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疑惑时,慕离突然收起了折扇,然后温柔的为怀里的洛泱整理乱发。
“不许碰姑娘!”
闻言,慕离满意一笑,抬眸瞧向他,“莫桑,好久不见了!”
“南王慕离!”莫桑低喃。
慕里勾唇浅笑,“正是!”
莫桑想起刚才慕离和黑衣人们的对话,不由指向他们,“这些人是你故意安排的?”
“没错!”
“为何这样做?”莫桑不解。
慕离扬眉反问,“不这样做,又如何逼你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慕离的计谋,自从先前容景湛的办法失败之后。
慕离就绞尽脑汁,一直在想怎么逼出莫桑的办法,后来他突然想到。
莫桑如此在意洛泱,如果洛泱有危险,会不会刺激到莫桑沉睡的神经,迫使他醒来呢?
恰巧之前也有这种情况发生过,而且太后死时,莫桑就曾受到刺激,变回容景湛。
而且,这也是目前看来最快的办法,虽然这办法很危险,但为了洛泱,他只能挺而走险。
所以,他才会命南宫羽尽快让容景湛恢复身体,然后瞒着他,和夜管家商量,联手设了一个局。
他们先是制造了洛川人马袭击将军府的假象,然后再由夜管家出面,假装受伤跟他们通风报信。
容景湛看到夜管家受伤,一定会相信,再加上院子里那些事先安排好的打斗痕迹,以及受伤的卫兵。
他心急之下,根本无心留意其中的细节,一定会信以为真。
然后他在安排了几名顶级暗卫在洛泱房间守着,并交代他们,容景湛一旦靠近洛泱。
他们必须带走她,并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容景湛,这才有了黑衣人和容景湛激烈搏杀的一幕。
因为慕离知道,大病初愈的容景湛身体虚弱,绝对不会是五名黑衣人的对手。
他看到洛泱有危险,绝对会倾尽全力阻止,如果阻止不了。在极度愤怒和无助的情况下,必然影响到莫桑,而感应到洛泱有危险的莫桑。必然会冲破封印,破体而出,拯救洛泱。
事实证明,他的计划确实很完美,每一步都得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于此同时,南宫羽扶着夜管家赶了过来,当看到慕离和莫桑对视的一幕。
夜管家和南宫羽都不由紧张起来,最后还是由南宫羽出面,忐忑不安地询问慕离。
“公子,情况怎么样?”
说这话时,南宫羽还不时的往莫桑撇去,偷偷观察着莫桑的一举一动。试图分辨眼前的男人,是容景湛还是莫桑。
但,观察了好一会,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就在他充满疑惑时,莫桑突然开口了,“施主,为了引小僧出来,你还真的煞费苦心啊!”
慕离无奈勾唇,“本君本无心打扰阁下修行,但为了丑姑娘,本君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姑娘?”
莫桑呢喃,目光重新移向慕离怀里的女人,淡漠的眼底迅速被一层深情覆盖。
“这许久不见,姑娘她……还好吗?”
他隐约记得最后一次跟洛泱有交集还是在楚宫之中,那时候容景湛和她产生了激烈的矛盾,不惜杀她。
原本沉睡中的他感应到洛泱有危险,立刻醒了过来,并用意念阻止容景湛。
可惜对方的意念太过强大,几乎完全吞噬掉他,他再次被迫沉睡。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直至刚才,他又再次感应到洛泱有危险,所以竭尽全力冲破封印醒了过来。
慕里垂眸,看向洛泱那毫无血色的脸,忧伤漫上心头。
“她不好,她很不好!”
这几个字,像钢针一样,扎进莫桑心头,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自心头泛滥蔓延。
“她……怎么了?”
慕离修长的手指抚着洛泱的脸,如同抚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她七情蛊毒发,已经昏迷很久很久了,若不是靠她体内的北荒之力在支撑。你现在恐怕已经见不到她了!”
莫桑闻言,手掌猛然攥紧,以此来克制内心的悲痛。
“施主唤醒小僧,就是因为此事?”
”嗯!”
“小僧能为她做些什么?”
“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后一味药引,只需阁下配合,便能替丑姑娘解蛊。”
“药引与小僧有关?”莫桑问。
“药引是拥有镇国寺金刚之力的高僧,阁下正是最适合的人选。”
“那还等什么,小僧定当全力以赴。”
“不过有件事,在行动之前,本君必须告诉阁下。”
“施主请说。”
“阁下一旦作为药引,替丑姑娘解蛊,可能会危机自身性命,生还机会渺茫。”
莫桑未语,而是陷入沉默之中,不知再想什么?
一旁观察的夜管家急了,同身侧的南宫羽低喃,“南王陛下好不容易才唤醒此人,为何要告诉他这些。世人皆贪生怕死,让他知道这么做会丢掉性命,恐怕他不会答应。”
南宫羽闻言,不得不凑近夜管家耳边解释,“我家公子是个君子,绝不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枉顾他人性命。莫桑作为当事人,有权知道这一切。公子是在尊重他的选择??。”
“那要是他真的不愿意怎么办?”夜管家一句话堵了回来。
南宫羽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这一点,他还真没有细想过。唯有将目光投向莫桑,等待他的回答。
夜管家见他沉默,识趣的不在追问,反而顺着他的目光,朝莫桑看去。
他也好奇,在生死面前,莫桑会如何抉择?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时,莫桑目光重新移回到洛泱身上。
那目光,无比深情和忧伤,又似乎透着浓浓的不舍。
看着看着,他眼底竟漫上了一层温热的雾气,良久他才幽幽道。
“只要能救她,小僧无悔!”
慕离和南宫羽闻言,皆是一惊,尤其是慕离,更是忍不住震撼。
莫桑最后那句话,始终萦绕耳畔。
想不到,他竟和容景湛说了一样的话。
这两个人,无论是性格,为人处世的态度,以及所看中的东西都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