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她的商隽起没说话,还别开了视线,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拇指腹与食指中指腹有下没下轻轻摩挲着。
这是他深思未定时惯有的姿态。
见状,周念璃失声而哭:“明明就是因为你跟她的七天,我才患得患得,为什么都成了我一个人的错……”
“没说是你一个人的错。”商隽起看回她,轻描淡写,“但一切都因你一个人。”
周念璃微怔,不认同他的说法,为自己受的委屈辩解:“你那七天跟程小姐在一起难道也是因为我?你跟她协议婚姻难道也是因为我,你用那样的方式喂她难道也是因为我?你不要孩子难道也是因为我?你――”
说这些话时,商隽起一直在看她,她每多说一句,他的眼神就冷得令她心惧一分,最后噤若寒蝉。
商隽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一再说过的话在她这里还要一遍遍重复,难道像金鱼一样只有几秒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就连错了都毫无觉悟?
“非要我说,除了第一点,其余通通都因为你,有我的自愿,也有我的不愿意,最后却都成了自愿。”
话锋一转,他眼神冷厉地看着她质问,“什么叫不必再赖你姐,也不必再解释什么,你都懂?又什么叫你成全我们,不必这样偷偷摸摸?”
周念璃压根就哑口无言,这些话都是她故意气他说出口的。
他用吻来喂程潼恩,想过她的感受吗?
“你姐害了程医生难道还是对的?我觉得我都不应该跟你一遍遍解释,浪费时间。如果你懂,就不会发展到今天。你有什么资格说成全我们?我跟程医生用得着偷偷摸摸?说难听点,你现在跟我没关系,没有任何资格成全我们。我跟程医生是合法夫妻,干什么都是自由的。”
商隽起说完冷然起身,决定冷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反省错在哪里。
周念璃见他要走了,她只能望着高高在上的他,无法启齿。
商隽起却没看她,捞起外套转身大步离开。
“所以你跟程潼恩假戏真做了,是吗?”她找到声音后,以近乎绝望的语气问。
商隽起走到门前,抬手握住门柄,微侧头,以余光瞥向病床上的她。
“如果是那样,不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他与程潼恩协议的婚姻原本仅止于演戏层面,可她和她姐介入之后,全乱了!
乱到…有时候他都莫名产生一种错觉,他跟程潼恩确实是夫妻。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
商隽起走了。
晚上的医院走廊冷冷清清,远远望去,商隽起壮硕的身躯使得走廊光都暗沉不少,光影模糊下,他的身高似乎够到了走廊顶。
病房里,周念璃因为他的反问,哭得压抑而歇斯底里,却再也没有他的心疼和怀抱来偎靠。
内科大楼门口外的台阶上,商隽起没有戴手套,站在那里任手承受冻入骨子的寒风,再一次体验到程潼恩冰冷入骨的温度。
往停车场的路上,打了电话约何生楠和许鑫鑫喝酒。
为什么不叫江屿让,许是因为上回在荒郊找到昏迷不醒的周念璃时,江屿让看不过眼先走了,双方至今没有聊过一句。
…
音乐轻悠的酒吧一角落里,三个大男人喝酒聊天。
“你们看新闻没有,周氏偷税漏税估计十个亿。”许鑫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