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维和大衍舞左右为难：不去山海界，阻止不了阿埃斯尔，去山海界……她们必须限制力量，否则阿埃斯尔还没挤爆山海界，她们就先把山海界挤爆了！

　　 “压制力量的话……”大衍舞注视着无维，“你觉得那个阿埃斯尔会听你的吗？”

　　 “我对他了解不多……”无维斟酌着用词――实际上，她对初创者中谁都了解不多！

　　 “只知道那是一个认死理，不懂变通的家伙。”无维努力回忆着――事实上，她完全没看出阿埃斯尔是个什么人！

　　 “所以呢？”大衍舞听出了无维话中的不妙之意。

　　 “我们去了也劝不住他。”无维难得的，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种时刻，她纯粹的，理智的逻辑起到了作用。

　　 “你判断事物一向不带情感，只追求逻辑，会不会遗漏了什么？”大衍舞和无维刚好相反，她是一个绝对感性的家伙，总是觉得无维不靠谱，“我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你光对事不对人，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吧？”

　　 “如果我是阿埃斯尔，我就会坚定完成自己的任务。”无维却十分笃定，她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来表明主张，“不能说服他，力量也比不上他，我们能起到的作用为零！”

　　 “即使确实像你说的一样……”大衍舞沉默了数息，然后决绝的说道：“我们也要去！”

　　 “理由呢？”无维不置可否，她需要衡量大衍舞的话――其实不止是大衍舞，就算太一的无理要求，她也不会同意，至少不会第一时间同意。

　　 “要是山海界注定毁灭，我希望……”大衍舞双眼看向无维，“她毁在我手里！”

　　 无维猛的抬头，与大衍舞目光交接，“你是说……”

　　 “是的，我们去阻止阿埃斯尔，阻止不了，我们就放出全部力量！”大衍舞声音很轻，语气却无比凝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衍舞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们第一次如此接近终道之果……”无维充满犹豫的说道，“要在这里放弃吗？”

　　 “放弃这一轮回，才会有下一次轮回的机会！”感性的大衍舞反而更加果断。

　　 “没有他，轮回就彻底结束了！”大衍舞急促的说道：“我们过去的话，哪怕山海界消失，我们也可以带走他，把他安放到另一个无超凡的世界！”

　　 大衍舞打动了无维。

　　 “也许你不是对的，但同样不是错的，我们可以这么尝试一次！”无维终究是人，而非机器，她在“是”和“否”之外，还会出现“不确定”这种思维。

　　 山海界一边，凹了大半天造型的太一，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太一问道，“这条青虫没准在说谎，那个什么阿埃斯尔根本不敢来山海界吧？”

　　 在太一心目中，超阶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毕竟他一下子抓了一片虚无废墟之海的超阶，其中还有个变异的雷里尔，以及万法者中的南门二，这让他觉得超阶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而已。

　　 “应该不会，按烛九阴所说，这个阿埃斯尔谋划着诸天万界，他不可能放弃一块嘴边的肥肉。”源紫衣不清楚山海界中汇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内幕，她只能以常规心态来推断对方。

　　 在源紫衣的眼里，山海界只是个还没晋升到高阶的世界，对肆无忌惮、不会压制力量的超阶等于没设防。

　　 “阿埃斯尔一旦过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源紫衣给太一和丹山羽嘉介绍自己的经验，“超阶进入世界后，便会和世界形成对撞，在最初的阶段，他们将有一小段僵持时间，随后，超阶的规则就能顺利压到世界规则，并展开侵蚀！”

　　 “有没有可能……”太一突发奇想，“世界规则压制住超阶的规则？”

　　 “呃……”源紫衣被太一的话说愣了――这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吧！“超阶是超脱于世界之上的超凡，他们从世界中提取最契合自身的规则，也就是说，他们的规则更加单一，但凝练而牢固，冲击起世界多样却松散的规则……”

　　 源紫衣最后满是遗憾的说道：“世界规则必败无疑！”

　　 “规则一定胜过法则吗？”太一疑惑道，“精神海又是什么力量呢？它既不是规则也不是法则吧？”

　　 “这个嘛……”源紫衣卡壳了，不过她很快转向尤利乌斯X眼，“至尊太君，你来说！”

　　 至尊太君：关我什么事啊！

　　 “我连墟镜都不敢去，哪里研究过精神海这么高端的力量。”至尊太君表示：我只是个没有连接上精神海的弱鸡超阶，和万法者那些大佬比不了，“要不，无想大人和神皇去问问南门二？他接触的精神海多，没准有什么情报。”

　　 “他不是研究者。”没等太一回答，源紫衣便抢先否定了，“懂个P精神海和规则、法则的关系！”

　　 至尊太君没有反驳――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连精神海都没有，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那我们……”太一想了一下，准备提议借助精神海的力量防御阿埃斯尔，唯一可虑的是，调动精神存在风险，搞不好会让那些超阶囚犯跑出来！

　　 突然间，一股极具压迫的感觉从天而降，好似另一个世界压向了山海界！

　　 “家父……不，我主来了！”烛九阴高叫道，“你们这些蝼蚁，迎接盛大的死亡吧！”

　　 咔嚓――一道闪电型的起始与归原之力砸到了烛九阴身上，直接把他从青虫炸成黑虫！

　　 “真的来了啊。”一直当烛九阴吓唬自己的太一，在灵觉中“预见”到了山海界在倾塌、能量在崩解、星辰坠落、规则与法则化为乌有！

　　 “怎么会这么强大？”太一不理解――他在界垣遇见那些超阶……怎么说呢，战斗力可能不弱，但绝对不会给他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因为我身处世界之内，超阶对世界的压力，会同时映射到我们身上！”源紫衣解释道，“特别是和世界绑定的终阶们，将格外难受！”

　　 正如源紫衣所说，太一环顾四周，发现丹山羽嘉、娥皇、羲和三人已经额头见汗，还身形不停颤抖，甚至被压低了几分，反倒是笼子里的常曦和烛九阴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