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你们打算耍赖?
月铮争着回答,“我叫月铮,铁骨铮铮的铮。”
花鸣乔道:“他就叫月铮。”
花扶疏再道:“他姓什么?”
花鸣乔犹豫了,“他姓霍。”
小月铮跟着道:“我大名叫霍月铮。”
花扶疏沉下了脸色,随后对着小月铮一本正经地道:“记住,你姓花,叫花月铮,我花扶疏的弟弟只能姓花。”
小月铮却道:“姐姐,爹爹和娘亲说我姓霍,不姓花。”
花扶疏不悦道:“那你不是我弟。”
小月铮垂着头,他很失落,姐姐不认他这个弟弟。
花鸣乔揉着小月铮的头,与花扶疏道:“小花儿,月铮确实是你的弟弟,是花家的血脉,也是霍家唯一的血脉。”
花扶疏一怔,原来月铮不姓花,是因为月铮是霍家唯一的血脉。
花扶疏喃喃低语,“我有这么傻的弟弟吗?”
“你说什么。”花鸣乔听不清楚侄女说什么。
花扶疏笑道:“小叔都认了,弟弟能不认吗?这弟弟,将就一下,我认了。”
就算月铮是傻子,她不想认也得认啊,毕竟是花家的血脉。
“大侄女,小婶认不认?”
塞玉环凌空翻身而来,落在花扶疏三人的对面,距离很近。
塞玉环一袭红衣,身体比较长,比她高一些,眉目英气,同样是英气逼人,她更喜欢鱼尺素,无为他,只因塞玉环给她一剑,抢她噬花断肠剑。
见是塞玉环,花扶疏立刻沉下了脸色,拉长了脸,不知有多讨厌她,冷冷道:“不认!”
她不认塞玉环这个小婶,不止是因为她们之间结下的梁子,更因为受霍青将军的牵连,她和小叔也不会分开十年之久。
塞玉环是小叔之妻又如何,是月铮弟弟之母又如何,她说不认便不认!
塞玉环不乐道:“喂,小事而已至于斤斤计较吗?”
花扶疏眼底乍现寒芒,若她捅她一刀,然后再说一句何必斤斤计较,看她会不会乐意?
她笑着切齿道:“大当家说的是,何必斤斤计较。”说的自是反话。
塞玉环假装听不懂,“本当家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她当然计较了,月铮是她的独生子疙瘩,谁动月铮一根汗毛,她会计较到底。
花扶疏大度道:“我宽宏大量。”
她是正话反说,一个是无奈挟持,一个是取人性命,哪个孰轻孰重,花扶疏心里有杆秤记着呢。
叶泽霖就在不远处,他也不太喜欢塞玉环,除了塞玉环给他娘子的那一剑,实在是塞玉环的性子不讨人喜欢。
花鸣乔一眼就看出来妻子和小侄女是面和心不和,两个都是不好惹的女人,他谁都不好偏帮,打了个圆场,缓了紧张的气氛,就转移了话题。
他道,“花儿,你的伤怎么样了,好彻底了吗?”
花扶疏耸了耸肩,一脸轻松,“没事,都好了。”
花鸣乔悬着的心放下了,“那么严重的伤,小叔还担心会落下什么后遗症,没事便好。”
花扶疏机灵一动,杏眼的余光瞥了一眼塞玉环,活动着自己受过伤的右肩,淡淡说道:“难说,自打伤好了之后,感觉这肩膀大不如前了,什么感觉说不上来,我昨日舞剑,手灵活倒是灵活,就是感觉力气不足,有些轻盈,以前不这样,许是因这伤的缘故。”
三巧款款而来,帮腔道:“姑娘以前舞剑一个时辰也不说累,如今舞半个时辰便累了。”
她同花鸣乔福身行礼,称其一声二爷,犹豫片刻,行了半个礼,又称呼塞玉环一声大当家。
四德见状,觉得三巧和小娘子心有灵犀,合拍得很,小娘子对塞大当家什么态度,三巧就是什么态度。
小娘子的态度很明显,直言直语,三巧便是什么都不说,表现婉约些,但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她不喜塞玉环。
闻言,花鸣乔有些担忧。
塞玉环蹙眉,她不太相信,在她看来,花扶疏就是个满嘴谎话的丫头。
花扶疏道:“也许还尚未好彻底,没事的小叔,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不信你问叶泽霖。”
叶泽霖道:“小叔放心,扶疏的伤已经好了,至于是否落下后遗症此事尚无定论,她自己就是大夫,看不出来也有可能不存在后遗症。”
花鸣乔略有几分放心,他自然希望小花儿没有大碍,小碍也不能有。
天色逐渐晚了。
叶泽霖着人送来了吃食,菜肴用食盒装着,热水温着,所以送到时还是热的。
花鸣乔带来了福源酒庄的桃花酿,花扶疏大喜,她最爱福源酒庄的桃花酿了,这桃花酿用的水是山里特产的山泉水,泉水清冽甘甜,特别适合酿酒。福源酒庄的桃花酿加入了药材,以独特的酿造方法酿造而成,既是饮品也是药酒,口感极佳,在秦淮一带深受欢迎。
故人归来,花扶疏甚是高兴,邀花鸣乔划拳,花鸣乔一怔,但见侄女高兴,也就与她划拳,大口喝酒。
叶泽霖要拦下她,“扶疏,你好歹是闺秀――”
花扶疏正高兴上头,一把拨开叶泽霖的手,“一边去,我是你大爷!”
叶泽霖不好再拦她,对,她是大爷!
花扶疏有分寸,喝到尽兴就不划拳了,其实她也没有喝多少酒,花鸣乔划拳比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花鸣乔小瞧了侄女,划拳技术这么纯熟,一定是练过的,他不解,他大嫂管教闺女那么严格,竟会让侄女喝酒划拳?
不会,一定是这个小丫头瞒着她娘偷偷学的!
膳后,月至中天,大宅子里很是寂静,唯有朝夕堂一点也不安静。
花扶疏打发了三巧和四德带月铮到院子去玩,朝夕堂里只余叶泽霖、小叔、塞玉环和她四人。
花扶疏摆弄着一柄纱面是兰花图案的团扇,就道:“小叔,大当家,你们答应我的事该兑现了吧。”
花鸣乔自是知小侄女说的北岭之事,他决定装傻,“什么事?”
塞玉环顺应丈夫的意愿,她道:“我们不曾答应你什么,何来兑现一事。”
花扶疏悠哉地摇着团扇,“你们打算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