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雷又回来到创意园。小麦见到他,没有向他扑过去,而是恨恨的瞪了眼他,转身忙着接待顾客去了。徐雷自己默默上了楼,推开卧室门,看到干净整洁的一切,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坐在床边思量了许久,背起背包走下楼。
小麦见他又背包要走,顾不得有顾客还在旁边,气得“哇”的哭了出来。徐雷把她扶到一旁,把背包放到她怀里,苦恼的叹了口气:“我不走,我们谈谈吧?”小麦点点头:“你先上楼等我。”看着徐雷上楼了,藏起他的背包,才走上楼去。
徐雷满腹心事的坐在床边,小麦低头走了进来。徐雷站起来看着她:“我今年三十七,比你大十五岁。你能接受吗?”小鹿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地板上:“能,我就是不想让你走。”
徐雷放弃了挣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别哭了,满脑子都是你的哭泣,我都没办法画画了。”小麦破泣为笑,抬手回拥着他,把眼泪擦到他胸前:“谁让你老走的。”
徐雷双手扶着她的头拉开,盯着她认真的问:“我会尽量呆在这里,但我可能有时还会出去走走,这样你也能接受吗?”小麦沉默了片刻,下定了决心:“只要你回来,我就一直在这等你。”徐雷放下了最后的顾虑,长舒口气又把她拥进怀里,心里安定无比:“傻孩子。”
两人静静的拥抱了好久,徐雷放开手:“去洗洗脸吧,你先去忙。我们晚上去找天林他们吃饭。”小麦点点头,去到楼下找出背包给他送上来。见他又躺在床上睡着了,脑袋枕着自己的枕头,盖着自已的被子。小麦咬着嘴唇傻笑了会,悄声关上了门。
晚上吃饭时,天林和明鹿看着手拉手走来的徐雷和小麦,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三十多岁的徐雷腼腆的像初出毛庐的毛头小子,躲闪着天林打趣的目光。反倒是小麦大方的回护着徐雷:“什么眼神,不许这样看我们大叔。”天林和明鹿都笑了。天林撇了撇嘴角:“还喊大叔,差辈了。”“我想喊什么喊什么,要你管。”
明鹿拽拽天林,悄声说:“恋人之间的小情趣。”天林目光狭促的盯着明鹿,贴在她的耳边低语:“晚上回去,你也叫我两声。”明鹿又羞又恼的拧了他一把,偷瞄了眼对面的小麦两人。沉浸在热恋中的二人正含情脉脉的相望着,根本顾不上理会对面二人的官司。
回到北京的山月,拿着高飞赠送的国色天香,报名参加了中国工艺美术“百花奖”的评选。
明鹿学校要出去写生,天林满腹牢骚:“去写什么生啊,郊外蚊虫又多,条件又差,和你老师商量商量别去了。”
明鹿哭笑不得的哄着他:“全班都去我不去不好吧。横沙岛也不太远,我每天晚上回家陪你好不好。”“天天来回跑,太费时间了。你又不会开车,还是别去了。”“明亮和明朗都住校了。要不,看看郊区那有没有宾馆,你去那住几天陪我?”
天林又找借口反对,明鹿沉下脸来:“必须去。”天林心中暗笑:会发脾气了,好事。第一次发火,这得支持。答应了下来:“那好吧,我每天下班去找你。”
金秋十月,明鹿和同学们,在老师和助教的带领下,去了横沙岛写生。天林每天晚上,奔去横沙岛陪明鹿。第二天一早再回威豹保安,下午有时去远方货运。来回奔波了两天,精力有些不济。
这天下午,天林正趴在威豹里间的沙发上休息。王旭有事情来找他。见他神色疲惫,很是奇怪:“怎么了这是,无精打采的?”“明鹿在横沙岛写生,我每天来回跑的,有点累。”“干嘛天天跑去?写生,过几天不就回来了吗?”天林“嘿嘿”笑了两声:“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旭看着避而不答的他,叹了口气,调侃:“这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天林揉揉脸:“到底什么事?”“好消息,我签下了工商银行闵行区支行的保安订单。”“真有你的,旭哥。”天林捣了王旭一拳,兴奋的大喊:“旭哥万岁!”
王旭笑了:“别高兴的太早了,有一个月考核期。今晚必须确定好人员,明天一早,就要开始保安工作了。”“那赶紧,名单呢?”
两人研究到了七点多钟。天林见天晚了,给明鹿发了个信息:“今天威豹保安有事,我不过去了。”明鹿手机没电了,并未收到。吃过晚饭后,照常散步去停车场等他。被出来买东西的助教看到。
助教见到明鹿,连忙跑过来:“这么晚了,你去哪?”明鹿不好意思说去等天林,便借口:“我散散步。”本就心中暗自喜欢明鹿的助教,忙殷勤的说:“太晚了,我陪你。”“不用,不用。”“你看,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说着想伸手去拉明鹿。
明鹿忙躲闪着:“真不用了,再见。”慌忙转身急步离开。刚要走到转弯处,不小心扭了下脚,疼的立即蹲到地上。跟着她的助教弯腰去扶她:“怎么了?”两人被转来的汽车大灯照到。
天林赶来了,正看到助教伸手去扶明鹿的场景。闪开着大灯,刹住在两人面前。跳下车来,粗声粗气的问:“干什么呢?”明鹿急忙回答:“我脚扭了。”天林走上前去,抱起明鹿转身向汽车走去。
助教在后面喊:“你是谁呀?明鹿他是谁呀?”天林目光凛冽的瞪了他一眼,厉声大喊:“滚蛋。”带着明鹿开车走了。
回到宾馆,天林紧皱着眉头,阴沉着脸处理着明鹿的脚伤。明鹿有些不安的解释:“我是不小心扭到了脚,正好被他遇见的。”天林目光充满戾气的看着她:“你不觉得他喜欢你吗?你不给他机会,他能接近你吗?我如果今天不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明鹿心里十分生气:这样疑神疑鬼,蛮不讲理还乱给我扣帽子。又想到上次因为两人争执,自己流产的惨痛经历,悲从心起,赌气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他。
天林见她这个态度,更是怒火中烧,扔掉手中的冰块,摔门走了。一路奔回了上海,回到威豹保安把自已扔到床上。这一夜,翻来复去的两人都暗暗伤心,明鹿垂泪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