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邪恶哪来的正义,没有白骨精作祟要你孙悟空何用!这个世界都特么赤果果的流行实用主义,其他的高大上都是心灵毒鸡汤,不把你灌迷糊了,咋叫你卖命嘛!吃肉的一小撮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高高在上,制定规则高唱圣歌;喝汤的永远是绝大多数的劳苦大众,春蚕到死蜡烛成灰。
这个比率老天爷早就制定好了,普天下都是二比八,更通俗说法就是: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整个社会百分之八十的财富,百分之八十的人去争抢剩下百分之二十的铜板活命。
(看了一个访谈节目,郎专家说中国95%的存款在5%人的手中,贫富差距令人瞠目结舌。)
但任何一个民族不仅仅要有财富,并且同时要有精神的图腾,否则,即便是拥有全世界的金银财宝也无法守成,犹如富甲天下的大宋,最后也变成了蒙元的跑马场。所以,我们不仅要有日益强大的‘中国制造’‘东风快递’,更需要袁_隆平、钟_南山一样的龙马图腾;大灾大难面前影无萧何的影视明星小鲜肉,不过是屎壳郎推搡的粪球,只会滋生出传播病菌的蛆虫,最大的用处还不如农民伯伯熟田的农家肥。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出自甘光复手中提溜的狸猫,他一声清啸,闪电般的探手採住了这头灵兽后脑勺的皮毛,使它无处借力四爪乱舞,就像西洋圣-经里的‘大地之子’,离开了大地母亲,就连一头纸老虎都算不上。
傅先生哈哈大笑:“可以,勉强过关,不枉老夫辛苦一趟。”
接过甘光复手中挣扎呼号的狸猫,这个神秘的傅先生大大咧咧坐在上首的客座,一点也没有生分的样子。
“傅先生,不知你习惯喝茶还是喝咖啡?”
“随便。”
傅先生举止优雅,举手投足完全就是一个高贵的绅士,这做派一般人根本无法随意模仿。
其实,说‘随便’的家伙最难伺候,揣摩别人的心思,这可一点也不好玩。但就有这样一类家伙没事找事,真让人无语,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就是他们的自画像。
这年头咖啡可是地道的舶来品,只有上流社会的绅士才会去品尝,老百姓才不会对这死贵死贵的玩意感兴趣。
咖啡是现磨的,三个大人各一杯,甘光复和豹子才不愿喝那苦了吧唧的玩意,还是觉得喝一杯老祖宗留下的热茶舒坦。
傅先生用镊子加了两块方糖,拿长柄汤勺缓缓地搅动:“经过一夜休息,现在的身体正是需要热卡的时候。”
这家伙嗅嗅鼻子继续聒噪:“虽说这是产自东南亚的咖啡豆,但炒制工艺严格按照英伦三岛的标准执行,在大陆算是不错了;只是这玻璃器皿有点低俗,应该选用景德镇成套的薄胎青花瓷最佳,如果再配上一段扬州瘦马悠扬婉转的评弹最是美妙不过了,甘先生以为如何?”
尼玛,需不需要两个丫鬟给你捏肩捶腿,再给你烫一炮福寿膏!
甘鑑民晒然一笑:“傅先生见笑了,军旅之人哪来的这般讲究,这不是上青天与南大合作了吗,来往的多有国学鸿儒,在下岂敢怠慢,还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充门面而已。”
“哈哈,果然是咱们西北的汉子,直来直去豪爽利落,没那么多弯弯绕。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对你们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实话告诉几位,鄙人在上海滩开有一家侦探所,受托追查令公子上海滩古漪园惩戒RB人的事情至此。谁曾想在金陵城遇到了同行,节外生枝耽搁了几天……”
说着话,傅先生从西装的里兜掏出一张精致的名片子,双手递给甘鑑民。
甘鑑民接过一看,上面霍然显示简单明了的信息——
福满仓
踏破天私立侦探社
联系电话:xxxxx
上海shi霞飞路xxx号
看到这个充满浓郁乡土风味的大名,甘鑑民忍不住咧嘴一笑。
“甘教官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大名有趣,哈哈,大多数人都有同感。这名字是我姥爷起的,咋样,够气派吧,不过我喜欢,所以一直沿用到了现在,名片子上的姓也改为更贴切的’富’字,呵呵。”
甘鑑民是何等的老辣自然而然攀起了交情:“长辈所赐,自带福荫,非常不错。听口音傅先生也是咱们北方人,南京城听闻北平话可是地道的乡音,感到格外地亲切啊!”
