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一把抱住她
她没有歇斯底里。
也没有冲动。
很平静。
吐完了后,胃里开始抽搐。
她拿出口袋里的那张DNA检查单――这是先前池也来接她时,给她的单子。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她喝了酒,视力有些模糊,怕自己看错,怕上面写的根本不是至亲,而被她看成了至亲。
她带着微醺的眼睛,看了十遍,没错,还有没错,直系血亲四个字,如刀一样,刺着她的眼睛。
可她还是不信。
打电话给池也。
“花小姐。”
“是不是医生检查出错了,有没有这个可能?”她的声音带着嘶哑。
“这种可能性不算大,这种鉴定的后果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很严肃,医生那边,手续也非常严谨。”
花尽没有说话。
她从马桶上站起来,步子一晃,身躯一歪,她跌到在了墙壁,那张纸掉在了马桶里,沾了水,很快就打湿。
“怎么了,这到底是谁的,是……是你的?”
“不是。”
花尽淡淡的一声,然后摁了抽水马桶,水的漩涡慢慢加大,把纸给抽了进去,最后消失不见。
弄错了。
一定是弄错了。
花尽颓废的靠在墙壁,声控灯暗下去,四周恢复了黑暗。
她喜欢这种颜色,特别喜欢。
从十二岁以后,她就疯狂的迷恋黑夜,只有这种颜色,才能掩盖一切。
她又坐了下来,手从脸上拂上去,穿插到发丝中,在撕扯第一下时,有一抹灵光在脑海中闪现。
不行。
不可以。
可以死,不能疯。
她是花尽。
她是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漂亮女人,她不能躲在厕所里发疯。
心里好像有警钟在敲,脑子里却又有声音在咆哮。
不要!
要!
两种声音在刀光剑影,一分钟后,她开门跑出去。
从楼上到楼下,从黑暗到光明,她应该是撞到了无数个人,她自己也应该摔倒了很多次,不知道。
她完全感觉不到。
她好像有件急事要去办,却又想不起来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
“楼太太,是她,快拦住她!”
有人一声喊,三三两两的人冲过来,记者,媒体工作人员,挡住了她的去路。
相机闪光灯的亮光正对着她的脸,咔嚓一声,她的脑子里,那一根紧绷的神经,被这光拦腰斩断!
“楼太太,你离婚了吗?”
“是不是现在应该叫你花小姐呢?那么,您对您和楼总这段短暂的婚姻有什么看法?”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酒店,是……因为脱离了上流社会?”
“您的绝色也转让,事业和爱情都没了,下一步您要做点什么呢?”
好多好多问题。
她的脑子开始飘荡,好像灵魂出窍,整个人不疼了,也没有了其他的感官,就连醉意都感觉不到。
她的行动力,语言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
却动作很快,抢下一个人的相机,啪,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当即血就飙了出来,人一瞬间倒了下去。
其他人看到这情景,凭着媒体工作人员的敏锐力,楼太太当众伤人或者当众杀人,一定是个大新闻!
一个相机是完全可以砸死人的。
开始倒逼花尽,让她后退,话筒、录音笔、摄像机怼的更近!
花尽眼前虚浮,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这些人讨厌的很。
她被逼的后背靠在了酒店门口的一个小喷泉,其实也不算是小喷泉,是一个一米八之高的观赏性花瓶,里面有喷泉装置,水源源不断的从花瓶里往外涌。
水代表财。
表示财源不断。
好看有寓意,但是危险,不要碰触,因为有电,它的瓶身四周有细细的电线,会发亮。
花尽的背已经紧贴,水瞬间就打湿了她的衣服。
“楼太太,哦不,花小姐,您离婚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您之前是办夜总会的,楼家不同意您的身份?”
“之前还有传言说您破坏了楼总和顾小姐,是否属实呢?”
“……”
又是一堆问题。
花尽的眼睛被灯光刺的根本睁不开,后背肌肉痉挛,已经触电,只是电流不大,它让你全身麻痹,就算是酿成大祸,也是一点点的摧残你至不可挽回的局面。
从后背到肢体,全身开始抽搐。
问题依旧在,他们没有离开,在咄咄逼人。
工作人员上来,他们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可他们还没有碰到花尽的身体,已经有另外的人到了,他拉过花尽的身体,在接触花尽的一瞬,他的手就发了麻。
抬脚,一脚踹向了花瓶,哐啷一声,花瓶倒地四分五裂,电流在水中,滋滋发光。
花尽在他怀里一软,他往起一搂。
低头。
往前一步。
那气势恢宏。
所有人都住嘴,都不敢开腔。
“姜磊。”楼西洲冷声,姜磊跑过来,“楼总。”
“把这几个人的所属公司都记着,让他们负责人过来找我!”
“是。”
他抱着酸软没有力气的女人出去,人群自动给他让道,到达门口,听到了不远处救护车的声音。
他侧眸。
看着附近还想要采访他的记者,那跃跃欲试的话筒和相机。
他一个眼神飘过去,那人立刻一缩!
有人不敢,但有人敢,总有不怕死的。
一男的上前,指着被被花尽打晕过去的同伴,“楼总,花小姐打伤有可能打死这位伙伴,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楼西洲的目光很黑,他一身挺拔,如同是鹤立鸡群。
他侧首,余光犀利深邃,下颌线凌厉分明!
只见他抬脚,对着面前的人,一脚踢了过去,这个力道把握的刚刚好,他身形很稳,可那个人被踢的人飞出去两米,刚好撞在昏迷的那人身上。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
“楼总亲自打人,这不是比花小姐动手更有爆点。”
出去。
留下一堆人。
姜磊也完成了任务,有哪些人拍个照片,下去一查,全都明白。
趁着这一两分钟的空档,他还把酒店的大堂经理给训了一顿。
摆什么花瓶,搞什么电,如果花小姐受了伤,这酒店别开了,赔不起。
上车。
花尽这一次并没有昏迷,还有意识,只是这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楼西洲摁了开关,有一个挡风板从下方延伸,挡住了前后。
他把她湿湿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她的肌肉依旧在痉挛。
“花尽。”一把抱住,把她揉进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