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的话刚说完,场上顿时一片嘘嘘,但碍于其权势,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表示反对。
“诶,算了,不装了,我是文曲星下凡,我摊牌了。”
学着记忆中那个搞笑的样子,陈云把头往后一仰,撇嘴无奈道。
陈云的话更是让众人鄙夷,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就算真有点才学,也至于狂傲到如此地步吧,堂堂文曲星,岂是活人可以自封的?
然而清欢却不管那么多,见陈云上瘾,她直接越过人群,走到陈云边上,学着修士中低阶修士拜见上仙的样子,行礼道:“小仙清欢,参拜文曲星君!”
陈云哈哈大笑,对清欢能如此知情识趣感到很满意,“仙子免礼,本君遨游周界,能遇到我算是你的造化,待本君离开时,必赠仙子一个天大的机缘!”
清欢立马单膝跪地,惊喜道:“谢星君赏!”
两人一番神经病似的自娱自乐,直把众人给看愣了,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两个疯子?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陈云收起笑意,戏谑的看向士子,“老规矩,我先来?”
说完,也不等士子回应,又自顾吟唱起来,“东华元宵,偶遇佳人,大乐,作此篇,兼怀晴瑶。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口气将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背完,不等其他人回味,陈云伸手将清欢搂在怀中,而后飘飞到台上,轻轻扯下晴瑶脸上的面纱,笑道:“今夜,你归我了。”
晴瑶还沉浸在千里共婵娟的无限瞎想中了,被陈云这一扯,整个人都慌了,小脸通红,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完全忘记了反抗,只得仍由陈云摆弄。
至于士子,早已在陈云吟到一半的时候提前溜了,不管今后选择如何报复,至少今夜,他已没脸再待下去。
而台下的其他人,除了感叹陈云的文采之外,也没人敢上前攀谈,士子的背景他们都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仗着才学如此奚落于他,肯定落不了好,早晚,他会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
不过在死之前,能一亲晴瑶大家的芳泽,也不知道值不值?不过对于一个疯子来说,这好像不重要了,反正他也意识不到。
看着台上那幕令每个男人都会心生羡慕的香艳场景,场中众人嘘嘘长叹者有之,垂足顿胸者有之,假装早已看透一切者亦有之,但不管是哪一种,此时都默契的选择了离开,把时间留给狂人以及狂人最后的疯狂。
“妹子,走吧,星君大人都等不及了!”
见晴瑶始终没有反应,清欢向前一步,把她塞进陈云右边怀中,而后自顾返回陈云左边怀中,顺手在陈云的左臂上掐了一下,这下,你满意了吧!
陈云笑而不语,眼睛在二者之间来回转悠,甚是惬意。
被陈云如此搂着,晴瑶一下有点不适应,看了看边上的清欢,“啊这可以吗?不好吧?……”
“牡丹芍药谁侍春,大被同眠且共亲。现在才后悔?晚了,哈哈哈哈……”说完,抱起两人,飞身而起,离开花船径直飞向清欢居。
今夜,装逼满分,僚机满分,斗诗满分,反派满分,结局也满分!
可谓不虚此行!
今夜过后,东华帝国将记住一个叫陈小二的诗仙;今夜过后,人间将多了两首传颂后世的佳作;今夜过后,将再无今夜!
溪涨蒲萄新拨醅,兴添野水入金杯。独居居士贪幽定,一线春丝唤起床。
天明,日上,陈云慵懒的伸了个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好久没有如此惬意的熟睡过了,这一觉,让他感受到了生为人的乐趣。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烟火声,陈云起身穿上书生袍服,走出卧室后,正好看见清欢与晴瑶两人正忙碌的准备早饭。
看到陈云倚门而望,晴瑶害羞的低下头,“相公,早饭马上就好了,你再睡会?”
清欢就没她那么娇羞了,“要么过来帮忙,要么回去睡觉,杵在门上看什么?”
“我发现你现在脾气见长啊,怎么的,当姐姐当上瘾了?”陈云不过来,也不回去,自顾靠在门上,开始埋怨柒清欢来。
听到的他的话,想起昨夜的荒唐,晴瑶把头低得更低了,小脸通红,眼神闪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奴家知道错了,还请相公恕罪,我和晴瑶妹妹正在准备早饭,晴相公回去歇息片刻,好了奴家给你呈上来。”作为陈云的最佳僚机,清欢从来没有掉过链子,每次都能准确把握住后者的脉搏。
“嗯,这才像话嘛,那就依了你,为夫再去睡会!”
“相公慢走!”
晴瑶出身青楼,自问已是淡薄之人,可对陈云与清欢的相处方式,还是感觉匪夷所思,这世间,真有如此洒脱之人?
似是感觉到了晴瑶的困惑,考虑到其凡人心性,清欢宽慰道:“不要多想,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恩!”此时的晴瑶,正好应证了那句话,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
过了一会,早饭做好了,在清欢的怂恿下,晴瑶进屋把陈云叫了起来,后者走出卧室,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饭,招呼两女左右各坐一边,随后便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起来。
两女见他吃得欢,默契的往他碗里夹着菜,吃完一点夹一点,节奏刚刚好。
此情此景,羡煞旁人矣!
某一个瞬间,陈云差点生出了放弃修仙,安心当一个富家翁的荒唐想法,妻妾随伺,衣食无忧,与世无争,富足安康,试问,这仙,还有修的必要吗?
曾几何时,有一幢房子便是自己最大的梦想;曾几何时,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伴侣便此生无怨;曾几何时,做人随性,做事随心便道人生无悔?
然而,想法却仅仅只能是想法,纵是修仙,也不是说修就修,说不修便可以不修的。圣人之上陈云不知道,但圣人之下,众生皆生不由已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如果不是修士,自己敢笑傲花船?如果不是剑硬,清欢会如此信服?如果不是如果,那么如果本身也就不复存在!
大道无形,唯有争之,人生如饮,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