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车窗破碎。
那张女人的脸却往后飘了一点，躲开了陈飞以武装色覆盖的拳头。
她诡异地笑着，身影在空中飘荡。
陈飞这才注意到，这只灵体浑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气流中，只有一张脸露出来。
“好像是只C级灵体！”
杜如海先是一惊，随即愣了下，看向陈飞，“你开启灵视了？”
“灵视？”
“不然你怎么看到这只虚化状态下的灵体的？哦不对，你的异能可以感知到，上次也是……”
“我确实看到了。”陈飞说。
窗外的灵体清晰可见。
他揉了揉眼睛，感觉到一阵刺痛，忽然有液体从眼睛里流出。
本以为是眼泪，却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你怎么了？”
杜如海看出陈飞状态不对。
“没事，先把这只灵体干掉。”
陈飞用手背将眼睛里流出的血抹掉，盯着窗外，“C级？”
“没有全实体化，我感受到的灵气波动也没有B级那样强烈，应该是C级，甚至有可能是D级。”
杜如海取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对准窗外的灵体。
“砰！”
子弹旋转着从陈飞刚才打出来的大洞中穿过。
那女人脸的灵体往上升想要躲，但子弹划过一道惊艳的弧线，紧随而至，精准地打在那张脸的眉心处。
打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像是充满气的口袋被打破，黑色的气体从那洞口中飘出来。
女人脸的眼睛吊起，眼球外凸，呈现出极其痛苦的神色，但嘴巴却还在笑着，嘴角咧到耳根。
顾楠听到枪声赶来，开门看到窗外那恐怖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刷！”
列车进入隧道，外面变成一片漆黑，那灵体也消失不见。
跟着顾楠冲过来的还有魏群山、林羽、石金生等人，纷纷询问是什么情况。
“遭遇了一只疑似D级的灵体。”杜如海说。
刚看到的时候，见陈飞状态不对，他还以为是那只灵体搞的鬼，于是判断那起码是只有特殊能力的C级灵体。
可从枪击的反馈来看，又不太像，更像是比较弱的D级。
“就这？”
众人的视线移到陈飞身上，石金生发出一声质疑。
他在修仙上的天赋不错，只用了一个月就掌握了那本《灵气基础入门》，也独立对付过D级灵体并取得胜利。
陈飞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会被一只D级灵体搞成这样？
“不，不是它。是别的东西，还有别的东西在追赶我们。”
陈飞神情严峻，语气严肃，和平时随性开玩笑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车厢的尾部。
这截车厢在列车的末尾，尾部后面应该什么都没有。
但他就那么盯着，眼睛里再度流出血水也浑然不在乎。
石金生还想说话，被杜如海用手势打断。
车厢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循着陈飞的视线看去。
陈飞缓缓转头，视线从末尾往右边移动。
众人的眼睛也跟着移动。
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却渐渐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正如陈飞所说。
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视线继续右移。
缓缓滑过车尾到右侧车窗之间的墙壁。
“刷！”
列车驶出隧道的瞬间。
所有人共同目睹了――
一只硕大无比的蝙蝠飞行在窗外，它的翅膀遮天蔽日，白色绒毛覆盖的脑袋，嘴里叼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拥有女人脸的灵体，它在蝙蝠嘴里表情更加痛苦，忽然转过头来盯着陈飞，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疯狂。
“B级！”
杜如海毫不犹豫地做出判断。
没有任何疑问。
这绝对是B级灵体。
不只是他们，其他车厢的乘客，也有人目睹了这只身形仿若战斗机大小的怪异蝙蝠，发出惊呼和尖叫。
“全体警戒！”
杜如海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鼓动，血管仿佛要爆炸，那股熟悉又恐怖的压迫感，让他几乎也要尖叫出声。
车厢内所有人都动起来，他们转身跑回隔壁车厢，从行李架上拿出自己的箱子，取出枪械还有武器。
“天啊！又是一只B级，这果然是……”
魏群山望着窗外的蝙蝠，又回头看了眼简易病床上的小雅。
正要说什么。
陈飞忽然一闪身，挡住了魏群山的视线，把他后半句话堵在了喉咙里。
“我会处理掉这家伙。”
陈飞给了魏群山一个眼神，扭头望着窗外的大蝙蝠，深深吸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
正是这只蝙蝠。
将他拖入了那幻境当中。
这是它的特殊技能么？就和大眼怪的瞬间移动一样？
可为什么只有我中了。
当时杜如海也在这间车厢里。
难道说……
它看出来，我是这里面最强的？
上次和那大眼怪打的时候，陈飞就感觉出来，这些B级灵体都是有智力的。
等等。
有智力？
如果是一只有智力的大蝙蝠，在技能偷袭失败的情况下，接下来会怎么做？
最保险的战术……
掀翻这辆列车！
正当陈飞这么想的时候，外面那大蝙蝠仰头把嘴里的女人脸灵体吞下，翅膀一振，陡然拔高几米，飞到了窗口看不见的高空。
陈飞冲到窗口，往上方一看。
大蝙蝠正从那高空急冲下来！
仿若一只捕食的黑鹰！
以它的体型和力量，只要稍微碰到，这辆列车绝对就会脱轨飞出。
甚至。
它可以将这辆列车像捕蛇那样抓起来，扔出去。
得阻止它！
“开枪！”
杜如海也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一声大喝，带领着拿枪的学生们，从窗口一起往外射击。
“砰砰砰砰砰！”
子弹都打中了，但只在大蝙蝠身上打出零星的弹孔，血雾喷出，可相比起它的体型来说不值一提，更完全无法阻挡它冲下来的势头。
“我来！”
陈飞把杜如海从窗口挤开，两巴掌把玻璃全部拍碎，抓着窗沿翻了出去。
杜如海被陈飞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可是正在运行中的火车，速度虽然不是特别快，可一旦落下去，绝对会当场摔死。
但陈飞的动作又快又狠，竟然顺着窗户旁边的爬梯，一下子爬到了火车顶上去。
杜如海猛地明白陈飞要做什么了。
他是想在那上面，用自己的拳头，去硬挡住B级灵体的冲击。
疯狂的举动！
阴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