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和司珩相处的时候,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亲密和自然。
外面的阳光微微撒下,透过窗户照在了筝筝的脸上,也有几分落在了司珩的身上。
筝筝人小手短,拿勺子的动作总是不那么方便。
司珩到底还是将粥碗给端了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喂筝筝去吃。
这样的司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司珩。
从前或许面前的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现在,这个人好像从神坛上走下来了一样。
这几年一直在她的身边,更加让她有了这种感觉。
好似在某一瞬间,他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一样的普通。
在筝筝面前,他也只是一个父亲。
对自己似乎也不是从前那般。
染长歌感觉自己有些恍惚。
当年,哪怕是在五王府的日子中,她虽然名义上是司珩的贴身婢女,可其实她除了照顾司珩汤药以外,其他事情其实也很少会让她去做。
可是现在,虽然她总是在心里说,感觉自己和司珩之间的关系好像反过来了一样,但其实司珩现在对她,似乎做得更多。
身为皇帝却总是亲自是下厨,现在几乎是包揽了她所有的膳食。
平日里,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他好像也总是可以恰当的出现。
这样的司珩,她是不是,是不是可以有那么一点点相信呢?
染长歌现在说不准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坚持很久的东西,竖起来很多年的心防,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慢慢的被某个人给溶解了。
在这不经意间,将她心底那些许异样全然都给抛却,再也不剩下丝毫。
“长歌?”
司珩抬手在染长歌的面前晃了晃,示意她回过神来。
“嗯?”染长歌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
旁边站着的茯苓低头浅笑,没敢开口。
被她牵在手里的筝筝胆子大,直接出声道,“娘亲,你已经盯着漂亮叔叔看了很久了,我们该启程了。你要是想看漂亮叔叔,等下筝筝可以让娘亲和漂亮叔叔坐一辆马车,那娘亲就可以一直看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司珩在心里赞同,可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嘴上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默默的瞧着染长歌,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生怕长歌生气一样。
染长歌被当面戳穿,半晌没说话,只稍稍的低着头。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是热烘烘的。
司珩可不敢让长歌继续下去,若是人真的恼羞成怒了,最后倒霉的依旧是他。
所以便装模作样的教育染筝,“筝筝你看错了,刚才是我盯着你娘亲在看。若是你娘亲不喜欢,我下次尽量不盯着她看。”
染筝可认为自己是个好孩子。
漂亮叔叔这句话说的不对,所以她觉得有必要再多说一句,“不是的,刚才明明是……”
筝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珩直接给打断了,“筝筝,你要是再乱说,明天早膳就没有你的。”
染筝:……
偏头,不甘心的看着染长歌,“娘亲,漂亮叔叔刚刚说的,现在还没到明天早上,他就又反悔了。”她就知道,这人的话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