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我垫资做，还要给他支付五十万元保证金。我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九月份，我们就正式开工了。做到中途，我去问他要过工程款，但他没有给过我一分钱。这样拖到年底，他就突然失踪了。”

　　 “真是奇怪，他怎么跟张红梅一样呢？也是突然失踪。”向志荣抓住这个机会，话中带刺地说，“其实，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这下，轮到刘学贵惊讶了：“什么？这事，你知道？”

　　 向志荣反而显得很平静：“你总包下来以后，是不是又分包了一个姓秦的老板？”

　　 “是啊？”刘学贵更加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向志荣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说：“我在这个工地上，做过小工。”

　　 “啊？你到这个工地上做过小工？不会吧？”刘学贵眼睛瞪得象鸡蛋，“这个，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向志荣想起这段经历，心里很是难过，就叹息一声，加重分量说：“唉，说起来，真不是滋味啊。那时，我被你弄得身无分文，没办法生活下去，就只好到我一个穷朋友的工地上去做小工。开始，我也不知道。去年年底的一天，有人爬上井字架要工钱，我追出去看，才知道这个工地，原来就是孙炳辉的。”

　　 向志荣心里在翻腾：要不要把看到张红梅到工地上来，发民工工钱的事说出来呢？

　　 不能说！说了，他就知道我晓得张红梅就在他这里，那他就不会再让我在这里呆下去。不，不只是能不能呆下去的事，而是矛盾公开化，然后两人就会发生较量，我就会有危险。

　　 还是暂时装糊涂，不说为好。这样我才能继续潜伏下去，暗查张红梅的下落，再相机跟他进行较量。

　　 于是，他说：“但我不知道，这个工地就是你总包的。你刚才一说，我就感到非常意外和惊讶”

　　 刘学贵这才把今天找他谈话的真正用意说出来：“那你现在联系得上他吗？他再不出来，我的损失就更大了。现在一个个官司，都打到我头上来了，打一个，我就赔一个。真他妈的，还不知要赔多少钱？”

　　 向志荣心里好高兴，但嘴里却叹息一声说：“唉，孙炳辉也真是的，当初我叫他不要盲目上这个项目，他就是不听。怎么样？见了吧？”

　　 刘学贵象不认识似地盯着他说：“你，早就知道这个项目了？”

　　 “我到他公司里打过工的。”向志荣坦诚地说，“但他跟着那些捣浆糊人，在外面乱捣浆糊，根本听不进我的建议，我就离开了他。离开时，我还建议他，千万慎重考虑，不要盲目上这个项目。他年轻气盛，也小有成就，哪里听得进我的意见？结果真的栽了。”

　　 刘学贵听着，心里也生出了一丝悔意：他妈的，要是我去谈这个项目的时候，跟他说一声，也许就不会上当了。现在怎么办？这个项目，象绳子一样缠住我，弄得越来越难过了。唉，有时太贪，真是一种祸害啊。

　　 向志荣也在从这个角度想这件事：哼，这就叫报应？你赖了我的钱，夺了我的爱，又想独吃这只落地桃子，所以才遭这个报应的。怎么不是呢？如果你的心不黑，不贪，不*，光明正大地做人，去谈这个工程时，跟我说一声，我就会劝你不要搞，你就不会上当了。

　　 刘学贵带着恳切的神情话：“向志荣，我跟你说过，我以前是做得不对，所以一直想弥补你。这不，我不是已经重用了你吗？你呢？就帮我想想办法，把孙炳辉给我找出来，算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向志荣听到这里，心里豁然明亮起来：哦，原来他请我到天兴来的真正用意，就是想通过我，找到孙炳辉。

　　 可是，现在我也找不到他啊。但这种关系，倒是可是利用的。唉，所以说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都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他想了想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了，也联系不上。他的手机停了，办公室搬了，家也肯定是不回的，我怎么找得到他？”

　　 这样一说，刘学贵的神色马上就暗了下来。

　　 向志荣感觉到了，不慌不忙地补充说：“不过，真要下功夫找他，还是能找到的。他的老家，我是知道的。他的爱人，也是我的学生。另外，我想，以后，他一定还会偷偷跟我联系的。我们毕竟是，有过交往的师生嘛。”

　　 “嗯。”刘学贵一听，果真又来了精神，“那好，你抽空回一次老家，帮我查一查他的下落。”

　　 向志荣不失时机地说：“可以，但我也有一个要求，人都是互相帮助的嘛。”

　　 “什么要求？”刘学贵心虚地问。

　　 向志荣盯着他说：“我帮你查到孙炳辉，你要把以前欠我的钱，都还给我。”

　　 刘学贵垂下眼皮，不吱声。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一穷一富的两个极品男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较量。

　　 刘学贵经过短暂的考虑，绽开脸说：“这个，没问题。只要你帮把孙炳辉找出来，我把以前应该属于你的钱，全部算给你。”

　　 “好。”向志荣高兴地站起来，心里想，到时你要是再想耍赖，我让你损失更大，哼。

　　 “一有孙炳辉的消息，马上来告诉我。”刘学贵做出送客的姿势说。

　　 但向志荣在要转身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又压低声说：“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问你。”

　　 刘学贵再次紧张起来：“还有什么问题？”他是为诱惑和强占他的心上人张红梅而心虚，紧张，害怕。

　　 向志荣沉着脸问：“你知道，张红梅在哪里吗？”

　　 刘学贵吓了一跳，阴下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哦，我不过随便问问。”向志荣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直到现在，她还是杳无音讯，真是奇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