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四百二五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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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惊弦苦涩一笑:“每一回我都跟自己说,阿施既然已经抛弃了自己,那么自己也只管置她于不顾,可是,我真是没出息啊,每回跟自己说不要去,可是每一回都是为你赴汤蹈火”。
苏弑心知对赵惊弦不住,心中也是暖和成了冬日太阳一般,却听他说道:“今日我是真的累了,想着狠狠心,只要这回还是你自己走了,只要我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那么咬着牙根儿我便不再找你,再也不去问你,再也不肯爱你”。
苏弑闻言那泪水流得更厉害:“你,桃花……”
她如同小猫一样柔弱地叫他,赵惊弦却笑着摇头:“阿施,我对你那样多的爱啊!我为了你才肯活着。你知不知道,阿施,我对你那样多的耐心,可是再折腾那么几回就真要被你耗光了”。
他温柔道:“阿施,我知道你因为受了伤才不肯相信人”。
“可是”,他抚摸着苏弑乌黑的头发:“阿施,伤了你的是江朗亭,而不是我赵惊弦。
骗了你的是张衡之,不是我赵惊弦。
刺了你的是月牙儿,不是我赵惊弦。
我毕生,唯一,最大的自责却是――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叫你受了大罪,却是我赵惊弦!”
苏弑心中酸涩难忍,见赵惊弦已经是热泪盈眶,声音中全是哭腔:“你啊,我已经是痛恨死了自己,可是,你阿施,用别人的罪业来惩罚我,用对付旁人的狠心来对付我”,他低哑的声音震撼在苏弑耳边:“阿施啊,你对旁人尚且有三分退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对我这样不公平?!”
苏弑终于主动抱住了他:“别说了”。
赵惊弦轻轻抚摸着苏弑的脊梁:“阿施,幸好你没丢下我。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都不知该怎么说服自己再去找你,更不知怎么才能叫你信我能为你千倍百倍得好。苏弑抽噎着问道:“桃花,我不想信你的,不光是不想信你,也不愿信旁人。信人则伤,我不敢啊。”
赵惊弦则是吻上了她的眼睛,吮吸她的泪水:“傻丫头,我在啊。我一直都在,你何须再怕?我丢了性命也绝不肯丢下你啊”。
苏弑见赵惊弦眼中流光溢彩十分好看,他笑着捧着心爱姑娘的脸颊:“阿施,你为什么从来不知自己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是我的宝贝、心肝啊,是比我的性命都更加要紧的东西,我瞧着你那样久,可是,你为何就是不肯好好地只瞧着我一个人呢?”
苏弑见他情真意切,心中也是潮湿成了一片,她抽噎着:“桃花”。
赵惊弦则是满心欢喜瞧着她:“来爱我吧,阿施,我求求你好好爱我一回!我爱你十成,你哪怕是仅仅爱我一成,我都认了,也知足了――这辈子得了一个你,我好生欢喜”。
赵惊弦与苏弑终于走到了一处的时候,他们与世隔绝的荒山野岭之中哪里知道外头的人间已经全部乱套了?
戚独行的徒儿白骨相公杀了梁国王世子,与他狼狈为奸的血衣藤妖也是干脆杀了梁国太后!
一对狗男女杀了梁国最最要紧的一对母子,怎能太平?
梁国这俩人一死,大司马转而一力扶持二皇子摇身一变成了梁国的头等大臣,安定局面之后头一件事也就是为先太后、先世子报仇解恨叫他们安心长眠于地下!
原本在夺位斗争中极尽手段,二皇子摇身一变成了梁国天子,马上就端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要用凶手的鲜血祭祀母兄的亡魂!
这脸转得很快极为彻底,天下悬赏捉拿苏弑与赵惊弦,与此同时,便是拿着苏弑前大弘君主的身份来大做文章,拿武力施压要大弘交出来妖女的下落,一边遣使去长安,一边在两国边境排兵布阵,要万箭齐发,天下大动干戈。
乱了!全乱了!
全部因为这两个人乱了!
可是两个罪魁祸首却被蒙在鼓中毫不知情。
全天下的人找他们两个就要疯了!
一年过去不曾联系,苏弑成了杀手,血衣藤妖原本也没什么,她成了杀手做的什么营生原本也不曾与自己十分相干,郎蔻儿与皇夫松流泉都晓得她遇见那么多事,心中有多痛苦,于是任由她潇洒而去,恣情任性游荡在天地之间。
她开心就好,尽兴便是,不去责备或干涉,晓得她成了武林中人的目标时,甚至想调兵遣将救她于危急,保住苏弑的性命,他们的好意每回都被委婉拒绝,后来干脆也罕少提起了。苏弑变成了酒徒,后来干脆连信儿都稀少了,双方少了联络,但是皇上夫妇心中挂记着她,仍旧是对苏弑十分担忧,连方方出世几个月的公主也晓得“姨母”、“姨母”两个字如何念。
郎蔻儿打从掌权,再加上松流泉的雄韬伟略,夫妻同心将这亲爹剩下来的江山经营得甚是红火。前头这一年用来评定叛乱,稳定民意,剩下的就不是多少时光。
两个王爷死光了,她唯一的皇兄郎潜在封地由卢闰鹤照料,众人即使有人叛乱再也推不出另外一位皇家的正统血脉,于是便渐渐消停。可是这种消停还不足以郎蔻儿放下心来,平静的水面下头只怕还有更大的漩涡,前朝之中波诡云谲只怕是要幺蛾子不断,连睡梦中她只怕都不能闭上眼睛,根基不稳,人心不定,这会儿再加上出了几项新政策,又是变革关头,这
会儿乃是再来个煽风点火的话真真儿要愁死个人了!
风波来了!
她最怕、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郎蔻儿千算万算都不曾算出来这件事居然是出在皇姐苏弑身上!
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嗜血魔头――这对姐妹真是有趣级了!
这艘顶峰破浪的大船遇上了头一桩大事就是――梁国大军压境,要她交出苏弑,外患来了!
郎蔻儿与松流泉晓得苏弑做下了那样多灭门惨案,只是从来不曾想到有一日居然会在梁国王世子头上动土。
他们晓得苏弑成了杀手,她成了一个只认银票,不认道理的杀手,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若是为了钱,郎蔻儿觉得即便是苏弑她搬空了整个王城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她有些不懂苏弑的理由,可是相信只要她不开心,那么这是她乐意活着的方式,那怎样都认了,都随她。她杀了谁,为什么杀人,郎蔻儿她管不着,也不愿意管。
可是,这一回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