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有恩必报是她的信条
有心人便猜测起他们二当家与那个姑娘的关系来,至少,从二当家的态度来看,他是认识这个姑娘的。
所以,当花扶疏三人出现时,便都看了过来,更多看的是花扶疏。
一双双眼睛盯着看着,花扶疏三人都有点莫名,有种他们不怀好意的感觉。
花扶疏行走江湖好几年,也是有些阅历的,她能感觉到有一点点杀气。
鱼尺素直接拔出了大刀,将叶泽霖与花扶疏护在身后,而叶泽霖也警惕着,护着花扶疏。
见势,匪寇们以为叶泽霖等人要攻击,将女人和小孩护在身后,有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家伙,有的握拳准备出击。
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这时,人群中的阴九九走了出来,走到鱼尺素前面,离她仅有两三步之遥,他道:“姑娘这是要作甚?”
鱼尺素恐阴九九会做什么,先下手为强,将刀刃架在他颈上,“三当家又想做甚?贵寨昨夜明明答应放我等下山,却出尔反尔,伤我嫂夫人!”
就凭花扶疏救了她叔父鱼玄机,就凭她是她鱼家的大恩人,她鱼尺素就是死也得护着花扶疏!
有恩必报,是她鱼尺素的信条之一!
阴九九有些不悦了,是塞玉环伤了花扶疏没错,可也是花扶疏挟持月铮在先,且张仲坚又命窦西救治花扶疏,还有蔡元长杀他们,还是他亲自带人救了他们,两次救命之恩也抵过了塞玉环误伤花扶疏及他们挟持月铮的事。
都扯平了,何必斤斤计较?
阴九九只暼了眼颈上的刀刃,不看鱼尺素,却看了两眼花扶疏,见她面色虽苍白,但精神十分不错,他不通岐黄之术,也看得出来应该没有大碍。
人醒了,就该带着人赶紧下山才是。
他道:“鱼姑娘,怎么说也是我二哥和窦西大哥救了你的嫂夫人,你动刀这又是什么道理?”
鱼尺素冷声道:“那也是你们无故抓我们在先,伤我家嫂夫人在后,跟我讲道理,阴九九,你也掂一掂你有什么分量!”
她的大刀离阴九九的颈部又近了两分,只要她一动,阴九九即刻命丧黄泉。
阴九九觉得他们好生憋屈,非了那么大声将人从蔡元长的杀手中救下,结果还得给人误会!他心一恼,便冷冷道:“道理?鱼姑娘最没资格同我讲道理,蔡元长杀人嫁祸,要不是大当家遣我下山救人,鱼姑娘同你兄嫂早去了阎王殿见阎王!”
鱼尺素大惊,连叶泽霖、花扶疏也怔然了。
阴九九说是他们救了他们?
这怎么可能?
鱼尺素不知信还是不信,她和叶泽霖能从蔡元长手下的人脱险,就是阴九九射杀了蔡元长的杀手,然后又不由分说将她和叶泽霖抓上山。
叶泽霖看了眼阴九九,收回目光时却对上花扶疏疑惑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很快就否决了。
他们同塞玉环素不相识,塞玉环为何要救他们?
若是塞玉环救他们是因为善心而行侠仗义,他绝对不会不会信。
为虎作伥祸害苍生的匪寇会有善心,这怎么可能?
他看着花扶疏苍白的小脸,不禁疑惑,张仲坚与花扶疏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救挟持他的儿子的人?
阴九九就知他们不信,他趁鱼尺素懵然之际,连忙后退,远离鱼尺素的刀,又道:“我们早得到消息,蔡元长欲杀你们栽赃嫁祸给我青云山,好将我青云山一网打尽,我青云山与蔡元长素有仇怨,他栽赃嫁祸,岂能让他得逞,是故大当家命我下山救人。”
听到这,叶泽霖三人已是大惊,无论如何,他们也想不到事实会是这样!
阴九九冷冷瞧了花扶疏,继续话题,“要不是你挟持了小公子,能生出这么多事?你受的那剑也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花扶疏听得出来,阴九九对她很是不满,甚至是怨恨,她忽然打量起这个男人,他身穿茶白深衣,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五官很是美丽,翩偏透着几分阴柔的美,很像一个女子。
他身后负着箭囊,装着十来支箭,手上拿着一张长弓。
想到湘水客栈中箭身亡的杀手,应该是这位三当家的杰作。
她记得,江南一带有一位极其有名的神箭手,后来却不知所踪,想来就是这个阴九九了。
她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她师父身侧的忍冬姑姑想组建一个神箭护卫队,当时想找一个箭术极其厉害的人担任神箭护卫队的队长并箭术教头,选的人就是阴九九,只是梅宗的人寻不到阴九九,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谁能想到,一代神箭手竟然沦落为草寇。
花扶疏笑了,却是讥笑,她道,“白衣长发飘,神箭阴九九,谁能想到一代神箭手居然沦落青云山为匪寇,放着好好的富家阔少不做,偏要做匪寇。”
阴九九生平最不喜的两件事,一件事是讨厌有人叫他‘娘娘腔’,另一件事就是不容许任何人提他的身世,哪怕听到说他是富家子弟也不行!
他当即暴跳如雷,几乎想一箭结果了花扶疏,四当家、五当家恐阴九九惹事,便拦着他,不让他冲动。
“老三!”四当家是怕他真冲动,干出什么错事,抓着他的一个胳膊,不让他动。
五当家在他身边低声,“想想二哥。”
阴九九强忍着怒火,却狠狠剜了花扶疏两眼,若非她是二哥张仲坚的侄女,他早把人给了结了!
他是为了二哥,才肯忍下这口气。
鱼尺素放下了刀,依然在前面,将叶泽霖二人守在身后。
叶泽霖睨了眼阴九九,与花扶疏道:“你认识阴九九?”
花扶疏道:“不认识,我只是听过忍冬姑姑提过他的名字。”
叶泽霖虽不识忍冬姑姑是何人,花扶疏说的他是一概相信的。
他是亲眼目睹了阴九九箭术之高超,在江湖上有名气很正常。
沉静片刻,五当家看了眼花扶疏,与鱼尺素道:“那位姑娘已经醒了,不知几位何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