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将劈好了的柴摆放整齐,洗干净了双手,在菜园里拔了一颗白菜走进厨房。
然后挥舞着手上的刀,将那颗白菜整齐的切成细长的一段又一段。
安溪看着他舀了两勺清水洒入锅内,又掏出了那点米粒放进锅里,盖上盖子。
“哥,你这是在煮白菜粥吗?”
“恩,溪溪饿了?”
“没有,只是哥哥做饭也实在太好吃了。”
“呵呵,溪溪这大病初愈就连性格也跟着欢乐跳脱了些,以前虽然也乖巧,但脸上总是时常无奈又苦涩。”
安溪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吧,这么快就暴露了本性,毁了原身的人设?
正在竭尽脑汁想着怎么圆过去,安逸那边却继续道。
“不过其实这样的溪溪更好,因为溪溪看起来快乐了。”
安溪深深的呼了口气,心里的胆战心惊终于消失殆尽。
“那是因为我知道,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人生苦短,不若快乐些,或许这是我走了一遍阎王殿的感悟吧。”
“溪溪,是哥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
安逸眼中一黯,脸上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安溪这回特么的真想抽死自己,瞎扯什么,还把哥哥的心情还给整抑郁了呢……
不过这也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个害安溪摔下去丧失性命的人。
安溪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哥,那个粥好像要好了。”
眉头紧皱着的安逸听到粥好了,被转移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煮粥这件事上。
安溪见安逸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禁呼了一口仙气,看到一边蹲着看母鸡走来走去的娈娈,安溪心中一喜,喊道。
“娈娈,过来姐姐这。”
“姐姐怎么啦。”
安溪一把抱住娈娈,把脑袋埋在娈娈的肩膀上。
“让姐靠一下。”
娈娈小小的肩膀,咯的安溪有些疼,只是安溪不甚在意,心里难受的是瘦的皮包骨的妹妹。
以及到了年龄尚且没有机会进学堂的哥哥。
还有那个双手布满老茧,眼角上摊着几条细纹的母亲。
此时莫氏正在田里耕作,瘦弱的肩膀挑起本应该男人承担的重量。
安溪看着他们,疼在心头,不禁将娈娈抱得更紧。
青菜粥煮好,安逸舀了两碗放在灶头上,又从锅里拨出了一半粥倒进小木桶里盖好。
“溪溪,哥给你们把粥舀起来放着乘凉了,记得没那么烫的时候再喝,锅里还余了些,喝完记得再盛。”
安溪瞧着安逸一手提着装粥的小木桶,一手拿着两个瓷碗和两双木筷子。
不禁疑惑道“哥你这是要去哪?是去给娘亲送粥吗?。”
安溪想了想也怕是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
“恩,给娘亲送点粥,我也去地里帮忙干活,好帮娘亲减少些负担。”
“哥,那我也去,放心我就在一旁看着你们。”
“不可,这才大病初愈,虽说现在阳光灿烂,但那丝丝凉风吹来,要是着凉了可不行。”
“哥哥,好嘛好嘛。”
许是女孩子对于撒娇本就无师自通。
安溪抓起安逸提桶的胳膊一晃一晃的摇着撒娇道,声音比平时都嗲了几分。
“溪溪,乖,等你好了就可,现在正是好好养病不可怠慢的时候,不然娘亲又要难受了。”
想到莫氏哭哭啼啼软软绵绵的性格,安溪也不想惹得她难受,这才作罢。
“好吧,那记得和娘亲早点回来啊。”
“恩,娈娈,哥去地里了,要看好姐姐不要让她瞎使劲,知道吗。”
安逸朝与安溪靠坐在一起的安娈道。
“好的,哥哥你放心,娈娈保证完成任务!”
“恩,娈娈真乖。”
安逸提着木桶踏出门外,拿着碗筷的手举起来朝后挥了挥
“记得喝粥。”
结合这两天相处下来,安溪觉得这一家子人都特别的温暖有爱。
娘亲莫氏是典型的封建社会下的女人,柔软如羊的性格,没分家之前应该被刘氏蹉跎的不少吧。
想必在妯娌之间也是最为吃亏备受欺负的那一个吧。
唉,娘亲这性子真是令我有些头疼,这柿子般的性子想要彻底帮她改掉估计不太可能了,唉…
那以后慢慢帮她纠一些吧,能纠一点是一点,起码不能像现在这般柔弱被欺了。”
安溪在前世的世界里,是家中独女,父母呢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奈何这般强悍的家族也免不了被封建残余思想影响。
由于安溪是女孩子,安溪的祖父母便不乐意待见她,反之对她的堂弟却是宠溺的不行。
尤其安溪的父母又是一个工作狂,不常陪伴在安溪身边,所以安溪可以说是被保姆带大的。
因为小时候缺爱乃至性格有些孤僻,安溪在在学校也成为备受欺负的常客。
祖父祖母的不待见,而亲身父母又忙于奔波生意场,无暇顾及她,以及周遭的同学们肆无忌惮的欺压嘲笑。
在这三重泰山的压力下,年幼的安溪加速了成长的过程,摘掉了脆弱的玻璃心,学会了分析人的性格和保护自己。
这不才短短两天相处,通过莫氏的一些小细节,安溪便对莫氏的性子分析了七八分了。
果不其然,在旱田里忙活的莫氏正被村里的搅事精王氏挤兑着。
“喲,我说二嫂子,瞧着你眼也不瞎,精神不恍惚啊,咋滴,是俺跟你有仇吗你要这样对我。”
王氏不分青白红皂便将一泼脏水扣到莫氏的头上。
“王婶子,真是对不住啊,刚刚没看到你往旁边走,真是对不住了,王婶子莫要怪罪啊。”
“呵tui,俺看你就是故意的,要俺不计较也成,刚刚你那一锄头下去,差点就砍断了我的脚,虽说没砍到,但也磕到了,没准现在正红肿着呢。”
王氏装模做样的哭喊着便耍赖皮的一股坐在模式身前的田地上,一副你不做出点补偿她还就不走了呢的样子。
莫氏见她这般,心里一慌,胆小怕事的性子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