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时,王文鸾的仰慕者如过江之鲫,不过大都只敢在心里遐想一二,真正敢于付诸行动追求的寥寥无几。
一方面是王家在当地的地位太高,能跟王家门当户对的除了其余三大家族的子弟,其余的相差太悬殊。
加之王文鸾的美貌,足以让大多数富家子弟只能远观。
另一方面有一个护姐狂魔的二世祖王文瀚在旁边,那是个混不吝,什么都干的出来的主。
所以,大多数仰慕者均是有贼心没贼胆。
像眼下这样被人当众表白的机会几乎没有过。
一时间反倒有点手足无措。
“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她一把将那一大束玫瑰花塞到杜知云怀里,转身回到台上。
杜知云压根没有接的意思,只嘴角噙笑的望着她。
她刚一松手,啪的一声,花就散落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没去管,径自回到台上,重新抱起吉他,自顾自的调了调音,准备接下来的演出。
“既然你不喜欢这束,那我明天再送别的。”
杜知云不喜不怒,依旧厚着脸皮,笑眯眯的说道。
见王文鸾没打算理会自己,杜知云识趣的退回到座位上,一边跟几个同伴喝酒闲聊,时不常的抽空“欣赏”着王文鸾。
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王文鸾又唱了几首歌后就换了其他人上来。
“我唱的怎么样?”
酒吧里暖气很足。
几分钟后,王文鸾悄悄走到沈策旁边坐下,顺势脱掉身上的卫衣,一件黑色羊毛衫将她已经逐渐成熟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目光期待的问他道。
不久前刚拒绝了帝都有名的大纨绔,她本身就是焦点,此刻望沈策这边一坐,瞬间十多道目光投射了过来。
尤其是杜知云那边投射来的目光炙热中带着敌视。
当然敌视的目标自然就是沈策。
“还行吧。”
沈策不痛不痒的回了句。
王文鸾的歌声甜美,气息却不太稳,吉他弹的也略欠火候,这个评价还算中肯。
“什么叫还行吧,人家都说我唱的很好的。”
王文鸾撇撇嘴,有点小失望道。
兴许是这里没有澹台嫣然,她的胆子似乎也大了许多,从下午肆无忌惮的挽起沈策的袖子再到现在话语中有些撒娇的味道,都显得十分自然。
不过在沈策眼里她的年纪跟沈糖差不多大小,只不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大概就是这样,别无其他。
沈策淡淡一笑,没有吱声。
“你这是不是微服私访啊?”
“我跟你讲啊,我要举报,我们巷子口那几家肉店,缺斤短两,同样是十块钱,现在买的肉比前些天少了很多,得让工商局好好整顿一下。”
“还我那院子隔壁,有个老男人长的很像杀人犯,你让人调查一下他。”
王文鸾见他不言语,没话找话道。
从前的高冷女神逐渐适应着柴米油盐的生活,竟然一下子成了一个小话痨。
甚至有点向街头巷尾的平民女子靠拢的迹象,平时没事嚼嚼舌根,议论议论家长里短?
沈策:“......”
“王小姐把我家先生当什么人了......这几天买的肉少那可能是又涨价了,什么叫长的像杀人犯......”黑熊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吐槽了一句。
“黑大哥......”
王文鸾急忙想要辩解,立刻被黑熊打断道:“你还是叫熊哥吧,黑大哥听着别扭。”
“哦,熊哥,我说的都是真啊,不信你们去调查啊。”王文鸾不服气道。
“这些事不归我们管。”黑熊道。
“哦,那好吧。”王文鸾挠了挠小脸,有点小尴尬。
相距十米开外的卡座上,杜知云端着一杯洋酒,目光阴沉的注视着这边。
“杜少这次看来是认真了,连花都送了,只是名花有主啊,那个应该就是她男朋友吧,长的倒是人模狗样。”
杜知云对面,本名周显的年轻男子,留着中分头,一脸痘印,笑容玩味的评价道。
“这天底下还有杜少撬不动的墙角?”
“长的帅有什么用,会让女朋友到酒吧来驻唱的男人,砸他一百万比砸给她女朋友五百万效果都好,不信可以试试。”
另一个身穿一身蓝色西服,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撇撇嘴道。
大意是给沈策一百万就可以让他跟自己女朋友分手,这样杜知云就能有可乘之机了。
“砸钱可不是咱杜少的风格。”周显抿了口酒说道。
这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如何攻略王文鸾。
那边王文鸾又喋喋不休的谈起自己未来的规划。
沈策在外人面前素来沉默寡言,王文鸾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聊天,终归是相处不多。
不过偶尔还是会参与两句,倒也相谈甚欢。
中途话题突然断档,王文鸾就痴痴的笑着注视着他。
只是每当视线方一接触,她便急忙别过,而后脸颊就感觉有些发烫。
“万一我将来成了大明星,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听我的演唱会啊。”
王文鸾托着小脸,畅想着未来某一天,自己站在舞台中央,台下沈策默默注视着场景,不由自主的满脸幸福。
“文鸾,到那边敬杜少一杯,给人道个歉。”
“你刚才太冲动了,不该当面拒绝人家。”
这时候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对王文鸾说道。
“老板,我......我不当面拒绝,那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接受嘛,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的。”
“况且,也没什么吧?我看那位杜少也没计较吗不是?”
王文鸾不明所以道。
“杜少让你过去的,还是过去一下吧,这种人物咱们得罪不起。”
老板多半也把沈策当成了王文鸾的男朋友。
多少有点心虚的看了眼他,除了长的标致以外,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当着他的面让他女朋友去给别的男人敬酒道歉,的确有些不妥。
不过杜知云的名头在那摆着,想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没有错,凭什么要跟他道歉。”
尽管王文鸾已经逐渐在向生活低头,还是感觉很委屈。
自己只不过拒绝了别人的表白,就因为这个要跟人道歉?
她自小养尊处优,任性蛮横向来都是她的专利,现在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么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