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幢危在旦夕的老房子,
被慈悲的阳光普照,
竟有些许温暖。
尘封的喧嚣,
随着扫帚荡起涟漪的记忆,
痴情的时光遗弃旮旯角落,
沾满灰烬。
我推门的手一滞,
霉味浓烈,
直钻脑海,
飞扬最美的年华。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
一股心酸泛滥我的笑容,
肆虐我的眼。
我不想触碰陈旧的家具,
纤柔的十指下意识地藏进兜里,
只是所有的伪装,
都败给渴望的脚步,
即便心头的排斥如火焰燃烧,
也阻止不了迫切的情怀。
原谅我的深情,
那忘不掉的伤痕,
还有不认输的糊涂。
房间里,
折了腿的凳子,
掉了漆的桌面,
还有吱吱直响的双人床,
和没有镜子的妆台。
一只没有锁的木箱孤零零沉默,
我壮着胆,
蹲下身子擘开它的忧愁。
半箱风霜半箱痴缠,
惊醒当年新婚的被褥,
像老妪的皱纹,
一道道刺目,
一层层珍藏。
我转了转身子,
没有留恋的余地,
一声叹息也压在冷漠的眼底,
不去为难锈蚀斑斑的铁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