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
面色绝望,“贵妃娘娘,奴婢,奴婢只是听到了一些传言,这些日子您在修养,所以奴婢也不知道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不敢禀告给您听。”
――
御书房。
总管已经立刻将发生在后宫的事情,一一的禀告了皇帝。
司珩听完,也只是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人下去。
其余的,并未多说什么。
萧祈坐在御书房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给听清楚了,却没敢多说一个字。
直到人走了。
萧祈瞧着司珩还算是正常的脸色,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对秋家,还……”
“自作孽,不可活。”司珩的眸中略过一丝杀意。
十分明显。
让萧祈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自从你登基之后,秋家在朝堂上的地位迅速上涨,所以他们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贵妃娘娘在里面和他们里应外合,所以那些颜料的来源,才会全部被秋家人给掌控……”萧祈小心翼翼的将这段时间以来查到的消息,一一的说给司珩听。
司珩听着,眉头微蹙。
明显是十分的不悦。
萧祈却是不停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还好,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以内。
没有直接失控。
“那,对于贵妃娘娘,你是打算……”
萧祈根本不敢提起染长歌。
但是这半个多月来的调查,已然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有些事情,一旦撕开了一点口子,那么后面的就彻底瞒不住了。
譬如秋家的事,贵妃娘娘的事情。
从容翠开始,所有的一切抽丝剥茧,直到先前的传国玉玺。
谁也没有想到。
包括皇帝自己。
在时间的流逝下,女子的嫉妒心,已经将她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按罪论处。”司珩已然下了死命令。
萧祈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秋家的那些罪名,若是真的按罪论处的话,怕是……
至于贵妃,直接的害死了染长歌,恐怕她的下场。
司珩已然收敛了过去那般所谓温文尔雅的模样,从脸色到心底,全然冰寒。
便是连萧祈也没有看见,在司珩的手边,除了那副日日放置着的画作。
还多了一本册子。
是从太医院取过来的脉案。
上面字字句句,全是染长歌当年的伤势。
还有那次,在秋洛的府上,他分明知道染长歌的双腿不好,却依旧惩罚她跪着……
还跪了那么久……
司珩忍不住用手捂着胸口,疼得弯下了腰。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当真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过往的误会,伤痛被一一揭开的时候。
司珩才发觉,心疼,是会越来越严重的。
过往的伤痕依旧存在,还会因为染长歌留下来的各种痕迹,反复无常的折磨着他。
在他的心上补上一刀又一刀。
直到鲜血淋漓,都没有停歇。
只会让疼痛感越发的加剧。
司珩轻笑了下,望着手边的东西,缓缓的出声道,“这是朕的报应。”
从前伤害在染长歌身上的痛苦,如今已经一点一点的,全部都还了回来。
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