“我就是地道的北平人士,不然我也不会心生援手的打算。令公子之事,甘教官大可安心,虽然出于职业道德不便透露雇主的身份,但我敢保证雇主绝对不会心生歹念做出对令公子不利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傅先生风轻云淡,侃侃而谈,如同多年不见来访的故交。
“多谢先生高义,傅先生刚才提示的同道一事,不知能否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请问甘教官,董老板,二位是不是收留了原六合纺织厂的张技正?”
“是的,六合纺织厂发生里应外合泄密事件以后,得罪不少人,侠肝义胆的张技正显然在上海滩无法立足。经六合纺织厂的龙老爷子推荐,张技正已经举家搬迁到了南京城,现在是上青天得力的技术人才之一。怎么,法外开恩的柳汉奸还敢跑到国府首都来闹事?”
“正是如此。柳志庸在沪上有帮会背景,南京总统府也有靠山,虽说官职不高但能量极大,不然柳汉奸怎会从笑面虎戴静的手中逃出生天。不过我敢断言,此事与他背后的靠山无关,都是柳汉奸贼心不死,自作主张想找张技正的麻烦。尾随到南京城以后,无意中得到了拍卖会与上青天的底细,欲壑难填想做一笔大买卖翻盘,深究下来自然令公子与古漪园庙会的事情就浮出了水面。我能探查到的,其他有心人照样能查的一清二楚。
令人气愤的是,这家伙狗胆包天再一次与RB人勾连在一起!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你们没察觉,我也会出手,绝不会让这帮鳖孙得逞。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情况大致如此。”
甘鑑民与董长寿相对苦笑,感到压力山大。急公好义发善心收留了张技正,谁曾想不仅招来了一头恶狼,而且还引来了一群鬣狗,一时间乱了方寸。
老天爷,你就是这样对待好心人吗?难道说你就是后世南京城彭宇案糊涂判官的化身,让人世间道德沦丧,让良善人蒙冤心寒。
傅先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二位是不是担心RB人掺和进来有些棘手难以应付?”
“是的,一条烂泥鳅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可如果牵扯到岛国就有些难缠;并不是说我们害怕东洋鬼子,而是我们不想给国民政府在这北伐的关键时刻惹麻烦。”
“这一趟果然来值了,能结交到甘教官和董老板这样心怀家国深明大义的汉子也就不虚此行。你们大可安心,柳汉奸还没有调动黑龙会这头巨兽的实力,他结识的这个RB浪人只是一头不合群的孤狼,许下的好处不过是令公子手中的两把倭刀而已,各取所需纠合到一起。”
傅先生品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条孤狼有点名堂,身手不弱,号称‘鬼无踪’,是个忍者高手,独来独往,专门挑选大户作案。去年天津犯事逃到了沪上,在日租界做了缩头乌龟深居简出,深藏不露。我受天津客户的委托,早就想一石二鸟除之而后快,可惜没瞅到合适的机会。老天有眼,这畜生胆敢到南京城兴风作浪,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就成人之美,送佛归西,岂不快哉!”
“啪!”
这家伙一双三角眼凶光毕露,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上面的茶杯果盏乱跳,吓得缩在一旁梦周公的狸猫一个奔子跃起,长尾直竖,孽毛倒刺,‘呜呜’助威,一人一兽,相得益彰。
卧槽,又是一个淫邪狠人,能在鱼龙混杂的大上海立足,没两把刷子那还不灰飞烟灭!
“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两位甘光复的长辈起身作揖拜谢。
“二位不必客气,土鸡瓦狗而已,不值一哂。劳烦给我找个落脚之处,供应一日三餐便可。提前言明,在下嘴刁,美酒佳肴必不可少,权当是我应得的酬劳。”
“区区小事,何须先生劳心。你就住在这里,就说是我们从北平请来的大匠人,回头把铺盖换一换就行。光明磊落,大隐于市如何?”
“善哉!善哉!”
这家伙吊起文袋子也信手拈来丝毫不落下风,更添了几份神秘的色彩。
接下来几人到附近的早餐店享用了一顿南京城的特色美食,顺道给傅先生的灵兽带回了一份精选的猫粮,主宾皆欢。
也许是享用了咖啡的缘故,一夜未眠的几个家伙兴致勃勃,丝毫没有困意,两个孩子上学以后,接着聊了大半天,中午到安乐酒店大肆饕餮了一番,三个人喝光了五瓶洋河大曲,看的酒店的伙计直邹眉头。
二月里来龙抬头,这一天紫金山顶炸响了二八年的第一声春雷。
乱云飞渡仍从容,街道上多了几个高声喧哗互不服输的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