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第三百章洛阳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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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说着便要拉扯苏施的胳膊。
潭毓泽见状也赶紧走上前来,问道:“姑娘,快说句话吧。方才真的是你杀了张家老二?他平日里虽说放荡无状了些,但心地尚且说得过去,况且与姑娘素不相识,为何就惹得姑娘动了杀机?”
苏施只坐着冷冷一笑,道:“他说错了话,就该死!”
众人见她已经承认,于是哪里还肯放过?一个个上前就要取她性命。
潭毓泽见闹成这样,于是慌忙拦住,问道:“不知是哪一句冒犯了姑娘,居然要直接取他一颗人头?”
苏施抬起脸,潭毓泽这才瞧清楚她分明已经红了一双眼,原来那茶盏之中方才溅起的水花乃是她的泪珠!他这也不过是头一回真切瞧着苏施,见她素着一张脸,眼中俱是悲哀,再往深了瞧则是滔天的怒火与仇恨,他不禁愣怔了。
旁边几个人却是偷袭上来就要杀了苏施解恨,从后头挥起了刀剑,寒光四射总算是刺醒了潭毓泽,他想拉过苏施,可到底舌头比手要更快,先喊出一声:“小心!”
苏施这小丫头却十分机警,赶紧从桌子上捉住弯刀拔它出鞘,拧着腰身一划,已经将一个人劈成两半;再翻着腕子反手一挥,将两个人的脑袋齐刷刷就割了下来,滚在地上转个不停。
眼前只剩下那个十二三的小子,见识不多胆子不大,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其中骚臭之气不忍闻,苏施原本也不想杀他,毕竟他没张嘴,也没动手,很是无辜,于是心头顿了一顿,可是手上却失去控制,不由自主将他拦腰斩断。
那小子的上半身跌落在地上,下半身还兀自立得稳当,晃了一下才轰然倒下,嘴里才是几声惨呼。
苏施见这情形也是呆了,她不晓得自己方才为何就出了手,这件事为何就变成了这样,为何控制不住一连串杀了全部人,更何况对这个小子的惨死十分遗憾又情不自禁——仿佛是中了邪一样管不住自己!
身边有个人靠过来,苏施利落转身,方方要剁下去,却见是一张十分镇定的面孔,那人说到:“你别杀我。我大略知道你要找什么”。
苏施见状就不吭声,只听他问道:“姑娘在意的是不是蒙黛朵大教主?”
她闻言眼中厉光毕现,将破月刀搁在潭毓泽脖子上问道:“蒙教主到底是怎么了?还不说实话?要是敢骗我或者有所隐瞒,那么下场可就跟他们没什么两样!”
那人面无惧色甚是沉稳,答道:“姑娘莫气,在下定然知无不言。我叫潭毓泽,乃是云游天下的第一闲人,跟这几个兄弟乃是一同去长安,他们是有事干,我是去投奔亲友。路上恰好与他们遇见于是好做个伴”。
“谁要听你啰嗦这些?少说没用的!”
“好,那蒙教主的事虽然我不是亲眼瞧见,但听这几位兄弟也说过。”
“都说了什么?她是不是不见了?”
“也就是些江湖传言。说是图兰教圣坛被攻破那一夜,有人瞧见蒙教主被人救走了——仿佛还是个男人。”
救走?男人——会是谁?
苏施又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说着将破月刀割上了潭毓泽的脖子,肌肤相触的地方只觉得又痒又疼,难以忍受。
潭毓泽道:“姑娘莫怪,在下也只晓得这些。知道的都说了。倘若姑娘想再知道的深入些,那么在下的姐夫人在长安,而且是个消息灵透的。我正要找他,若是姑娘愿意,咱或许到地儿求他查上一查,也都该弄清楚了”。
苏施听得明白,这人是想叫自己跟他去,怎么可能?
无利不起早——谁知道这个潭毓泽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她手上的刀不再往他脖子上贴,心里兀自盘算。那人仿佛是生怕她不肯相信,于是朗声说道:“我就是想帮帮姑娘,若有坏心,那么你只管一刀砍死我”。苏施不想理他,收了势头往前走。
那人得了命还不逃,反倒喊着:“姑娘,往北走是去哪儿?那乌孙现下就是一片血海,委实去不得啊!再说,蒙教主已经不在了,姑娘去也白去。弄不透彻,打算上哪儿去找?”
苏施也不搭腔,照旧埋着头赶路,满心里却是在想:娘亲到底去了哪儿?谁才能说明白她的处境?谁又能来帮自己找人?
想想这些相熟的人:蔻儿只身去了金陵,然后杳无音讯;赵惊弦现下还在朔北,离得不近;凤凰林慕卿么,五年前洛阳城一别,也不晓得是不是还在。旁的人再也没有一个相识,武林大会张从古那一场大戏之后,苏施师徒与朔玦山庄也断了联络,再不能走动。
找谁?
这般瞧来:桃花?凤凰?也唯有林慕卿可以问上一问,纵使原先与他并不算是特别熟识,但找他还是最方便的。
他能帮上忙么?之前五年不曾联系,他还在这儿么?苏施心中忐忑不已。
她约莫记得凤凰那会儿跟自己说了住处,如今一路打听找去,只见是一处深宅大院。也不曾写清楚是谁家府上,只抬头可见隶书的四个大字:“宁静致远”,里头隐隐约约可闻笛声。瞧来这家主人该甚是清雅,但是为何偏生与凤凰那样张扬浓烈的性子并不十分相称——是他么?
苏施心中暗自疑惑,上前敲门说是找林慕卿。
开门的小童则干脆说道:“没有这个人”。
苏施十分纳罕:“五年前他在这儿啊。这家宅子的主人与五年前那个并不一样么?”她以为凤凰是卖了宅子换了住处。
可那小童道:“什么五年前、五年后的?这宅子一直都是我段师兄管着。我可从不曾见过一个什么林慕卿”,说着就将苏施往外赶,她还想说点什么就已经被推了出来,大门哐当一声在她脸前合上了。
那小童拍拍手回去厅堂,庭中有个正在吹笛的紫衫男子。他停下来,问道:“方才是谁?”