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傅北辰,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展颜没有说话,身体没有任何遮蔽,完全的裸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肌肤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展颜,你怎么了?!”
傅北辰摇着她的肩头,几乎快将她瘦弱的身躯快摇碎了,可是展颜却依旧还是那样,一句话都不说,眼神空空洞洞的,一点他的影子都没有。
“颜颜……”
傅北辰察觉到展颜的不正常,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张苍白的小脸,却在还未触及的时候,被展颜一巴掌拍掉,随即她惊恐的看着她,自己却跑去躲在了角落里,没说话,只是紧紧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卷缩的像只小虾米。
泪像泉水般蔓延着整个脸庞。
傅北辰微微一怔,随即披上浴袍,再拿上她平日里穿的睡衣一步步靠近她……
可是还未等他靠近,便听见展颜如同负伤动物般的低吼声:“傅北辰,你滚,滚开――”
傅北辰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那抹娇小的身影显得如此倔强而孤寂,那双如夜般漆黑的瞳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而她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如同凋零的花瓣般,嘴唇被她咬得浸出了丝丝鲜红的血珠,宛若盛开的花朵般在她的唇瓣上悄无声息地绽放着……
这是她该得的,谁让她背着他去见别的男人,这是惩罚?作为还在赎罪的她,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更没有资格耍脾气,只是,为什么看到她伤心绝望,他的心,却更疼,那泪宛如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的心。
他慢慢地靠近她……
她看着他,眼睛一片凄楚清冷。
傅北辰微微叹息,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处,感受着她的体温,道,“颜颜,我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只要你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以后也不再见苏阡陌和秦歌,从前的事,我们就都忘记了,好不好?!”
展颜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肯说。
傅北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更加收紧双臂,紧紧地将如此脆弱的展颜搂在怀中,这般脆弱的她,让他怎么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呢?
不知什么时候,展颜竟然在傅北辰温暖的怀中安静地睡着了,她的眉心紧皱,像个固执的孩子。
傅北辰低头望着怀中的人儿,她无意识的动作却挑起了他最原始的渴望,他低吟一声,紧紧拥住了怀中的展颜,“颜颜,这是一种习惯,这是一种习惯啊,我怎么放得了手……”
窗外的月光柔柔地洒下,有种凄冷的光芒在闪烁着,天气也越发的凉起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展颜那张白皙干净的脸显得更加精致,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慢慢地,他轻手轻脚地抱着她到了床上,伸手将被子拿过来,盖在他们身上。
也许是他无意识的动作,弄醒了展颜,他听见了她喃喃的呓语:“北辰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你知不知道,那些话我听了很难过……”
看着展颜紧锁的眉头,傅北辰不由得心中一痛。
一滴泪水缓缓地从展颜白皙的脸滑下,浸湿了傅北辰的白衬衣。
看着那晶莹的泪,傅北辰有些惘
然了。
此时的展颜跟那个淡漠疏离的展颜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此时的她竟是如此脆弱而忧伤。他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呆呆地望着她熟睡的面容。
而展颜在睡梦中也一直在流着泪水。
梦中,展颜恍若看见了她的妈妈在微笑着向她招手,她想要伸手去牵妈妈的手,可她一伸手妈妈却不见了,剩下的是妈妈满身是血,脸上露出了那慈祥的笑。
她抱着她,颜颜,好好活下去!
话音刚落,那血像泉一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
在那时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暗了,变得清清冷冷,空空荡荡。
梦中的景象让展颜的心抽痛着,汗水从她的颈项出滑落。
那样痛的场景,让她黝黑的瞳孔猛地睁开,身子霍然起立,坐得笔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底有着一丝凄清的哀痛。
“颜颜,怎么了?”
傅北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细心地擦着她额间的汗珠。
展颜抬头看着傅北辰,那张脸上出现了至深的哀伤:“傅北辰,为什么?”
“颜颜……”
“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展颜淡淡的说道,声音却有些哽咽起来,“就算你那样对我,负我,我却竟连半丝怨怪也没有!”
傅北辰抱着他,微微叹息,却不做声。.
窗外夜色漆黑,停掉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空气里涌动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良久,展颜静静地坐在床上,两只手不自觉地收紧,将被子抓出细小的褶皱,轻轻地,她看着傅北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颜颜……”傅北辰霍地从她身边站起来,面色阴沉,一双黑眸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
“北辰哥哥,若你还念着往日的情分,请你放我走,我累了,是真的好累好累!”展颜呆呆地望着地面上晕开的光芒,宁静得仿若刚刚的那个脆弱的女子不是她,“如果你觉得你还没有报复完,还不想放我走,那请你先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也请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傅北辰起身,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那道背影却是如此的落寞:“好,我走,你放心展颜,即使你以后求我回来,我也不会回来,跟你再多呆一分钟,我都觉得恶心!”
他拉开门,回过头来,一张坚毅帅气的面孔全是愤怒神色,“但是,展颜,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打算放你走,就算你死,你展颜也得冠上我傅的姓氏!”
“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
室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展颜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将毛毯裹在身上,紧紧地裹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好像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她眼角流下来。
她咬紧了下唇。
将双脚缩上床上,她像一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动物般,紧紧地抱住了膝盖。
心麻痹般地痛着,像有针在一下一下地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