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慕离的声音恍如从地狱传来,冷入骨髓,他说,“否则,本君绝不原谅你。”
南宫羽的心为之一冷,这还是慕离头一次这么对他说话。
看来,司空流月在公子心里,真的占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否则慕离不会如此动怒,他还真是小看了司空流月的影响力。
就在他恍惚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司空流月的房门口,慕离先是看了南宫羽一眼,方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扣扣扣!敲门声起。
南宫羽的心也跟着咚咚咚直跳,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等了好一会,门内没有反应,慕离和南宫羽对望一眼,随后,慕离又拍了几下门。
这一次,他力气比以往大了几分,但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慕离眉心不由一拧,直接推开了门,房里摆设整齐,根本没有司空流月的身影。
慕离黑眸微微眯起,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即刻唤道。
“来人!”
立刻有太监过来,恭敬弯腰,“君上,有何吩咐?”
“司空流月不见了,给本君去找。”
“是!”
太监退下之后,南宫羽不由劝道,“公子,别着急,也许她是真的走了!”
慕离冷眼瞧向他,唇畔微启,“刚才不知道是谁说的,司空流月打死都不可能自己主动离开的。怎么……打脸竟来的如此之快?”
“公子……”
南宫羽支吾了半天,竟不知说什么。
“怎么,无话可说了?”慕离黑眸之中,氤氲着难以察觉的怒气,南宫羽却从他声音里听出来了。
但,依旧不知该如何措辞,因为他确实被怼的哑口无言。
见他无语,慕离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径直离开,南宫羽反应过来,急忙问,“公子,你去哪里?”
“还用问,当然是找人。”
南宫羽被怼的脸色发红,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很快,太监们相继来报,都没有找到司空流月。
慕离开始着急起来,对身侧的太监道,“宫门那可有消息?”
“回君上的话,那里并未发现司空姑娘的身影。”
“既然没有出宫,那人肯定还在宫中,会在哪呢?”慕离呢喃。
脑海里迅速搜寻着司空流月有可能去的地方,但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他正着急时,脑海中倏然想起司空流月跟他告别时说的一句话。
她说,“公子,此次一别,我们恐难有再见之日,流月就此别过了,就让我们相识于哪,终于哪吧!”
他当时就感觉那句话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没往心里去。
现在想起,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转身就走。
南宫羽也发觉不对劲,连忙追问,“公子,怎么了?”
慕离顾不上他,一路如风的往前赶去,南宫羽察觉到慕离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寒意,唇畔动了动,最终也没敢再吭声,只是一味的跟着。
这一路上,慕离走的非常快,南宫羽几乎有些跟不上,可正因为如此,他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他们穿过庭院,走过长长的回廊,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一座高高的木桥上。
至此,慕离才停下脚步,目光往前看去,南宫羽虽然疑惑,但目光还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前方,竟是一片湖泊,他更加困惑了!
公子,来这做什么?
就在他思考间,慕离突然凄声大喊,“流月,不要!”
南宫羽整个人都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身侧人影快速掠过。
他竟看见慕离正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桥,往湖心的方向奔去。
他虽然错愕,但更不敢怠慢,本能的追着慕离跑,转眼,他们已经跑到湖泊边上,慕离想都不想就直接往湖心冲去。
南宫羽大惊,一把拽住慕离的胳膊,震惊无比的问,“公子,你干什么?”
慕离激动道,“放开我,我就去救流月。”
“公子,你冷静一点,司空流月不在这!”
“你没看见吗?流月就在那!”慕离指向湖心的位置。
南宫羽顺着慕离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湖心处,有个人影正往那而去。
湖水已经淹到了她的脖颈,随着她往前移动,慢慢淹到她的下巴,鼻子,眼睛,额头,最后头顶。
然后,整个人消失在湖面上,南宫羽看到这,愣住了!
这司空流月,确实没有走,而是来这寻死了!
慕离看在眼里,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焦急,猛地挥开南宫羽的手,往她奔去。
由于走的太急,水花溅的慕离满身满脸,他却浑然不知,依旧以最快的速度往司空流月奔去。
到那个位置时,已经没了司空流月的身影,而慕离也已经浑身湿透。
“流月!”
他呼喊着,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湖面波光粼粼,哪里有她的影子。
慕离憋了一口气,直接钻进了水里,紧随而至的南宫羽大喊。
“公子,不要!”
慕离本就体寒,这天寒地冻的,湖水又冰冷刺骨,他这样下去,身体可承受不住。
可他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慕离已经钻进湖里,此时正极力的搜索司空流月的身影。
刺骨冷意袭遍全身,几乎冻酥他的骨头,他只能紧咬牙关,努力往四周看去。
他搜寻了好久,依旧没有搜寻到司空流月的身影,但身体已经力竭,眼看就要坚持不住时,准备冲上水面呼吸时。
蓦地,他看见远处一个身影正往下沉去,只见她长发飘散在水中,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衣裙随水飘舞。
慕离看的很清楚,那正是他要找的司空流月无疑,他心口蓦地一紧,咬牙往她的方向凫去。
好一会,他终于凫到司空流月身边,拽着她的手拼命晃了晃,司空流月双眼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分明已经昏了过去。
无奈之下,慕离只能拉着她往上凫,结果才动一下手,就发现他的胳膊已经被冻僵,动不了了!
可这里离湖面,还有一段距离,以他的状况现在自保都难,更遑论带着司空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