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灵院食堂角落，顾楠将筷子放下，拿起书包起身就走。
“别急着拒绝啊，大家都是渝城来的，我们要团结。”
陈飞跟在顾楠身边，反复劝说。
吕乌让他三天内找十个人加入社团，他本以为是小事一桩，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结果一天过去。
一个人都没拉到。
学生们肯定他的实力，不代表就肯定他创立的“阿飞社”，这个社团名字听着就不靠谱，更重要的是，除了一个名字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活动场地。
经费。
友谊部门。
建社理念。
核心内容。
全都没有。
就是个徒有其名的空壳子。
陈飞自认为靠人格魅力就能解决，事实证明，他的人格魅力还不够。
别说成人培训班的其他同学了，就连“儿子”石金生，也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
他也尝试过去找那些小孩子。
但不知为何，那些孩子见到他就跑，根本不给他游说的机会。
眼看着时间不多了。
他考虑了半天，打算从顾楠身上打开突破口。
顾楠的拒绝，在意料之中。
陈飞没有放弃，一路缠着顾楠，从食堂到图书馆，再到教室，整整一天，都在她耳朵边上唠叨。
晚上的时候顾楠终于受不了了，捏着拳头打算和陈飞同归于尽。
“来吧！”
陈飞和顾楠过了几招。
顾楠已经加入长生社，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修仙，但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实力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自然是打不过陈飞的。
很快就被陈飞制住。
顾楠咬着牙打算宁死不从，陈飞忽然又把她放开了。
“算了，不勉强你，今天是我不对，你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也算是救过你的命。”
陈飞摇头叹气，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望着陈飞的背影，顾楠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不忍。
确实。
陈飞救过她的命。
两次……
准确来说是三次。
C级灵体、B级灵体、火车上的灵体群，顾楠都在现场，最终也都是靠着陈飞才活下来。
要不帮帮他？
顾楠犹豫的时候，陈飞却已经走出视野范围之外了，她回宿舍洗澡，冷静了些，将心中的不忍按了下去。
救命归救命，关键时候，顾楠会用自己的方式报恩。
但阿飞社……
实在是太离谱了。
鬼才会加入这种莫名其妙的社团啊！
……
三天期限，转眼就到。
内勤部的部员韩直奉院长的命令，来找陈飞验收成果。
如果社团人数不足十人的话，他就要当场宣布，解散阿飞社。
韩直来到校园西南角的一栋小别墅前。
这里有十几栋小别墅，本来是建给校级领导住的，但吕乌院长说管理层要作表率，主动搬出别墅住进了教职工宿舍。
这些别墅就荒废下来，后来分派给各个社团，成为社团的活动地点。
陈飞也为阿飞社申请了一栋，就在前天，韩直办的手续，当时他还问陈飞有没有招到人，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也不知道院长怎么想的，这么乱来的社团，当初就不该批准成立。”
韩直对此颇有些微词，阿飞社的存在让他平白多了不少工作量。
今天跑过来验收，也是其中之一。
他不是个爱偷懒的人，只是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在他眼里，阿飞社的存在，三天招十个人的约定，就是没意义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加入？
韩直走到别墅门口。
门没关。
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他一愣，进门。
一楼客厅的长沙发上坐满了人，陈飞在正中间，左右两边是五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还有五个孩子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玩球。
“你是来检查的吧？请进请进。”
陈飞看到韩直，热情地打招呼。
“这些都是社团成员？”
韩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天他也有暗暗观察陈飞的行动，他分明一个人都没招到。
从哪变出来这么多人？
“来，都报一下名字。”陈飞说。
“顾楠。”长发上的女生说。
“林羽。”
“石金生。”
“朱恒。”
“李大昊。”
这是五个年轻人。
还有五个小孩，也都分别报上名字。
“张君如。”
“陈立。”
“罗娇。”
“董思灿。”
“董思烂。”
韩直的视线落到穿着道袍的小女孩身上。
张君如？
这不是方道长的爱徒么？
在实战训练上和陈飞打了一架来着。
她应该很讨厌陈飞才对，怎么会加入这个社团？
韩直一头雾水。
但是显然，陈飞不会跟他解释其中的缘由，扯了几句无关的话题后，就客客气气地将他送了出去。
别墅门关上。
“我们可以走了吧。”
顾楠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刚才的欢声笑语通通消失，那只是专门演出来给韩直看的。
“多谢。”
陈飞倒是不在意众人的态度变化，笑眯眯地对顾楠点头。
能拉到这些人来配合演一场，也算是不容易了。
关键点在顾楠身上。
她最终还是没把那丝不忍完全消灭，答应帮陈飞这个忙，以还救命的恩情。
林羽、石金生这些人都是从渝城来的，以前和顾楠就认识，她开口，他们也就给了面子。
几个小朋友，也是顾楠帮忙叫来的。
顾楠已经是长生社的人，经常往长生社跑，和张君如小女孩关系不错，一口一个“姐姐”地叫。
张君如在她的同学当中是“孩子王”一般的存在，孩子们都听她的话。
陈飞自己去找，那些小孩子都对他避而远之，就是因为张君如。
她还记着仇呢。
后来答应带小伙伴来帮忙，除了顾楠的请求外，还有一个原因……
“好了，忙帮完了，现在你可以和我再打一场了吧！”张君如鼓着眼睛喝道。
……
院长办公室。
“他找到了十个人，但没一个是真心想加入的。”吕乌听韩直汇报完名字后，立刻做出判断。
“那怎么办？要不要……”
“算了，能找来人帮忙，也算他人缘不错。”
吕乌敲了敲桌子。
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韩直：“看看这个。”
“这是！”
韩直快速地看了一遍，露出惊讶的表情。
“帮我送到行动部去，让他们把任务分派给那个什么……对，阿飞社。既然他铁了心要自己成立社团，那就让他承担起社团的责任来。”
“会不会太快了？他才刚培训没几天而已。”韩直有些犹豫。
“他是非凡的人才，走的道路自然和常人不同。”吕乌看向窗外，天色阴沉，“况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