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的这个好奇宝宝般的问题一出，就连以璇也不闹腾他了，加入这个问题大军，“对啊，衍爸比，我们刚刚都看见了噢，你笑得很开心。”
“所以，和衍爸比通话的到底是谁呢？”
以璇晃着两个小脚丫，一脸求知欲满满地盯着突然语塞的纪衍。
以柔脸上是翻版的求知渴望，有时候，表情比语言的冲击力更大。
纪衍眼睛在以柔和以璇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好几个来回，再落到副驾驶上的小文身上，突然发现小文也是如此，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是纪衍还是看出来了。
“这个啊……”纪衍有意拖长声音，将三人的好奇心又提上了一个点，“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明知故问地反问。
“衍爸比，我们是为了文妈咪着想，你一定不能瞒着我们！”
以璇自己想知道的同时不忘把小文拉下水。
小文额头黑线划过，他就知道，以璇这个鬼点子忒多的，就把他拽上了，什么美名其曰为了他着想。
不过这么一说，他也对刚刚和纪衍通话的人十分好奇，毕竟也如以柔和以璇所说，他也没有见过。
见一个两个都夹攻他，纪衍终于开口，不过却是这个回答，“既然是为了文妈咪着想，那我就只告诉文妈咪就好了。”
说的过程中，纪衍特地看向以璇，挑衅的意味异常浓厚。
本来他就不能告诉她们是沐冰宜打来的，现在以璇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脚，好像和他的关系也不大。
“！？”
以璇难得在纪衍这里吃瘪，萌脸蛋上尽是不敢相信，接着炸毛道，“衍爸比！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不能只告诉文妈咪！我和以柔也有知情权的！”
这下连以柔也站在了以璇的战线上，“衍爸比，我们是一家人噢。”
平淡无奇且万家朴实的一句话，瞬间正中了纪衍的红心，这短短六个字可比以璇的炸毛杀伤力强太多了。
小文也不由得侧目看向以柔，心里默默感叹，他就知道，以柔是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角儿。
“以柔说的对，我们是相爱相杀的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能有隐瞒！衍爸比，你快点说！”
以璇立刻转变方向，全力辅助以柔向纪衍开火。
嗯？相爱相杀的一家人？
纪衍内心黑人问号，不由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心里犯苦，他和小文到底养大了两个什么小妖孽。
小文对以璇又突然蹦出来的词，适应能力稍加增强了，况且，以璇说得也没毛病，他们的这个小家的组合，本就是相爱相杀的一家人。
“算我怕了你了。”纪衍放下手，心里有了打算，妥协道，“刚刚和我通话的人――”
话音戛然而止后，纪衍又神神秘秘地凑近脑袋，压低声音道，“是我奶奶。”
嫂子，为了不能暴露你，我只好把奶奶拉出来挡挡了。
以璇和以柔眼里同时闪过一丝迷惑，衍爸比的奶奶？那是谁？
倒是小文，听着纪衍郑重其事地说出这和他通话的人，眸底不可预见地划过惊诧。
以柔和以璇不知道，不代表他也不知道，
纪衍的奶奶早早就在他小时候出事那会就因为受不了这太大的刺激逝世了，所以，这厮哪来的和奶奶说了将近半个钟？
“啊？你奶奶？”
以璇还未从这个关系中绕过来，向纪衍发起疑问。
“衍爸比，是谁啊？”
这回连以柔也弄不清楚了。
“咳咳。”纪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也就是你们的祖奶奶。”
以柔和以璇脸上同样还是不解的神色。
“趁着这次机会，我给你俩好好普及普及这亲人之间复杂又繁琐的关系。”
“好。”沐冰宜点头，侧目问道，“跃扬的行踪有线索了吗。”
在她们的认知里，尚且还没有这些概念，哪怕有这样的人，也没有具体的定义去解释。
“而且，要是她们问起我，爸爸去哪了，我也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拉过跃扬，和她们说，这就是爸爸。”
“嗯。”
愧疚和自责在她脑海里快淹没她，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咪。
纪衍的小课堂开始了，也不怪以柔和以璇不知道，陪着她们长大的人，一直都只有纪衍和小文，她们更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去认识其他所谓的亲属。
莫曦阳尾指无声地敲打着沙发扶手，陷入深思，沐姐姐要见齐跃扬的话，除了查他行踪这个办法，貌似还有一条捷径吧？
莫曦阳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心里很是不满，又是齐跃扬。
控制不住当场就想抱着孩子上门去找齐跃扬的冲动。
莫曦阳眉心一沉，齐跃扬，果然他就是一大祸害，保护沐姐姐是空话就算了，现在还因为他出了那么多事。
“曦阳，我知道你能做到，我只是害怕我自己……”沐冰宜低头看着脚尖，“我怕只要一见到以柔和以璇，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刚刚让大北去查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了。”
“沐姐姐，既然你都已经下定决心了，源头又是齐跃扬，那就从他这里开始吧。”
沐冰宜挂断了电话，周身的气息沉闷不已，莫曦阳看不下去，“沐姐姐，你若是真想见以柔和以璇的话，我可以把她们接回来，再派人照顾她们。”
“另外，以柔和以璇现在已经懂事了，但是我却没有尽到陪伴她们成长的那份职责。”
齐跃扬现在不认她们母女三人，这才是沐冰宜心里最大的痛。
思及此，莫曦阳唇角悄然勾起。
而他，该知道的迟早也会知道，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相信这次普及以后，以柔和以璇两人的小脑瓜里，捋清的会更多。
她，壤臣，加上大北，绑架一个齐跃扬，难度系数……好像没有。
“在西泽那的时候，我也仅仅只是通过照片来寄托我对她们的思念，现在一样也可以，为今，她们留在阿衍那里是最安全的。”
沐冰宜心里焦灼不已，但她此刻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纪衍的小课堂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课了，小文在一旁没有出声制止，就算知道纪衍是在和以柔以璇撒谎刚刚通话的人，他也相信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