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旋即又跟随从对了几招,从始至终,季临风都十分淡定的站在一旁,除了偶尔对她的身手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可很快又被他掩藏在眼底。
龙阎霆剑眉不易察觉的皱了下,旋即弹射出手中的一枚小石子,不偏不倚,正中随从膝盖处的穴位。
“哐当”随从不受控制的半跪下去。
与此同时,慕容璃手中那紧握的冷刃匕首也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利刃带来的冰凉触感,饶是在这逢春之际都令人心内一寒,更不用说此时少女眼中泛起的森冷了。
她有意敛去身上的煞气,否则刚才那一下就不仅仅只是划破皮,而是直接断了随从的经脉了。
“你主子就是这般教你礼数的?”慕容璃眸光一挑,作势便要下狠手。
“慢着!”季临风恰到好处的出声制止,继而挂着笑,将方才还留在眼底的疑惑与探究的神情悉数掩去,“是他不懂事,不过刚才也是小爷我走了眼,竟浑然没有发觉姑娘的身手这般厉害。”
慕容璃不紧不慢的收回匕首,眼中的冷意也随之一并收回,只是神色不抵方才那般友善。
她淡声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这次就看在季公子的份上算了。”
无故被骂成狗,随从心下一恼,立马回道:“你这人骂谁是狗!我们可堂堂的狼族!”
“狼族?”慕容璃眉头轻蹙,难怪方才她就察觉到几分魔兽的气息,原来面前的这些人果真都不是人,而是兽。
季临风笑够了,干脆活动了下僵硬的双颊,继而看向话少的俊俏龙阎霆。
“这位……怎么称呼?”
显然,龙阎霆并没有回他话的意思,甚至连一个轻蔑的眼神都不曾给他。
即便是碰了冷板凳,季临风也没有任何要恼怒的意思,反而继续好声道,“我看你们俩人的身手不错,最近这附近因为武试一事的确不大安稳,那就当是小爷我高攀二位,当做随行护卫,一同进城如何?”
不等慕容璃回答,季临风又赶忙说道,“二位初来乍到,肯定也没个住处,这要是不了解大陆朝的风土人情,得罪了人那可就不好了,不如我们几个做个伴?”
说完,还不忘朝着龙阎霆眨巴下眼睛。
这一幕看的慕容璃三观都被震碎了,原本她单纯的以为这个季临风只是个钦佩龙阎霆美色的,没想到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断袖之癖!
大陆朝民风都这么开放的么?还有这个随从以及其他几个轿夫,看他们习以为常的神色还真是叫人心疼。
如果龙阎霆身后上的玄气还在的话,慕容璃估计这季临风的眼珠子早就不在眼眶里了。
“两位考虑的如何?”季临风笑眯眯的开口。
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容貌,可不能就这样错过。
龙阎霆眸光一寒,当下便张合着薄唇欲说话,却被一旁的慕容璃率先抢过话音。
“当然好!”慕容璃欣然同意,旋即回以一笑,这事就算这般定下来了。
季临风面上一喜,转身就吩咐随从快点牵几匹马来。
随从刚刚受过俩人的联合毒打,这会心中自然是存有诸多不愿,可自家主子的吩咐又不能拒绝,只得乌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大陆朝主城的大门就敞开在前方不远处,城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嚣不止,难得一见的祥和。
此情此景,慕容璃不由自主的便会想起还在仙宗门的时候,是否在清除多罗等魔人的不久将来,是不是也会如同这里一样。
还有,在最后那一刻中,与他们分开的几人,现在是不是也在大陆朝的某个角落?
似是察觉到了她心里的担忧一般,身侧的男人不由轻握住她握着缰绳的手,给她一个放宽心的视线。
季临风心情尚好的介绍道:“这大陆朝什么也不缺,就是缺你们这样的美男子~不过小爷来了后,一切就又会变得不同了,嘿嘿~”
光是想想都开心。
可偏偏就是在季临风心情最好的时候,一旁的随从忙不迭的泼上一盆冷水:“主子您忘记啦?老爷说了让小的看紧你,可万万不能再惹是生非了!这次要是考不过武试,就不用回去了!”
“嘶!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你说话呢?”季临风丢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去,恨不得顺带抽过去一鞭子,“小爷我可告诉你,别总是在外人面前提起那个老古板,不然我就把你送去山顶守夜!让你每逢月圆之夜就嚎上那么一两嗓子。”
“可老爷说了,要是主子你不听……”
“你还说!”
季临风来了脾气,当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
随从委屈,可他只撇撇嘴不说话。
慕容璃将主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要说他们不是人类,但是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心底还是存有善意的。
她看向抿唇不语的龙阎霆,低声道:“这里只能使用仙术,但也是个以武尊崇的地方,刚才他告诉我这里不分人兽,也不分什么三六九等的血统,但是这里分人跟仙。”
简单的来说就是妖兽能够修炼成人,而人也能修炼成仙,在此期间,仙术越高的人,地位自然而然的也就高了不少。
闻言,龙阎霆面上这才多了几分浅淡的笑意,他抬眼回看向少女,“那你说说,以你现在仙术能够归纳为几级?”
听到这额,慕容璃果真认真的想了想。
她纤细的指尖置于唇间轻点着,一旁扭过头来刚好见到这一幕的季临风却是鼻头一热,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随从大惊:“主子你流鼻血了!”
好一番思考过后,慕容璃这才回道:“应该算中等,若是再好一些,只怕还能归纳于上等。不过……你我的确是初来乍到,太过高调不好,还是尽可能的掩藏实力为妥。”
如若不是顾忌刚来到大陆朝就树敌,对他们二人的处境不利,早在刚才她就严惩一番出言不敬的随从了,更不会还同意跟他们一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