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神医妙娘子
高老太太怒了,谁知花扶疏并不想理会她,接来三巧手上的针和线,开始缝合伤口。
高老太太被叶泽霖、欧阳景明劝着,气也气不得。
不多时,花扶疏便将伤口缝合好。
另一个小厮是右手破的肉,见花扶疏缝合伤口的全过程,怯怯道:“娘子,我怕疼。”
花扶疏笑道:“二太爷抡刀耍横时不知躲远点,反而往刀口上撞,那时不知疼现在知疼了,你该庆幸没成刀下冤鬼,只是破了块肉。”
他支吾着说明,“我,我没有,是二太爷一刀劈过来的,我,我来不及躲开。”
花扶疏命三巧倒碗水来,又将一个青花小瓶给小厮,让他吃了。
小厮未明,花扶疏道:“不是毒,是麻沸散,怕疼就吃,不怕疼就别吃。”
小厮将信将疑,还是把麻沸散吃,不久,他就没了知觉,昏昏沉沉过去。
花扶疏将他的伤口缝合好,叫三巧写了一个方子,递与欧阳景明,她道,“这是消炎止疼的方子,待他们醒后,让他们吃几帖,伤口愈合之前不要碰水,不做粗活,提重的东西,以免线断伤口崩裂。虽不是大伤,但也需注意着,若是落下什么病跟也不好。”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叮嘱欧阳景明,“待他们伤口愈合得差不多就得找大夫给他们拆线。”
她睨了青黛,“不找大夫也行,青黛姑娘也是可以的。”
欧阳景明认认真真听着。
闻言,青黛中心颇是不悦,原来花扶疏根本不当她是大夫,就算她也学过医的。
高老太太低声着不屑,“不过是微末功夫,也值得如此炫耀,与我欧阳氏杏林至尊如何能较。”
青黛淡淡而笑。
高老太太嘱咐欧阳景明几句,便出了门,青黛搀扶着她,出门后,握着青黛手道:“青黛,懿哥虽未收你入门,你的医术是懿哥亲自教的,二叔交给你照顾,我很是放心,霖哥儿那处我再想想好法子。”
青黛点点头。
欧阳景明吩咐人好生照顾两个小厮,将花扶疏交待的事项也告知了仆人。
随后,几人回了欧阳家,去了落霞轩。
花扶疏问起欧阳二太爷是如何疯的,欧阳景明细细道来。
欧阳二太爷医术精湛,其兄欧阳懿被称为‘杏林至尊’,他则被称为‘杏林小尊’,兄弟二人皆在在太医院任职,太医院可说是他二人的天下。
十多年的一天,他言语不当得罪了今上的母亲,当时还是贵妃娘娘的太后,被逐出太医院,此后便蜗居家中钻研医术。
后来有位患者上门求医,欧阳二太爷开了一剂药,谁知患者服用后便去了西天,再也醒不过来。
患者家属上门闹要以命换命,又报了官司,后舞阴父母官查明了真相。
原来患者在求医欧阳二太爷之前看过一位大夫,也吃着那大夫开的药。
患者在吃下欧阳二太爷开的药之前还吃了前一位大夫开的药,两副药药性相冲,患者自然魂归了阎王殿。
当患者家属上门表示歉意时,欧阳二太爷却疯了。
花扶疏叹息着:“真真是命运不济人,天爷眼盲。”
遂坐下,又言,“那患者偏偏是自作的。”
叶泽霖也感叹着,“是时运不济。那患者命数如此,阎王只得收他入殿,二叔祖命中该有此劫,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欧阳景明颇是惋惜,“若是二爹没有遭那一劫,如今岐黄之术能与他伯仲的怕是没人了。”
三巧插来一句,“如何没有?我家姑娘的师父在十一年前的杏林大会上与‘杏林至尊’并列魁首,去年的杏林会典也是师父娘子得了魁首,连是两届魁首的师父娘子如何不比欧阳二太爷。”
“巧儿。”花扶疏向三巧看去,恼着她,似乎嫌她话多。
欧阳景明很是惊讶,甚至有些激动,“是妙娘子?此人我曾听大爹提过,妙娘子的医术达活死人肉白骨之境,不过,这妙娘子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因她妙手回春,人们便称她为‘妙娘子’。外甥小媳妇,你竟然是‘妙娘子’的弟子?外甥小媳妇,不知你的医术学如何?”
花扶疏刻意不想回答欧阳景明这个问题,“学得粗,连妙娘子半分皮毛也学不上,谈何学得如何。”
欧阳景明又道,“如此说来是与青黛不能一比了。”
三巧却是不悦,青黛那个小贱蹄子如何能和与她家姑娘一比,随即驳回欧阳景明,“欧阳公子慎言,我家姑娘的医术与青黛自然能比,师父娘子常说姑娘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师父娘子可活死人肉白骨,姑娘的医术怎会一般?青黛姑娘与我家姑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家姑娘是天,青黛姑娘是地。姑娘参加过去岁的杏林会典,医术再差能差哪里去,倒是青黛姑娘怕是连杏林大会都没听过。”
欧阳景明看着花扶疏,眼中尽是欣赏之色,复问确认,“当真?外甥小媳妇你真参加过杏林大会?”
花扶疏很是不悦,“舅舅老人家,能不叫我外甥小媳妇吗?难听死了。”
欧阳景明回她,“我长你们一辈,可我不老呀。”
花扶疏笑道:“可我也不小呀。”
“容我想想叫你什么好。”欧阳景明果真思索起来,半晌才开口,“叫你花扶疏未免太生疏了。”
花扶疏白他一剂眼光,她和他也不熟啊。
欧阳景明又道:“叫你小疏如何?”花扶疏道难听。
欧阳景明再道,“小扶怎么样?”
花扶疏恼他一眼。
欧阳景明复道:“阿扶,这个不错。”花扶疏压根不看他,称呼一个比一个难听。
“不满意啊,”欧阳景明念着想着,“阿疏,这个挺好听的。”
花扶疏笑着,欧阳景明以为她很满意,谁知花扶疏一下子就敛了笑容,欧阳景明很是尴尬。
“还是不满意?扶疏是小霖叫的。”
欧阳景明搅着脑子,灵光忽闪,“小扶疏。”
花扶疏捂上耳朵,恼着欧阳景明。
欧阳景明也不想了,“你真难伺候,就个称呼而已。”
往一旁的叶松言看去,“还是小四最好,叫什么应什么。”
叶松言嘴角扬起弧度,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