
“我去趟洗手间。”她真是羞愧到无地自容,披着毛毯就往厕所里跑去。
沈烽霖依旧蹲在地上,双腿有些发麻,他撑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
“嗡嗡嗡。”手机又开始闹腾起来。
“你跑出去了?”赵勤然寻遍了病房,连床底都找了两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不听话的病人。
“嗯,回家了。”沈烽霖回答的云淡风轻。
赵勤然嘴角抽了抽,“虽前期治疗非常顺利,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血压,低到万一晕倒在她面前怎么办?”
“我晚些时候会离开。”沈烽霖听见了洗手间的声音,道:“她过来了。”
赵勤然挪开手机,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苦口婆心的家长,真是为这两个熊孩子操碎了心。
江清柠洗了一个脸,意识稍稍清醒了,她推开门,隔着几米的距离与他遥首相望。
“三哥,你回来还会走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嗯,还有点事需要我处理,不过很快就会全部处理好了。”
“你等我一下。”江清柠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了卧室。
待她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江清柠笑容满面的把盒子递给他。
沈烽霖打开盒子,戒指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
江清柠咧开嘴,笑成了一个七八岁小童那般天真无邪,她伸出手,“三哥能帮我戴上吗?”
沈烽霖取出里面的戒指,托起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慢慢的将戒指推进了她的指间。
江清柠心满意足的抚摸着戒指,郑重的点了点头,“真好看。”
沈烽霖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笑颜,不知为何,她的笑容里好像多了一点东西,像是忧愁,她很努力的隐藏着那份伤感,却在闪烁的泪光中,无处遁形。
江清柠环腰将他抱住,贪恋的吮吸着他独有的味道,她张着嘴,说着什么话,却是无声的。
“我爱你。”
如若还有今生,哪怕流离百世,迷途千年,我也愿。
沈烽霖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三哥,你瘦了好多,最近是不是很累很累?”她好像更加用力了。
“还好,我这几天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告诉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嗯。”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我会赶回来接你回家的。”
江清柠听着那两个字,好似心脏都被剖开了,她点头又摇头,脸色更是煞白一片。
沈烽霖注意到了她身体倏地紧张起来,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还想要睡一觉吗?”
江清柠躺回床上,暖风静悄悄的萦绕在四周,他好像离开了。
沈烽霖一路目不斜视的上了车。
司机感受到车身一晃,心里一惊,刹那间车内的气压怕是都低了好几度。
沈烽霖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把江小姐一周之内的通讯记录调出来。”
“是,三爷。”
“把她的手机暂时设定为呼叫转移。”
“是。”
“加派人手,她去任何地方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司机很是紧张的开着车,几乎连一点闲碎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沈烽霖挂断了电话,又继续拨通了下一个。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便直入主题,“油田计划还需要多久?”
赵勤然愣了愣,他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至少一个月。”
“太慢了。”
“你这是怎么了?”
“苏菲娅还是联系了她,她很不对劲。”沈烽霖压了压额头,很显然,他在隐忍怒火。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守在别墅外,她连大门都没有出去一步,怎么会――”
“她好像在跟我道别。”
赵勤然语塞。
“苏菲娅手里的筹码是我的命。”沈烽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受控制的捏紧成拳,“半个月,我要让她后悔认识了我。”
“时间这么紧迫,维森肯定会怀疑的。”
“再追加一百亿。”
“咳咳咳。”赵勤然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我陪她玩!”
“你是疯了吗?”
“他在挑战我的底线。”
赵勤然眉头紧蹙,“你有没有想过玩这么大,沈氏也会受到波及,很有可能――”
“嘟嘟嘟……”电话中断。
赵勤然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机,堂堂沈三爷怕是真的疯了。
“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怎么了?三爷又欺负你了?”江城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小可怜了,一天天的待在大魔王身边,怕是被祸害的不浅了。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不计后果。今有咱沈三爷为红颜散尽千金,我真是感慨良多啊。”
江城喝了一口咖啡,“又打算玩多大?”
“预计四百亿吧。”赵勤然光是想想这个数字,就不寒而栗。
江城突然觉得手里的咖啡太苦了,如果被他亲爹知道自己拿几百亿玩一场游戏,怕是会被连夜赶出家族,踢出族谱,这辈子都不认他这个亲儿子了。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沈三爷。
“真要玩这么大?”江城问。
赵勤然叹口气,“不得不说苏菲娅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凭一己之力撬动了咱们C国的金山。顺便着把科意拉下了水,她就没有想过扒了龙鳞,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吗?”
“如果她能想到这么多就不会串通江清河给咱们三爷下药了。”
“你说说咱们老三连下药这事都与她既往不咎了,她还不知收敛,非得搞得家破人亡才满意,当真是佩服她的毅力啊。”
江城疑惑道:“你说这次沈家搞这个新年宴席,是不是为了公开他们两人?”
“大家好像都猜出来了沈家有喜,却还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雀屏中选,我可真是期待那一天。”
“可别到最后惊喜没有,只剩惊吓。”
赵勤然反问,“此话怎讲?”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的总觉得有事发生。”江城急忙喝口咖啡压压惊,“就跟那天沈天浩的婚礼一样,我心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