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笑得很开心，轻声开口：“我知道你说的是景色。”
“嗯，我想那种地方可能几百万就可以了，这里还要几千万。”林双摇摇头。
当然接受。
居然给了五千万这么高的保底，可见我身价越来越高，小歪大概是看自己在静静那边能拿那么多钱，也大方了。
这家伙又放空了，唐沅出神地看着林双的侧脸，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真的喜欢？”
“嗯？”
“喜欢...眼前这么闹的生活？”
早上那时，其实林昭还跟女儿分析了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林双是不是对目前当明星的事表面淡定内心焦虑，表面迎合，内心抗拒。
大战前夕，应该养精蓄锐而不是冒这么大风险乱来。虽然也知道跑步会产生血清素，这也是可以让人愉悦的东西，或许林双是跑步上瘾。
但上瘾不能解释为什么要跑那么长距离。
母女俩一推论，想到了一种奇怪的可能：
有些人为了逃避某些事，又情愿做别的任何事情，比如说希望自己生一场大病，包括这个那个，现在这个名单上可以加上一个：跑一个马拉松。
其实很多人的懒惰只是表象，没有目标才是根源，有些懒人一旦找到目标，瞬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么，林双是不是内心并不情愿走这条道呢？
他老说自己是天秤座，有选择犹豫症，然后别人帮他拿了主意，他并不真的想？
“还好吧，忙就一阵子，还有这么多钱拿。”林双没怎么犹豫，“我哪里让你看出我不喜欢了？”
林双知道他以前在手机电视网上看到的那些惬意、闲适、无拘无束、不受金钱困扰的慢生活，其实都是生活某一个甜美的瞬间，并不是全部的日常。
而他想要自己一直这么生活。
累就累一个月。
说到底，还是希望岁月静好。
现在赚钱并不是目标，个体强大也得通过完成任务才得能到。
唐沅松了口气的样子：“嗯，之前老听你说不想工作什么的，我以为......”
“我是很想咸鱼，但人不可能无所事事，而且也需要钱来支持的。”
林双伸手，把一根飘到她眼上的发丝撩开，“有钱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唐沅心头微颤，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昨天林昭给林双做行业分析时，少放了一整块内容，那就是圈内的这些人在私生活和感情上的混乱关系，什么剧组夫妻，什么脚踩几条船之类的。
那感情线密得跟蜘蛛网似的。
下来之前，唐沅都带着一堆困惑：林双到底有没有喜欢自己，如果他喜欢自己，那么那天自己同意他当妹妹的预备男友就是犯下大错。
如果不能及早确定感情，以后随着时间，林双一步步起飞，两人会越来越难。
她还担心，自己先说，可能会给林双一种误解，是看他现在好看，有钱......
要说没这原因，也不是事实。
内情太复杂了。
“嗯？”
林双看她表情，觉得是不是自己给人带来困扰了。
“你觉得....这个事意义不大？”
林双失笑：“不是最大，但是个台阶。财务自由不好吗？我又不是傻！”
有颜值，能创造价值，这就是人生意义！不然我们还有什么？对，还有系统......
“走吧，上去看下。”林双到门口，开门，“你当初也差点走这条道，怎么好像.......”
“当初，我妈跟你说了，其实后来发现那边是个流氓窝，还好我没有去。”
“......哦，吓我一跳。”
林双之前想的是，会不会因为破相的缘故，但这年头，多丑的人都可以整得漂亮，再看林昭这条件，应该不差钱。
可为什么宝贝女儿非得难看着？
想到这时，脑子里头又出事了，小歪给了任务：
这是什么鬼？
唐沅的真面目？
哪方面的？
体表的，还是内心的？
要不要接呢？
谁都有两面，甚至是多面，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内心世界也很复杂，有时候，真相是很残酷的。
如果我发现了唐沅的真面目，还能做朋友吗？
一百万，林双有点犹豫。
“所以丽菲的事我们也一直压着，不敢让她进这行，可是有些机会一错过就很难了，正好你又......”
“能打是吧？”
“你能打是一方面，主要是你身上有种让坏人害怕的特质。”
林双脑子里浮现出“正气凛然”四字，这不是那主动技吗？
原来那个特效这么有用。
“我们学法学的，如果心中有正义，总会不自觉冒出来，你不也是吗？”
林双笑笑，还记得那天，唐沅一下把妹妹护到边上，然后大声说自己是律所的，你连司考都没考呢。
你妈倒真是律师，还养了一个律师团。
不过这时代，漂亮的女孩子总会被很多人觊觎，当然，漂亮的男孩子也是一样。
目前为止，林双都没见过唐沅的爸爸，也不知道是不在，还是不在了！
他不敢问。
“话说你们把这么多事都教给丽菲，就不怕她心里产生阴影？”
“变态都是缺爱的，她又不缺爱，至少有家，还有我们。而且世界就是这样的，你只告诉她一面，万一她叛逆起来不接受我们的保护怎么办？”
“那为什么找我？”林双指的是那个预备男友的事。
“这一块缺啊，你没听她说，别的小朋友有的就已经谈了，你说让她跟人比这个，不合适。
不比呢，好像又不对劲，现在孩子成熟得是很快。所以她自己想到这个办法，也跟我讨论过，我同意的，也说人不好找，她说就在这里找一个，反正别人也去不了她那么远。”
“怎么就去不了，不还在国内？”
“花钱啊！去一次都加一起不得一万块？”
“那找我，我...”林双皱眉，“我那么请客还让你们感觉是个穷鬼喽？”
唐沅笑了：“你请是请客了，但你不是刚失业了吗？”
“呃.....合着你们是听到我失业才......”
“主要是你也不讨厌，另外你说你没有女朋友的。”唐沅轻轻歪了下头，“年轻人不想谈恋爱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但交友就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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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妈妈知道这事了吗？”
“没有，她还不知道。你是打算跟丽菲说不要了？”唐沅妙目如水看向林双。
“呃...不知道啊！”
唐沅微不可查地咬着下唇。
拉开门，林双开始换门锁密码。
唐沅皱眉。
“你记一下，这个，回头告诉她们俩，我在家穿得不多，万一房东再放别人进来就不好了。”
“......”
“说到圈里流氓，你们给丽菲上过课了？”
“当然上过了，流氓有名单的。”
“名单长吗？”
“超长...”唐沅叹了口气，“还有女的。回头你也得背一下。肉食者众啊！”
林双哈的一笑：“这说的，嗯，肯定要记牢，....所以这也是你会支持她找我当预备的原因？”
“一点点吧...”唐沅很勉强地开口，那天之前的支持，现在已经变得不是很坚定了。
心底深处，唐沅已经宁可没有这回事。
但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由头，也不可能第二天直接去林双家。
走过长长走道，两人到电梯前，沉默。
“我发现这里人很少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