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是家中长子,下有一弟一妹,还有一个病弱的母亲,父亡,身为长子的他不得不担起家中的重担,可是平时只会读书的他却是个生活白痴,得一切从头学起,母亲因父亲离世的打击一病不起,时常要看大夫,可是父亲突然病逝,办白事也花了不少钱,母亲的病都看了两个多月还不见好转,花钱更如流水,加上这两个多月的生活费,家底也被淘空了,如果不再想办法挣钱那母亲的药也要停了,正在李然想着贩卖一些家产到城里请更好的大夫给母亲看病时。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的大伯带着欠条说这是他父亲当年为了开杂货店又不够钱于是向他借了八十两银,以老家中的十亩田地作为抵押,如约满时他父亲还未还钱,老家中的十亩良田就归大伯所有。大伯说,当初的约定时间都过了两年了,而他们家却依然未还钱,他看在弟弟的份上,也不要他们的利钱,只要他们把八十两银还给他就好,如果没有就请他把老家中的十亩良田的田契交给他算是两清。
这时候他们家哪里还有钱还给他大伯啊!可是看他大伯手中的欠条的字迹又的确是他父亲的字迹,不像是假的。没办法,李然只好把老家的十亩良田的田契交给他大伯了。
几个月后他才知道当初他爹借他大伯的钱早就还清了,但由于是在他大伯来他家杂货店时还的,当时他大伯说借条不在身上等他回家后再找出来自行烧了。可是他大伯回家后走了一会儿找不着,就不找了。在他爹去世后,他大伯娘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收拾出来,大伯娘贪念起,想着反正二叔已经去世了,当然年借的钱有没有还,谁也不知,不如拿着借条再侄子索要钱去。于是两无良的夫妻一合计,干脆把借条也改了改,把八两银子在八的后面加个拾字,又把一亩良田的抵压,改成一十亩。两无良的夫妻拿到田契后回家说田是侄子卖给他的。
几个月后同村的阿旺在镇上看到李然在街上摆摊卖字画又挣不了多少钱,于是就问他当初怎么把老家的田卖了呢,不然现在自己耕种或是是租给人家也能只维持生活。李然苦笑的把他爹借钱的事告诉他。阿旺叔听了后大骂说当初他爹还钱的时候他也在一旁,他爹早就把钱还清了,而且他爹借的是八两银子,而不是八十银,李然很气愤的跟着阿旺叔回村找他大伯要回田契。可是他大伯死都不肯承认他骗侄儿田契的事,一口咬定,田是他自己用钱向侄儿买的,怎么也不肯把田契交回来,李然一介小书生怎么也奈何不了他,只好闭着气离开了。
同时还有几位债主说是杂货铺欠他的货款还没付,他们是来要货款的。最后李然请他们再给他几天时间让他筹钱还债。几天后他把杂货铺卖掉了,余下的钱不多的钱,李想着总不能坐食山空,但他一介书生,年纪又小,实在找不到糊口的工作。只能在街上摆个小摊子给人写写信,画一些字画来卖。他二妹在家绣些绣品卖,日子也总算免强能过。
在建书院时,瑾怡想着宝宝既然要走科举之路,他的启蒙教学也得有一个正经科举出身有功名的先生教学才行,可不是她位半吊子先生能教的,她对四书五经只会看却不能明透,对于古代考八股文更是一巧不通,王娟那些八股文也不是很明,王锐明就更不用说,自己还是个愣小子,这半年虽进步很大,但毕竟没有经过科考,很多事情他还谁要别人叫教导。
王家村现在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在别人眼中还是个穷困偏僻的小山村,哪位有功名的人愿到这小山村当教习先生。再说瑾怡对那些整天摇头愰脑满口之呼者也的迂腐酸秀才也很排斥,就怕宝宝他们学了酸秀才那一身迂腐之气。
正在瑾怡为书舍的教习先生头痛时,她不经意的想起王金全口中的小神童李然。于是她亲自到镇里查探一下他的品性,觉得他的品性还算好。小小年纪能担起一个家,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什么都不会小少爷到挑水打柴做饭都行,可真难为他了。对母亲孝顺,对弟妹关爱,在街上摆摊子卖字画时还不忘读书。
这天,瑾怡来到他的摊前他就正看着书,看有客上门,忙把书放一旁有礼的招呼着。瑾怡站在摊子前胡乱的刁难一通。李然由始至终都是好脾气的和她解说对谈。
瑾怡暗暗的打量他的相貌,面目清秀,肤色偏白,气质儒雅。谈吐温润如风。从两人的对谈中,她感觉到李然言行并无迂腐之气。
“这位哥哥,我想写一封信,你可以帮我写吗?”
“小姑娘当然可以,你请说,小生你润笔。”李然对这玉娃娃般的小姑娘也很有好感,虽然她之前表现有些刁钻但也不失是可爱,令人有种想亲近的感觉。
甲方:
乙方:
甲方聘乙方为王家村青锋书舍为教学先生,月钱五两银,甲方承诺当乙方教学满二年后,甲方愿资助乙方秋试的一切费用。……
李然默言把这一点都不像书信,倒像某种契约的书信,写完又按小姑娘的要求再重写一份后交给小姑娘。!
“可借你的笔墨一用”
李然闻闻言,不明白小姑娘为什么要向他借笔墨何用,凝惑的把笔递给她,只
见小姑娘接过笔就着他写书信的桌子,在甲方旁签上一个名字,字体娟秀端正。这样他更迷糊了,既然小姑娘自己会写字,为什么还要请他为她写。
小姑娘在两张纸上签完名后,又从身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印章盖在上面。把两张盖了印章纸张递回给他。
“小姑娘,你这是……?”
“李然,是镇上有名的神童,五岁能文七岁能赋,十二岁更取得头名凛生,成为青云镇几十年来最年少的秀才。十三岁因父亡而家道中落,不得不摆摊卖字维持生活。李秀才我说的对不对?经过我考察,觉得你品性才学都不错,有资格成为我们青锋书舍的教学先生。”
“蓝姑娘,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李然不可置信的说,哪有一个才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是自在街上招聘教学先生,而且她才那么小,她就得了这个主吗?她这份所谓的契约能有效吗?
“李秀才,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也没那份空闲大老远的跑来和你开玩笑,既然我能拟契约书,那书舍的事,我也是绝对有话事权,这个你放心,你看这份契约,不但有我的签名,还有我的印章是很正规的契约书。”
“蓝姑娘可是那隔着燕江河的王家村的人吗?可我听说王家村都是同族之人都姓王,没有一家杂姓,而且王家村是个很贫困的小山村,能办得了书舍吗?还高薪聘请教学先生,这有可能吗?”李然并没有被契约上所写的高薪聘请迷了头,而是头脑清晰的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