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都等着嫁人呢,哪里愿意抛头露面呢。
至于男子,有的是男大夫收,她也用不上。
沈睿庭却给她出主意:“若是你愿意,可以买一些婢女,再教导。”
若是买的婢女,就只能听主家吩咐。
主家真教导,她们也要学这些。
过几年,学出来了,她们就能出诊,到时候能帮更多女子。
陈小桑琢磨了会儿,觉得这主意不错。
如今她手头又有些银钱了,挑一些聪慧懂事的少女,从小开始培养,往后她开了医馆,学得好的当大夫,学得差的就当护工嘛。
一想到那情形,陈小桑就激动起来:“等她们学出来,我的医馆也能买了。”
谁家都要会买婢女,只不过人家买来是为了使唤,陈小桑买来,是为了让她们学医。
沈睿庭点头应了声:“前院还有些屋子,到时候让她们在前院的边屋住也就是了。”
陈小桑兴奋道:“那我不用买铺子,买个大宅子,可以住很多人那种。”
比起铺子,宅子还是要便宜些的。
她买大些,就能多住一些人,也能多照顾夫人们生产。
沈大郎诧异:“还能如此?”
“越隐蔽,她们越喜欢啊。”陈小桑越说越起劲。
这个是可行的,到时候还能帮着女子调养身子呢。
一般的医馆有很多了,用不上她。
“我本就想多帮女子治病,这样更好啊。”
沈睿庭细细思索片刻,觉得这样极好。
他点点头:“若是你银钱不够,与我说,我这儿还有一些。”
陈小桑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最近又挣了不少,买十几二十还是可以的。”
想到她挣钱的能耐,沈睿庭倒是很放心。
那些人家为了拉拢她,往后再生孩子好请动陈小桑,给的诊金肯定都不少。
“我明天就去找干娘,让她帮我挑选一些聪明踏实的女子。”陈小桑兴致勃勃道。
沈睿庭诧异:“你明天有空?”
陈小桑纠结起来。
她每天一睁眼就全是人,哪里能有空。
陈小桑回头看过去:“要不我明天一早还是翻墙出去吧?”
反正那些人都是在外面等着,她从墙边翻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沈睿庭应了声:“明早我送你出去。”
说完自己的事,陈小桑就问起沈睿庭:“大郎哥在兵部还好么?”
说起这个,沈睿庭有些头疼:“兵部各项记录极混乱,想整理起来很费心力。”
“以前的尚书和侍郎都不行,肯定很乱的。”
沈睿庭很赞同她的话。
他进兵部后,头一件事就是理清楚各种记录,更觉得王大人和邵大人没将心思放在兵部,导致上下不通,事情无法推进。
若是这个时候有战事,按着兵部的混乱,大梁必败。
“好在新的尚书与侍郎上任了,已经开始整顿。”
陈小桑好奇:“新尚书和侍郎已经上任了?”
“嗯,你都认识。”沈睿庭神情缓和下来。
她都认识?她认识的没几个人啊。
“谁啊?”
“兵部尚书是魏知节,侍郎是范浔。”沈睿庭神情诡异。
陈小桑嘴巴张成“o”型,好一会儿才咽了口水:“他们两都是升官了?”
沈睿庭道:“魏大人本就是侍郎,升为尚书也是合情合理,只是六部调遣罢了,范大人让我有些意外。”
陈小桑道:“范大人不是在帮圣上做一些事么,肯定已经成了圣上的心腹,如今圣上不过是将兵部攥在自己手里嘛。”
若是不信任范大人,也不会将许忠交给他。
虽然是由太子出面的,实际上背后是圣上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沈睿庭走进厨房,将烧热的水舀到木盆里,端着朝陈小桑的屋子走去。
“倒也说得通。”
陈小桑觉得这是大好事,兵部侍郎与尚书全是他们的熟人,以后就不会为难沈睿庭。
“那过两日我要去一趟魏家给魏夫人复健,该带礼物上门呀。” 陈小桑琢磨。
沈睿庭觉得这也是人情往来,倒是不反对,甚至还跟她讨论起要送什么。
他们这儿聊得高兴,离京城最近的端王却气得吃不下饭。
“圣上突然提拔魏知节,是要干什么?”
他气得来回走动,立马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幕僚:“你说圣上是不是想削藩?”
“王爷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幕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些年,魏知节一直安分做官,按着他以往的升迁路径,如今也是时候升迁了。”
“多的是人能这个时候升迁,怎么单单选了他魏知节?”端王并没有丝毫的放松。
魏知节是前朝丞相的学生,而前朝丞相,接了先皇的遗旨。
哪怕他再如何中立,他还是与削藩有关。
圣上此时突然如此将他升为兵部尚书,不是动了削藩的心思又是为何?
另外一位幕僚道:“之前圣上便提起先人,又对魏知节赞赏有加,京城便有传言圣上要重用魏知节了。”
“这些年,魏知节并没有任何要削藩的言论。”
端王眼中迸发出森人的寒意:“若是他敢有这些心思,如何能活到现在?”
屋子里的幕僚们浑身打一个寒颤。
跟着端王久了,他们自是知道端王是什么样的人。
端王显然察觉到自己杀意过浓,顿了下,便收敛了,问众位幕僚:“你们认为该如何对待此事?”
幕僚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噤声。
端王拳头捏得“咔嚓咔嚓”响。
一位年纪稍大的幕僚颤颤巍巍站起身,对端王行了一礼,恭敬道:“王爷三思啊,如今圣上不过是提拔一位官员,我们万万不可插手。”
另外一位幕僚也跟着起身,对端王一躬到底:“如今我们在京城的势力大不如前,王爷切莫冲动。”
端王气急,这就是让他更担心的地方。
若是以往,一个魏知节而已,升了也就升了。
可魏知节是在王玮被打压下去后才升上去的,圣上在京中的种种,好像是特意将他不信任的人拉下来,再塞上他能放心的人一般。
经过这两回,他们在京城的人被拉下来一大半。
想做什么事,也插不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